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颔首,柔声说道:“王爷这几日劳碌,也还好好歇息歇息,我先告退了。”
说罢,宋清婉转过身,纤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府门口。
楚涣眸光深邃,其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收回目光,冷声说道:“回府。”
此时,宋清婉已经回到水寒居中,明棋见状忙将她迎进屋内,关切的道:“小姐这几天可是累坏了,这下终于能好生休息几日了!”
宋清婉点了点头,略有些慵懒的卧在炕桌旁,淡然道:“是啊,这几日确实很累,身上总是感觉乏得很。”
“小姐你这是坐的,一天一天这么干坐着,还不能动弹,谁受得了啊!”
明棋砸了咂嘴,颇有些忿忿不平的意思。
听得宋清婉轻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发口无遮拦了。”
明棋撇着嘴,委屈巴巴的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嘛,那些个大臣想必也都是勾肩驼背,累傻了吧?”
说到后来,明棋隐隐有一些幸灾乐祸之意。
宋清婉美眸流转,点点头道:“你这也是歪打正着,皇上寿诞高兴的恐怕只有皇上一人了。”
明棋重重的点头:“是啊,我听说最近京都中的百姓都对皇上的寿诞略有不满呢,南方蝗灾如此严重,皇上还在宫中大摆宴席,只是没人敢明着说出来罢了。”
宋清婉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神情中有些许无奈。
片刻后,她沉声道:“明棋,侍候我洗漱吧。”
再次躺在床榻之上,宋清婉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不多时便睡去了。
转眼过了三日,这日午后,宋清婉坐着马车出门了。
不多时,宋清婉的马车便停在了上次与池白芷两兄妹相聚的茶楼,宋清婉刚一进去。便看到池白慕与池白芷两兄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宋清婉缓缓走过去坐下,有些疑惑的问道:“今日怎么想起在一楼坐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们每次出去茶楼,都会去雅间,并非为了彰显身份,而是不想谈话被有心人听了去。
况且池白慕的性格宋清婉是知道的,有他在,必是要去雅间的,纵是雅间佛山被定满了,他也必定要掌柜的想个办法把其他雅间的人“请”出来的。
毕竟,京都中的小霸王,身份高贵的小郡爷,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池白慕看着宋清婉不解的神情,心中莫名的畅快,从来都是她宋清婉心思细巧,如今也能捉弄她一回了!
想着,池白慕故作为难的道:“今日来的不巧,楼上雅座都被人包了。”
宋清婉看着池白刻意的神情,十分嫌弃拆穿他道:“别装了,小郡爷的名头京都有几人不知,还敢有人与你抢?”
池白芷闻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说吧,清婉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池白慕看着两个少女,一脸愠色,不满的道:“你这女人,还什么都瞒不住你,既然如此,小爷也就不装了!”
宋清婉眉眼含笑,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动听,只是这声音中暗含一丝戏谑:“那还不从实招来!”
池白慕整个身体恨不得瘫软在长椅上,双眼斜睨,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冷哼一声:“你既然这么厉害,不如你来猜猜!”
宋清婉眉尖若蹙,也轻哼一声:“我又不是算命的,这让我从何猜起?”
池白芷看着这二人,忍不住摇摇头,随后她附在宋清婉耳边柔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听周围那些人的谈话。”
宋清婉闻声面有疑惑,美眸向四周扫了扫,细听那些人的谈话。
这件茶楼是京都中十分有名的一间茶楼,消费自然也十分高,一壶如同的茶便要十辆纹银,因此店中的客人不是京城中的富商,便是朝中官员的子弟。
宋清婉侧耳去听,只听周围声音十分嘈杂,她仔细看去,发现邻桌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男子正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十分气愤的道“我跟你们说,要是让我知道这些商铺被谁给买去了,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另一个白衣青年也是一件阴沉的附和:“林兄说的是,也不知是谁这般可恶,竟然早早便买下了那些商铺,我爹派去的人快马加鞭到了那才知道。”
同桌的令一个男子突发奇想,眯着眼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人与鲜卑勾结,所以才知道的比我们早,这才在我们动手之前将那些商铺全都盘下来?”
宋清婉仔细听着,不光只有这一桌人在讨论此事,其他桌的公子们也大多再说商铺的事。
宋清婉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池白慕身上,略有意趣的道:“你便是让我来听这个的?”
池白慕一副想当然的表情,勾着嘴角问道:“怎么样,难道你不想知道?”
宋清婉自然知道,他们说的就是鲜卑要与我大楚国通商之事,而他们口中的商铺自然指的便是,前些时日金玲去西南收购的商铺。
上一世,她记得这一块大饼被京都中最先知道此消息的官员划分了,而这一世,她总有着得天独厚的前生记忆,她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想着宋清婉心中便觉得畅快,口中却淡然道:“你怎知他们会在这里谈及此事?”
池白慕眉头轻挑,得意的道:“这还不简单,如今恐怕京都中有权有势的人都在讨论此事,那些人都急得没头苍蝇一般,就想挖出到底是谁把那些商铺全都盘去了!”
宋清婉眉头也不皱一下,勾起唇角:“哦?竟有此事?”
池白慕搔了搔头,十分不解的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了?如今不少朝中之人都在暗中勾结,说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这个人,逼他把房契交出来!”
宋清婉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感到恐慌。
早在派金玲去西南之事,她便想到了会有如此情况,所以她曾在郡主大婚之前去求见镇南王,将此事告知了镇南王,希望他能够帮自己隐瞒此事,并护金玲周全。
要知道在西南,没有人比镇南王权势更大,即便是皇上也是无法过多干预镇南王府之事。
池白慕看宋清婉丝毫没有惧意,咧着嘴问池白芷:“你说她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