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选的这家酒店,既不在沈氏名下,也不再温氏名下,甚至也避过了云氏以及夏氏,虽然也是个星级,总公司却是在国外。
温漫雪气笑了,这小妮子为了躲人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她才走到电梯处,就看见温澜从里面出来了。
说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看见她,也不知道她这一周多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一张小脸肉眼可见的圆了一圈。
好在温澜平时就很瘦,脸也是巴掌脸,即便是圆了一圈也不至于说成胖,至多是可爱很多。
但这也足够把温漫雪吓了一跳了,她一把拦住魂不守舍根本没看见自己的温澜,惊声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一听温漫雪这样问,温澜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脸上的伤口被发现,忙抬起手来遮住,才说道:“没,没什么事儿,自己碰的。”
这明显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温漫雪眉头微皱,立马发觉出她不对劲儿,连忙将她的手拽了下来。
之前在破仓库时,温澜脸上的伤多半是被打或是磕出来,说起来不到留疤那么严重,只是温澜皮肤娇嫩,这才这么多天后还有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鉴于温澜最近实在是古怪,即便是她说自己碰的,温漫雪也不能相信,便又逼问了一句。
温澜垂下头来不说话,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漫雪姐,孟思嘉对自己做过什么。
姐妹俩就站在这电梯口,一个逼问一个沉默,很快便又有一拨人从电梯上下来,很是诧异地看了她们一眼。
沈晋榕见状便说道:“先不要站在这儿,不如出去说?”
温漫雪却看了温澜一眼道:“你住在几层?我们去你房间。”
一直低头不吭声的温澜这才惊恐地抬起头来摆着手道:“漫雪姐不要了吧?我们,我们还是出去吧!”
只可惜,她越是这样,温漫雪越要看看她这阵子到底是什么生活状态,于是说道:“你不说也可以,我这就给长文叔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你。”
这一招不算新鲜但是很管用,温澜立马握住温漫雪的手腕,哀求地摇了摇头道:“漫雪姐,你不要告诉我爸,我带你上去就是了。”
这时另一架电梯的门开了,温澜率先进去,摁下了14层的按钮。
电梯里,她怯生生地望着生气的温漫雪一眼,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道:“一会儿,沈姐夫就别进屋了行么?”
温澜这一句话,几乎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温漫雪只觉得自己的心气得一阵阵哆嗦,但却不能不顾堂妹的面子,便看了沈晋榕一眼。
沈晋榕笑着道:“成,我在外面等你们,不过你们也不要说太久,我肚子可是饿了很久。”
不一会儿,温澜带着温漫雪到了房间外面,她用房卡将门刷开了。
其实里面并没有多么脏乱,毕竟每日还是会有专门的清扫人员上来打扫的,只是温漫雪打眼一看就知道,温澜大约是一个多星期根本都没有出门,就把自己憋在这间套房里。
她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一个正值青春的小姑娘却突然这样封闭自己,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有问题的。
温漫雪也顾不上跟温澜发火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柔声问道:“澜澜,你好好跟姐姐说,到底是碰见什么事儿了?”
她温柔的语气在温澜听来,真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让她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漫雪姐!”
终究还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遇见差点被侵犯的事情,自己闷了几天也排解不来,每天晚上还一整晚一整晚的做噩梦,现在听见年长几岁的姐姐这样温声细语,一时间忍不住哭着扑进她的怀里。
温漫雪叹了一口气,轻轻拥住温澜,一只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顺着。
姐妹俩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温澜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温漫雪就说道:“澜澜,你孤身一人到a市来,没照顾好你也是我的责任,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温澜连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着温漫雪表现出哀求的模样来:“漫雪姐,我是真的求求你,别逼我说了好么?我现在已经完全调整好了,立马就可以出去了,真的,不信我跟你出去。”
温漫雪一把拉住温澜的胳膊,冷声道:“我是在跟你说出去不出去的事儿吗?你的心结不说出来怎么能解开?”
见她还是依旧拿着这件事不放,温澜这心里才更难受呢,索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又默默掉起眼泪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温家人都是有点倔脾气在身上的,温漫雪其实也是这样。
她看了看温澜,终究是妥协了,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不说就不说吧,不过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不许在外面住着了,明天就搬到我那里去,知道吗?”
温澜这才擦了眼泪抬起头道:“漫雪姐与沈姐夫两个人住得好好的,我过去算什么事?”
温漫雪笑着说了一句:“胡说八道,你是我妹妹,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温澜收拾了行李搬进了温漫雪的家里,陪了温漫雪几天后,又继续回温氏上班了。
只是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温澜就明显感觉出同事看自己的视线不对——他们总是暗地里偷瞄自己,等到她再回看过去时,大家又纷纷装作什么都没有一样,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温澜狐疑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
只见原本被她收拾得空荡荡的桌子上,摆着一束已经有些枯萎的鲜花,旁边还有两三封信,用粉红色的信封装着,重重暧昧情状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求爱的样子。
温澜当即红了脸,脑海里浮现出凌萧望的脸来——在她看来,除了他根本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自己做这件事。
可是当她将信拆开,才发现落款处的性命是“罗山虎”。
这个人她有印象,就是自己被孟思嘉绑走第二天早上碰见的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