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的时候,清水湾这里海风微凉,海面上灯火璀璨,迎风看景,别有一番滋味,这也是驹叔闲暇时的放松方式之一。
这时候,大荣哥带着手下出现在驹叔身后,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驹叔。”
大荣哥在驹叔身边坐下来,刚想开口,驹叔却伸手指着海面:
“每次看到这些鱼灯,就想起当年带着大家和胡大亨一起搞内地水货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和你一样年纪,几乎每个月有一半时间是在水上度过的,就算连续跑一个月都没问题。”
“没想到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再多的雄心壮志,都要化为平淡了。”
驹叔这话让大荣哥顿住,心里快速思考着驹叔话里的意思。
如果要是真的当驹叔是在聊闲天,那就真的是太不把驹叔当一回事了。
“没错,家父曾经多次和我说过,当年如果不是驹叔你英明果断,社团可能早就四分五裂了。”
“后来还是你和胡大亨联手打江山,奠定了我们社团在港岛的地位,就不会有今天联和的一切。”
“驹叔永远都是我们联和当之无愧的龙头。”
听到大荣哥的话,驹叔笑呵呵的转头看着他:“你啊,就是鬼灵精。虽然你很少参与社团的事情,一直想着洗白,做电影。不过我是老了,社团还是要交给你,将来想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我也放心。”
驹叔这句话,大荣哥是信的。毕竟,当年他老爸也是这么把社团交到驹叔手里的,大家虽然不是亲叔侄,但绝对比亲的还亲。
大荣哥这时候转身从手下那里拿过一沓文件:
“驹叔,这里是今天从靓仔东那里拿到的‘平安保’文书,总共是328份。”
“现在总债务是5400万。一个礼拜后就会开始计利息,只要一期的利息,这次数就会超过一亿。到时候,就算靓仔东再大的本事,都只有死路一条。”
驹叔听到大荣哥这么说,还拿起文书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连续看了几分之后,脸上反而出现了佩服和唏嘘之色,看的驹叔莫名其妙的。
“驹叔,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驹叔转过头看着大荣哥,认真的问道:“这份文书上面写的字眼也是含糊不清,如果真的要打起官司来,未必能够赢了。”
“不过我们是混偏门的,想怎么说都是看实力,你的方法无疑是杀人不见血的好招。”
大荣哥听到驹叔的赞赏,也是开心:“驹叔过奖了,这只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不值一提。”
驹叔放下手里的文书,又问道:“你看了这份文书是什么感觉?”
“呵呵,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臆想出来的荒谬之举而已,注定会让他万劫不复。”
大荣哥的评价几乎是脱口而出,看来内心里早就有结论了。
驹叔却只是轻轻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看着是荒谬,但是今天如果不是靓仔东及时叫停,我们可能收到的就不止是手上这些。”
“你就没有想过,这个主意或许并不荒谬,只不过是他手底下没能人,所以才搞出来这么一出荒唐的事情。”
“这个靓仔东,一点不简单啊。如果早生几十年,说不定会是我最大的对手。”
可惜,从小娇生惯养,也没有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荣哥,完全想不明白,这文书到底有什么值得称赞的。竟然还把许东一下子抬高到了和驹叔比肩的高度。
驹叔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能让大荣哥开窍,也就不再多说了。
“总之我提醒你,这个靓仔东,既然做不了朋友,就及早让他消失,以免夜长梦多。”
“用什么手段不重要,哪怕是和自己的对手联和起来,重要的是结果。”
听到驹叔的话,大荣哥自信满满的保证道:“放心,驹叔,我会搞定他的。”
……
华灯初上,盛天的场子里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钵兰街盛天的名气,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
因为这里有最传奇的人物许东,也有最多的舞女,还有最舒适的服务享受。
来的客人都好奇的问过这些舞女,为什么他们以前在别的场就应付了事,在这里却跟自己的情人一样,哄的自己欲仙欲死的。
但无一例外得到的答案,都是因为东哥最会关照她们,把她们当人看。
这个答案让大家都不明所以,这些不是所有开场子的人都必备的素质吗?在盛天,还成了别具一格的东西了。
二楼临边的一个座位上,许东和阿华坐在这里,看着喧嚣热闹的场面,心里也安慰不少。
“还以为今天占士来闹事,这里会冷清不少,没想到反而更加热闹了。”
听到阿华的话,许东却只能摇摇头:“今晚没事不代表明晚也没事,只能是赚一晚上算一晚上。”
“这个占士摆明了是和针对我们,要不要找他谈一谈?”
阿华的建议是正常操作,可惜用在占士身上是行不通的,更何况,今天打脸打的这么狠,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来苟且?
“不用了,我们规规矩矩的开店,别让他抓到把柄就行,后面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哐当!”
“别跑!”
“扑街,在我场搞事。”
就在这时候,楼下厕所位置,突然传来一阵骚乱,还有乌蝇愤怒的吼叫声。
阿华脸色一变,就要下去,让许东一把拉住:“小事而已,让乌蝇处理就行了。”
但本来以为是小事,乌蝇照着规矩把人拉出去教训一通就完了,结果却还是押着上楼来了。
“跪下!”
阿细对着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伙后膝盖位置就是一脚,将他们踢的跪在许东面前,伸手揪着他们的头发把头仰起来。
“说了多少次,我们是做生意,该怎么做怎么做,何必动不动就让人下跪,我不兴这一套。”
乌蝇和阿细这时候也才想起来,这不是习惯了吗。
“东哥,这两条粉肠在我们场子里散货,而且还说是洪兴的坤哥的人。”
许东这才知道,干嘛还专程把人带上来,合着是靓坤的手下。
“你们叫什么名,靓坤没和你们说过,我这里不准散货的吗?”
为首按个长的还行的小子满脸惊慌道:“我叫pete,东哥,是我们不懂规矩,你看在坤哥的面上,放了我们这一回吧?”
许东这时候笑呵呵的说道:“行,靓坤在哪里,带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