“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珠儿好歹也是宋府的嫡女,怎能一辈子没有出息。”
一旁薛氏有些懊恼,紧忙走了过去将宋清珠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坐在凳子上,牢牢的抓住宋清珠的手。
虽然她这女儿顽劣成性,脑子也不如其他人勤快,但始终是个女儿家,怎能拿着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就算不嫁给太子,她也一定要让宋清珠,体体面面的嫁给城中一个大家。
“本王本是不打算纠结此事的,这不眼瞧着就要走了,有个不识趣的贱人,非要拦着,本王又能如何。”
眼前儿尴尬的气氛,薛氏使了个眼色给宋清雅,横眉冷眼的怒视着。
虽说宋青清珠嫁不过去,但至少她这二女儿的亲事算是成了。
想着只好让宋清雅去劝劝太子,好歹放过宋清珠一条生路,这一个女儿家若是没有人娶,那可不是让城中的人都笑掉了大牙。
“娘。”
轻轻地唤了一声,宋清雅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实在有些为难,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
此事其实还有商量的余地的,只是她实在不想再去帮宋清珠说话了,那贱人无论何时,总有办法爬上太子的床。
何苦帮这种人惹得一身骚呢。
“恭送太子殿下。”
这时,宋清桐抓准了时机,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太子身边,好生的道谢,安抚了几句之后,送了太子殿下出去。
只是不过倒也没有了下文,太子始终是没有下令。
清闲了几日,却突然传来皇宫里要招琴师入宫的圣旨。
此事一出,宋清桐紧忙收拾了东西,跑到茶楼去,和琴师商量对策。
“清桐,此事我想了许久,进宫到底是不合适,不如此事,就这样算了吧,如今在这茶楼里,实在也悠然自得的紧。”
有些为难的说出这句话,齐伯懿抬起头淡淡地望着窗外,朝着宋府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来到这茶楼之后,他只是想此生陪在萧姨娘的身边,剩下的事情从未觊觎过,这一辈子都不想萧姨娘再受一点伤害。
只要在背后默默的保护,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齐伯伯,你可曾想过,名声变得越来越大了之后,你便也有能力同宋昌城抗衡,把萧姨娘带出来是迟早的事。”
这话语气极其肯定,宋清桐坚定的眼神投了过去,缓缓的走过身去站在齐伯懿身边,一并望向宋府的方向。
若是想把萧姨娘带走,眼前的男子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虽然这之间的恩怨情仇她一概不知,但只要萧姨娘以后的生活安稳有保障,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你可甘心就这样天天看着,明明想要得到,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难受吧。”
此话一出,齐伯懿的眼睛竟然有些红,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着,望着那方向流出了一滴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十几年来,他日日夜夜寻找着萧姨娘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了,只站在萧姨娘的背后,岂能甘心,可是他又不能做什么,不过一介艺子。
这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且先不说这个,这圣旨一下,你不想去便也得去,无论如何都要踏出这一步,倒不如勇敢一点,这样日后我也好放心把母亲交与你。”
睁大了双眼,齐伯懿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宋清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傻傻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头。
过了半柱香,齐伯懿也想了许多事情,紧紧的握着拳头,坚定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一次进宫之行。
那一次正是由于他的软弱而放走了萧姨娘,这一次倒不如尝试着握紧机会。
也许一切还能重头再来。
明日就要进宫了,宋清桐安排灵儿假扮齐伯懿的婢女跟着进去,一来可以为齐伯懿挡住许多是非,二来可以去探望德妃娘娘。
她知道灵儿已经期盼许久了,若非是上次进宫太过仓促,她定然会带灵儿一起去的。
这消息让灵儿十分开心,满眼的喜色冲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宋清桐,好久都不肯松手,眼泪婆娑的趴在宋清桐肩上哭了许久。
这进宫之行和前世一样,就连齐伯懿的赏赐都与当年一模一样,很快就会名扬天下,成为一名真正千里传音的琴师。
“回来啦,可曾见到德妃娘娘了。”
带回来了许多好东西,灵儿细细从包袱里掏了出来,全是德妃娘娘送给宋清桐的礼物。
上好的极其少见的药材,还有许多首饰。
“小姐这样为灵儿着想,以后定当为小姐尽心,绝对不辜负小姐的一番心意。”
这话是灵儿带着眼泪说的,绕到身后,轻轻地为宋清桐捏着肩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许久都没有安抚好情绪。
那德妃娘娘就像是灵儿的养母一般,自然心里是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如今有幸能得宋清桐的帮助见上一面,自然开心的紧。
以后,她绝不让宋清桐受一点伤害。
“对了,小姐,宁玉公主好像出了一些事情。”
这话听的宋清桐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般干咳了几声,脑子里面嗡的一声,伸出手缓缓地拂在灵儿的手上。
听过灵儿细细的解释,宋清桐猛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特别着急的在屋子里面踱来踱去,不停的叹着气,嘴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果然是因为那荷包的事情,上面的鸳鸯绣的太过于明显了,想不被别人发现都难。
这下倒是糟了。
拿起披风,宋清桐叫上了灵儿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四王爷府,一下马车,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一把推开了赵承瑾的房门。
“桐儿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从未见过你这样莽撞,可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八壹中文網
“不要多问了,边走边说,今日必须进宫一趟,公主有难。”
一听这话,赵承瑾眉头一皱,大步的朝着府门走去,满眼的焦急之色。
在路上宋清桐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说了出来,也说了许多对策,不过都被否决了,有些着急的思考着,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简直是胡来,宁玉还小不懂事,桐儿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来,这件事若是说不清楚,父王有可能下令将宁玉送去边疆。”
有些自责,宋清桐眼睛里竟有些泪花,捏着衣衫的一角,转过头,望着窗外,轻轻地将脸上的泪水拂去。
这些日子以来,她少许有这样焦灼的心情,一是因为这是宁玉的事,二是因为这荷包是她亲手送到宁玉手上的。
进了宫一路小跑了过去。
还没进殿门,宋清桐就听见屋子里面怒吼的声音,乱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一股炽烈的怒意扑面而来。
“嘉贵妃娘娘,还请稍安勿躁,切莫要气坏了身子。”
此时,嘉贵妃回过头,额头上稍微有些冷汗,满眼焦急的神色,眼里的泪花忍着没有流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事已被皇帝知晓,若是不拿出合理的证据来,这一次连她也没有办法了。
只能靠宁玉自己了。
“你们二人前来,若是帮宁玉说清,大可死了这条心,能说清的法子,这后宫的嫔妃已然帮本宫去求过情了,没有什么用的。”
说完小声的叹了口气,嘉贵妃黯然失色的坐在一旁,低下头,默默的流起眼泪来。
憋屈的很,宋清桐不顾赵承瑾的拉扯,狠狠地瞪了赵承瑾一眼,小步坐过去,跪在了嘉贵妃的眼前,磕了个头。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嘉贵妃娘娘,此次前来,桐儿是来赔罪的,那荷包本是桐儿的,公主瞧着好看才拿了,这才引发了许多误会。”
睁大了眼睛,嘉贵妃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没有动怒,好生安慰了片刻,便带着宋清桐前去和皇上解释了一番。
其实她知道,那荷包分明就是宁玉的,养育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女儿的想法,看着那宁玉哭红的双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此番,宋清桐倒是能救了宁玉,但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果不其然,皇上大发雷霆,也没有说什么理由,责罚了宋清桐二十大板,全部的过程要宁玉亲眼看着,不许求情。
“这下你可老实了,本王都说了不要那么莽撞,再想想其他办法的。”
有些嗔怪的说了几句,赵承瑾也没了办法,紧紧的锁着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宋清桐,提前给一瓶药让其涂在身上。
那药虽然不能完全抵御板子的痛,但至少能让身上不会留下青紫伤痕。
“没事儿宁玉,你若是害怕了,就转过身去,不过就是一顿板子,没事的。”
此时,宋清桐趴在一个长凳上,眯着眼睛咬着牙,不断的在抵抗着那板子打下来的痛,身子有些颤抖,依旧没有叫出声来。
此次责罚,倒也不是冲着她来的,那皇上的秉性她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是想借着她受伤,好好的教育一番宁玉。
毕竟宁玉是他的亲女儿,又能如何呢?
“狗奴才,下手轻一点,若是伤害了这姑娘半分,本王要你们赔命。”
这句话极其凌厉,赵承瑾紧紧的皱着眉头,痛苦万分,仿佛那些板子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样,极其的痛。
竟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这样关心一个女子的所有事,一起感受她的快乐,她的痛苦,所有的事都像钉子一样钉在脑海中。
最后一板子终于打完了,宋清桐勉强撑着身子,在宁玉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惨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有些慈爱般的摸了摸宁玉的头。
“疼吗,下次不要这样冲动了。”
语气温柔,赵承瑾担忧的盯着,一刻不肯转移视线,小小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一同搀扶。
没成想,宋清桐竟然晕了过去。
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