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山下有一群侍卫挡着路,林雪见两人到地方时不出意料地被拦了下来,其中一人甚至还想直接持剑逼退他们:“此处乃是关押重地,无关之人不准踏入,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不然将会认定你们为劫狱。”
“莫不是在这站岗站到没眼界了?本皇子领命来审犯人,林将军领命来见维琛,尔等哪来的胆子拦下我们?难不成背后有人让你们这般做?别忘了这儿是皇宫你们的主子是皇上。”
顾重楼拉下脸,上线一脚踹在守卫腹部冷笑道,随即上前从守卫衣内摸出一块令牌:“今日开始你不再负责这,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别总想着往各个安插人,不然本皇子不介意上报父王让他来决定这件事的后果。”
“他是皇后娘娘安插在这的人?为何你能认得出来?而且,皇后娘娘为何要拦着我们?”随着顾重楼进入上山的道,林雪见很是疑惑地询问道,她总觉得落掉的线索有点眉目了。
“我在皇后身边见过他,而且看他那模样就是个被阉了的太监,至于为何要这么做怕是得先查出这件事的结果。”想到那个两面三刀的皇后,顾重楼一直阴沉着脸,不再像之前那般面对林雪见时保持微笑。
林雪见担忧地看了顾重楼一眼,这才随着人在一个知情守卫的带领下去见维琛。
据说维琛曾是被皇上亲邀成大将军的人,也不知维琛是因为什么拒绝了皇上选择来天牢担任,在他的管理下原先乌烟瘴气的天牢变得井然有序,进来的犯人在维琛的“热情”下无一不是乖乖道出真相,也就知道要林父亲自来见的那人愣是把所有刑法撑了下来也不透露什么。
“臣见过三皇子、林将军,不知二位今日所为何事?天牢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也就没备什么好茶,二位将就点。”审讯室内,维琛拿布把椅子擦了擦,随即让人给他们备上茶水。
看着笑得一脸憨厚的维琛,若不是那一身健硕的肌肉,林雪见真要以为跟前这人只是个文官,瞥了眼依旧沉着脸的顾重楼,道:“既然维大人认得本将军,应是知道本将军家父何人。”
“琅玕第一大将谁不识得?当初臣见你时,你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幼儿,一眨眼就长得这么大了,若非……唉,造化弄人啊。”维琛眼里满是对林雪见的怜爱,仔细看里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神情。
顾重楼端起杯子饮下口茶水,的确是比常喝的要涩得多:“如此看来,维大人跟本皇子的岳父交情不错,可本皇子从未听过维大人跟岳父见过面,哪怕碰面也只是上早朝时。”
“我跟他是拜把子的,但他说为保琅玕往后的和平要去查一件事,让我平日跟他保持点距离,就连他明面上的那些朋友,他也在第一时间划清界限就怕把旁人牵连进来,只可惜最后他不仅没查出来还赔进去了。”
不用林雪见询问,维琛似是知道他们的来意般开口道,不过说的都是林雪见在太后那儿打听到的事情,对于林雪见想要知道避而不谈,顶多就是透露林父来天牢见的,是个蛮族人。
那位蛮族人据说是疆外一处德高望重的蛮族副族长,林父想要从他嘴里打听那个蛮族的消息,可人嘴特别硬被审了一年之久什么酷刑都用过愣是什么也没说,直到林父出战才出事,被来巡查的守卫发现让一个黑衣人给杀了。
林雪见抬手示意维琛先停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说那个蛮族人被发现时,已经是让人杀害了,而且还用药毒哑了?可既然已经没了气息,死人也不可能说话,为何还要特地把人毒哑?你确定当初没有查错?”
“不可能查错,当时皇上也带了不少仵作过来,没有一个查出不同的情况。”维琛站起身,拿着剑柄在边上敲了敲,发出轻响:“雪见,作为你的长辈我奉劝一句,别再查林兄的事情。”
“为何不查?皇上曾同我说过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我问了一圈发现总有几处地方是绕着皇上在转,当初我爹会出战也是因皇上跟一个不知名的人见了面,才去跟出兵的蛮族对抗,最后双方死伤惨重,我不希望一直护着的琅玕皇朝从头到尾都在瞒着我,瞒着镇远侯府!”
林雪见一步步朝维琛走进,眼中是滔天怒火,如果维琛没说刚才那句话,她差点就忘了林父刚回朝为何又会突然被叫去出战,对抗的还是好斗的蛮族。
而从林父出事后,她替父从军随着老镇远侯上战场,从被各种死状的人吓得饭都吃不下,到冷静地处理所有事情,而京中却不断出事,现在还闹出了蛊虫这种事情。
而那些蛮族人能够顺利地进入京城,跟杜婵娟做蛊虫买卖,甚至还给她跟老镇远侯投毒投蛊,若是说没人刻意针对镇远侯府,她不信。
“我们先离开此处,晚些再过来,让维大人好好想想究竟要怎么做,免得他日后反悔还要怪在我们头上。”顾重楼突然起身拉住林雪见,直接把人带出天牢,走时冷冷地剜了维琛一眼。
林雪见站在山脚下,抬头跟那背着手站在天牢门前的维琛对视:“重楼,皇上绝对瞒了我什么事,可我现在突然不太想再查下去了,这一查到底,怕是会让琅玕改朝换代,这儿可是爹跟爷爷一生守着的地儿,我没那个脸去打破这平衡。”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自是也不例外。”
望着天边的璀璨夜空,顾重楼心中划过一丝苦涩,一山不容二虎这是铁打的道理,哪怕其中一只想法子去忽略,也还会对另一只虎抱有敌意,如此就看最后存活下来的会是谁。
林雪见从衣内取出那块玉佩,放在掌心中端详着,她并不是傻子看得出维琛是为她好才不让她去查,同时也察觉得到皇上隐瞒了她该知道的事实,不论是从哪方面的皇上都欠镇远侯府一个解释,一个为何会特地指名林父带兵打仗的解释。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有人蓄意打破琅玕皇朝的平衡,策划的开头便是皇上,待事情办完林父出事,皇上也是从那时开始对镇远侯府嫡脉十分好,可事情已经发生,疆外人进入京城,蛮族人与蛊毒一族合作,接下来出事的,怕是整个镇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