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妗，站在乔何面前，微微歪头，笑得没有昨天甜。
自拍加上乔何那一句油腻的“叫嫂子”，就显得她像是被强抢的民女一样。
易城收回目光，慢悠悠碾碎鸡蛋黄，“你女朋友，是自愿的么？”
电话里的乔何极其暴躁，“艹，你给老子出来就知道了，定位发你了。”
不是单身狗了，态度就相当强硬，一言不合就把电话挂了。
舒玥在旁边吸着豆浆看戏，“去吗？”
易城抿一小口鸡蛋黄，“去啊，听说乔何的新车今天刚落地。”
舒玥挑眉，“你是去报仇的。”
就说昨晚他那么轻易饶了乔何，原来等着他大出血。
易城放下小勺子，拇指抹在她唇角，“这么了解我？”
“我觉得，”舒玥支着侧脸，轻轻蹭过他的指腹，“了解的还不够多，你说呢？”
易城似乎有点意外她过于外露的主动，指尖便碰到了她的小虎牙，“那你还想怎么了解？”
舒玥转过头，按着桌面起身，“不知道，走了。”
她上楼换衣服。
易城收回手，也许是错觉，刚才她舔了他一口。
可是他的指尖有一线水渍，还有浅浅的口红印。
乔何约的地方是他家的台球俱乐部。
舒玥和易城到的时候，他正在大杀四方，隔着很远就能听见他飘到起飞的声音。
“又是我赢，小爷情场得意，球场也得意，不羡慕不行。”
身后一排捧场的吆五喝六跟班鼓掌，“乔哥流弊。”
乔何转着圈向大家挥手致意，“低调低调……哟，我城哥，我玥玥，来来来，上座。”
舒玥路过他身边时被拉了一把，“干嘛？”
乔何拄着球杆，胆战心惊地问，“我没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吧？城哥看起来状态不对。”
警惕性还挺强，舒玥歪头，“那我们走？”
“别别别。”
乔何拉住她，“城哥得抽死我，来，介绍嫂子给你认识，妗妗，这是我邻居家妹妹舒玥。”
楚妗妗很早就站起来了，落落大方地伸手，“舒学姐好。”
舒玥点头，“你好。”
楚妗妗也没在意，坐回去，看着他们时两眼放空，明显心不在焉。
乔何低声问，“认识？”
舒玥接过侍者送来的青苹果汁，“燕大还有不认识我的，一律叉出去。”
乔何翻个白眼，“你现在跟城哥一样，劲劲儿的，坐着去。”
在场的都是乔何朋友，舒玥不大认识，点过头坐角落里看校庆志愿者训练直播。
校庆计划四个小时，他们站全程，中间还负责引导举牌，现在每天都得训练。
“坐着干嘛，玩啊。”
乔何独孤求败半天了，终于把目光瞄向了坐在舒玥身边的易城，“那个经有什么好念。”
这人傻白甜，舒玥都忍不住抬头，“他在超度你。”
“为什么？”
在他一脸懵逼中，易城站起来，解下佛珠缠在舒玥的手腕上，“玩啊。”
看他们勾肩搭背的离开，舒玥在心里默默地给乔何点根蜡。
易城是绅士，大开杀戒前通常诵读一遍《往生经》，祝愿目标人物放下仇恨，早登极乐。
乔何开球。
在台球碰撞的声音里，楚妗妗走过来，“你猜他们谁赢？”
舒玥在给校庆筹备组发微信，“易城不会输。”
楚妗妗大方地在她身边坐下，“你就那么自信，对自己，还是对易少？”
舒玥头都没抬，“你不也挺自信？”
“你很喜欢易少吧？”楚妗妗以为拿捏住她的软肋，笑得很得意，“可惜追不上。”
舒玥拿过苹果汁，实话实说：“是没追上，但也没有很喜欢。”
“哼。”
楚妗妗眼神嘲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很喜欢他，也会追上。”
舒玥好奇，“乔何知道么？”
楚妗妗看着台球桌边欢乐的男生，“乔学长也很好，但分跟谁比，谁又能跟易少比？等我追到易少，我会跟乔学长好聚好散。”
舒玥没说话，收起手机看球。
乔何又赢了，指着易城说：“让我，让我啊。”
易城大方地从钱包里抽出张卡，“没有，愿赌服输。”
乔何要是有尾巴都能摇成螺旋桨，搭着易城的肩膀，“好兄弟，以前给你背锅不亏。”
易城擦球粉，眉眼和善，“下一局赌注，一个，秘密。”
旁观的楚妗妗瞬间坐直了，笑容僵硬。
乔何被秘密两个字勾住了，“赌了，我跟一张卡。”
第二局，毫无意外，他又赢了。
乔何咧嘴大笑，恨不得抱住易城一顿热吻，“说吧，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包括楚妗妗，她双手搅动，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舒玥离得近，看见她的手在颤。
易城谁也没看，一边摆球，一边和乔何说着什么，时间拖久了，楚妗妗腿发抖。
就听乔何一声，“真的？”
楚妗妗一下摔进沙发里，脸色苍白。
乔何闻声看过来，“你没事吧，妗妗，不舒服？”
“没，没有，”她慌乱地抓着什么，喝了一口，“我就是有点热。”
舒玥支着头，“那是我喝剩的。”
楚妗妗：“……”
那边乔何哈哈大笑，“我替我爸先谢谢你了，城哥，再来。”
易城应赌，“还是，一个秘密。”
“成交。”
后面三局乔何全部输了，输的他都急眼了，倒不是心疼钱，是听不到秘密抓心挠肝。
乔何一挽袖子，“城哥再来，我赢，你必须讲，我输，用车换秘密。”
楚妗妗的脸一白到底。
她心虚，不知道易城要说的是否跟她有关，这种被吊着始终不给个痛快的折磨最可怕。
舒玥看易城轻而易举地就把两个人带沟里，打心理战，易城就没输过。
第六局，乔何又输了。
他把车钥匙拍在易城面前，“来吧，刚落地，一米都没开过，说出你的秘密。”
“想听？”
易城把车钥匙扔给舒玥，目光顺势看向她们这边，不知道问谁。
乔何被蒙在鼓里，急吼吼地喊着：“钥匙都拿了，卖什么关子，说说说。”
易城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