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听甜言蜜语？
尤其还是长了易城这张脸。
这就像一条漂亮的蓝血蛇，叼着一罐蜂蜜，明明知道它剧毒，但还是忍不住靠近。
舒玥勾勾手。
易城附耳过来。
她扬起下巴，小气泡音娇媚蛊人，“晚上回家让我尝尝，你的嘴为什么会这么甜。”
易城的拇指戒拂过她的锁骨，突然想起明早她就要去敦煌拍外景了。
他收回了手，薄唇抿紧，“不。”
薛老的别墅在城郊，他们到的不晚，但停车也不是太容易。
幸好管家事先给他们安排了车位，引导司机停过去，再带着他们进主宅。
“薛老早让我在这等二位，也巧，薛局长下午刚出差回来，听说易少来，在小厅等着。”
薛老的二女儿薛雁雁是燕城公安局副局长。
公检法一家，舒玥也没多想，独自去见了薛老。
薛老正和一群人聊天，看她来就笑咪咪招手，“来，小舒丫头。”
他跟身边人介绍，“这就是前段时间跟几位介绍的，年轻导演舒玥，燕大影视编导专业，《春知道》和《历史的回音》的导演。”
众人点头，“高材生年轻有为。”
薛老又跟舒玥说：“这几位叔伯是主管文化的，历史剧背后的领导。”
舒玥一一见过了才坐下。
寒暄一会，薛老问，“《春知道》刚出，我们就注意到了你，是你第一部作品？”
舒玥说，“不是，我做过导演助理，协助拍摄过纪录片和电影，有个人单元。”
她拿出手包里的平板，播放事先下载好的作品。
薛老特意下了请帖，又让管家提醒她做足准备再来，舒玥就知道八成有面试。
众人传看完，表情更满意，“两部都是提名各项大奖的优秀作品，但之前怎么没看到你的名字？”
第一部纪录片，总导演为了捧儿子，把舒玥的名字替换了。
第二部武侠片，导演是叶锦和前夫，当时叶锦和为了捧老公，把所有可能的竞争因素全部pass。
舒玥初出茅庐，满腔热血，被社会一顿毒打，重新教做人。
易奶奶气得准备仗势欺人，被易城拦下来，“舒玥过于张狂，不沉淀性子，以后吃大亏。”
舒玥听了劝，自己筹了2亿去拍了《春知道》。
上映后票房8亿，虽然不高，但在文艺片里算很火了，又被国际电影节提名，一夜爆红。
前后不过两年多的时间。
当然当着体制内领导的面，不能把自己表现的太过阴暗。
舒玥笑笑，“我当时是去虚心学习，还未成年，也算童工，大家为了保护我降低曝光度。”
众人大笑，夸一遍她的个人特色，说也看了电影和综艺的样片，没什么不满意。
这基本上算是把导演人选定下了。八壹中文網
薛老乐呵呵地说：“这部历史剧总共50集，横跨历史300年，将近800个主要人物。”
“人物在历史上都有痕迹，编剧组改了两版剧本，你可以带着剧本再读一次历史。”
“筹备时间两年，你一定要读熟读透，国外那位导演也是汉文化爱好者，咱不能输给他。”
舒玥点头，“明白。”
薛老又对其他人说：“别看小舒丫头年纪小，做事很认真。”
“上次我去慈航寺听方丈说，《历史的回音》开拍前她闷在寺里读古卷，都是诘屈聱牙的古文，再读下去都能去历史系讲课了。”
“是啊。”
众人又是一顿夸，知道舒玥对待工作的态度，也没什么不放心了。
又说了一会，薛老借口带舒玥去认认其他宾客，就离开了。
到了热闹之处，薛老摸摸光头，露出弥勒佛一般的笑容，“你那尊玉雕耕牛，自己雕的？”
舒玥摇头，“我妈妈雕的，我的收藏。”
薛老不住地点头，“我就喜欢耕牛，勤恳、吃苦，敢于奉献，你有心了。”
舒玥：“您抬举我。”
不是她有心，是易城有心。
薛老其实并不热衷牛，是因为薛老夫人姓牛才喜欢，而且玉雕下还有两句诗。
朝出牛亦出，暮归牛亦归。
同来同往，同心协力，相伴到老。
易城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
薛老越看玉牛越喜欢，“我把你微信推给了那几位叔伯，你应该在筹备组工作群里了。”
“你为人处世我放心，只有一点，别飘，多少青年才俊被名利迷眼，不知道自己是谁。”
舒玥点头，“谢谢薛老教诲，我明白。”
薛老摸摸山羊胡，“去玩吧，你雁雁阿姨找你男朋友说话呢吧。”
舒玥代易城给他拜寿，去了小厅。
薛老看着她的背影，笑眯眯地对过来的吴老说：“别看你老眼昏花，看人的眼光还是毒。”
吴老呵呵一声，“服气吗？”
薛老跟小厅里的易城招招手，对吴老说：“等历史剧上映，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吴老翻个白眼，“我缺你那仨瓜俩枣，你下次下棋别悔棋，我谢天谢地。”
“哎，你老了老了，好胜心怎么还这么强，年轻那会就这样……”
薛老跟在吴老后面絮叨，俩老头追逐打闹了半个场子。
小厅里，舒玥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进去跟薛雁打招呼，“薛阿姨。”
薛雁雁制服还没脱，衬得人更加冷峻严肃，“坐吧，玥玥，我正跟小城说你父亲的案子。”
舒玥转头看易城。
他给她倒了杯酸梅汤，拍拍她的手。
薛雁雁站在落地窗前，“出事前后，我还在下面的县城扫黄打非，一时没联系上你妈妈。”
“案子最后按绑架凶杀处理，三个罪犯因手段残忍，社会影响恶劣，公诉后被立即执行枪决。”
舒玥想起看到的照片，胃里一阵恶心，好在有酸梅汤压制着，没表现出来。
易城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
舒玥缓了缓，“薛阿姨，您是觉得案子哪里有疏漏？”
“五年前小城来找我，因为死者外籍，我申请调阅案卷时，档案管理的记得清楚，嘟囔证据链不完整。”
薛雁雁走过来，“后来查证确实发现问题。”
舒玥蹙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