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的沉默更是让温漫雪生气,她冷声道:“好哇,看样子你是觉得我应该在不知不觉间被孟思嘉害死。”
这话可就太严重了,温澜呼啦一下子抬起头来,摇头否认道:“不,不是,我真的没有这样想。”
温漫雪依旧冷眼瞧着自己这位堂妹,那逼人的气势让温澜根本承受不住,没一会儿就乖乖地说出了自己的把柄。
“你可真是个傻子。”
温漫雪听完后,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温澜本来就是个害羞的姑娘,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吃过亏,难怪她会这样忌惮孟思嘉的手段,可是她要是早跟自己说多好啊!
温澜一直默默地掉着眼泪,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温漫雪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件事你不必告诉凌萧望,我向你保证,你和凌萧望的婚礼会顺利举行。”
温澜闻言,连忙抬起头问道:“漫雪姐,你想怎么做?”
温漫雪笑了一声:“孟家是很厉害,可是京市的大家族可不止她孟家一个。”
温澜能够听出来,温漫雪是想要利用其它家族的势力来弹压孟思嘉,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自己这个堂姐鲜少去京市,怎么会认识其它家族的人呢?
只是温漫雪明显不准备详细地跟温澜诉说这件事,只让温澜回去安心待嫁。
等到温澜离开温漫雪的病房后,沈晋榕又走了进来。
原本正在沉思之中的温漫雪一看见沈晋榕,她的脸便不由得了黑沉了几分。
“沈晋榕,我想有些话也要跟你说清楚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冷淡,让本就垂头丧气的沈晋榕更加沮丧。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温漫雪便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也许你是出自你的考虑,但是我不接受。”
她话音刚落,沈晋榕便慌里慌张地准备解释,却被温漫雪快一步将话堵在了口中。
“你如果是想要一些没有意义的话来搪塞我,那就不必了。沈晋榕,听我把话说完。你有的事情要做,你不跟我说,那好,我也可以不问,我现在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你最好也不要多事来干涉我。”
温漫雪的话在沈晋榕听来就如同是气话一般,他思来想去,问道:“漫雪,你要做什么?”
他的问题让温漫雪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声:“沈晋榕,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沈晋榕沉默下来,想也知道必不可能。
温漫雪的语气变得柔和了几分,让她的话显得不那么像是赌气的话,而是真心话:“行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最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并不是跟你生气。不过我们之间也的确却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想一想我们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事情不能与对方说。”
她的眼神很清亮,完全不带任何任性的情绪,话语也是逻辑清晰很有条理,让沈晋榕几乎抵挡不住想要对温漫雪说实话。
但是他的目光略过了温漫雪隆起的肚子上,理智瞬间回笼。
为了她的身体,为了他与她的孩子,他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温漫雪一旦恢复了理智便会清醒得可怕!她从医院出去后,命人将沈晋榕的衣物都搬去了客卧,夫妻俩正式开始分居。
这也使得沈晋榕发觉,温漫雪是在认真地跟他冷战,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心不在焉地上班下班,装作无意地从主卧门口路过,每每都只能看见温漫雪对着电脑认真工作的场景。
沈晋榕很想冲进去对温漫雪说,怀着身孕不要长时间对着电脑,对自己的身体与孩子都不好,可是他现在并不敢。
对于温漫雪来说,工作就是她寝食难安时的定心丸强心剂,如果沈晋榕劝说她不要工作,那真跟要害她没什么区别了。
沈晋榕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将刘春芳叫了过来。
自从前几次安慰了温漫雪后,这位刘大姐隐隐有成为佣人之中主心骨的意思,沈晋榕干脆就提了她当管家,将她的工资翻成了原本的两倍。
饶是如此,刘春芳还是对自己的男主人没有什么好脸色,原因很简单,她不是个能够接受得了负心汉的人物。
“您问我夫人这几天都给谁打了电话?”
沈晋榕连忙将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道:“你小声些,别惊动了漫雪。”
刘春芳没忍住将话里话外的讥讽意味带了出来:“您在外忙得不可开交也就算了,在家还要我帮忙监视夫人吗?”
沈晋榕皱眉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是要你监视漫雪,只是想知道她跟谁联系做了什么,我怕她有危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春芳是沈晋榕与温漫雪搬进来以后才雇佣的,因此她并不知道温漫雪之前有不少仇人,甚至几次到了性命垂危的地步,因此沈晋榕的话在她听来完全就是借口。
她霍地站起身来道:“我知道,一家之主是你沈先生,可是有些事我不能帮你做就是不能,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如果您不接受我的话,那就把我辞退吧!”
看着刘春芳义正言辞的模样,沈晋榕只得无奈地妥协道:“好好,我不问就是了,你先出去吧!”
刘春芳出了沈晋榕的房间后,没忍住狠狠地瞪了他的房门一眼。
从家里佣人的态度,沈晋榕很明显能够感受,自己的行为的确是有点众叛亲离的意味,他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自己日后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只怕自己和漫雪的误会变得更深,以至于积重难返。
想着可能会出现的情景,沈晋榕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尽管温漫雪现在明面上说,相信自己与于曼雅没什么,可是在自己无法跟她解释清楚的情况下,自己每一次去找于曼雅都会让漫雪心里更加难过。
想到这儿,沈晋榕果断地掏出了手机给于曼雅打电话:“我决定,中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