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玥拿瓶水拧开,喝一口,“你是要去医院治,还是要我治?”
这话直接到司机松开方向盘,准备推门下车了。
易城接过舒玥的瓶子,“回家治。”
司机头上的汗又憋回去了。
舒玥支着下巴,“你这种治法,没一天一夜,完不了吧?”
易城敲了敲玻璃瓶,“两个月也不是不行,暑假这么长,我也这么……”
“嗯。”
没说完的话,被舒玥一个字接上了,韵味更浓。
易城悄无声息地摸了摸她的红唇。
舒玥依偎过去,为所欲为。
易城微微后仰,喉结滑动,吩咐司机开车。
商务车硬生生被开出了f1方程赛的架势,停到大院里,差点把围墙撞塌了。
“到了?”
舒玥直起腰,揉揉眼睛,看外面阳光刺目。
“下车。”
易城的尾音急促到吞字,厚稠的撩耳朵。
舒玥推门前,眼尾上挑,勾出纵火的意味,“凶什么,是你自己钻我怀里的。”
美人投怀送抱,不占便宜王八蛋。
易城最后那抹眼神,阴沉的很。
她才不怕,开开心心进易家蹭饭,“奶奶。”
易奶奶在厨房擀面条,笑眯眯地张开手抱她,“热吧,中午吃凉面,城城呢?”
舒玥隔着玻璃往外看,“上火了,冷静中。”
易奶奶本来担心地蹙眉,但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眼神,顿时明白,“啊,那咱不管他。”
“桌上有南边空运来的挂绿,拿冰镇着呢,去吃吧。”
舒玥点头洗了手,拿了两颗荔枝剥了,易奶奶一颗,她一颗。
她刚丢了挂绿的皮,易城就进来了。
奶奶把面条切好,调侃他,“大小伙子血气方刚,别老在太阳地里呆着,对身体不好。”
易城没说话,看了眼舒玥。
舒玥憋着笑,去拿荔枝。
脱了壳的挂绿莹白剔透,沾了荔枝汁的红唇饱满水润,易城路过,摁一下她的脑袋。八壹中文網
舒玥捡起冰块砸他。
易奶奶端面出来,“城城去西南参加律法夏令营,玥儿去西北拍戏,暑假见不到了?”
舒玥搭着腿继续剥荔枝,“有十来天的休息时间。”
易奶奶看看两个孩子,“要不我先探班玥儿住一个月,再去看城城。”
易城不同意,“您又乱跑,天热,对心血管不好。”
今天立春不久,老太太跑去玩海上跳伞,她玩得美滋滋,把家里人吓得血压飙升。
好在最后没出什么事,回家后,医生恨不得24小时看着她,不让她挑战极限运动。
舒玥却从易城说话时的表情,读出点别的东西。
“你不让奶奶出门,是忌惮什么?”
饭后在小花园散步消食,舒玥低声地问,“是秋川那边有动静了?”
易城说:“早上薛阿姨通知,杀害吴松浩的凶手归案,是一对年迈的务农夫妻。”
“他们女儿是吴松浩的艺人,被他送给地产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他们出于报复纵火。”
舒玥问:“这么说,排除秋川的嫌疑?”
“目前所有证据都和他无关,”易城在阴凉处坐下,擦拭额头的汗,“但越这样越可疑。”
舒玥点头,“我百度过我祖父的背景,想到想不到的暴力犯罪,他都是幕后主使。”
“这样的人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和秋川接触过的人只有吴松浩死了,也太巧了。”
易城捻动佛珠,“看过猫捉老鼠么?”
大院里有很多野猫,摁住老鼠的时候并不急着把它弄死,而是用爪子慢慢地把玩。
直到老鼠受惊过度,心脏破裂死掉,就算命大的,扛过恐惧,最后也难逃被猫吃的命运。
钝刀子杀人,玩得就是心理凌迟。
舒玥觉得,她现在就是她爷爷手里的老鼠。
头上悬着的刀随时随地就能掉下来。
午睡不长,她还做了个噩梦,她躺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尖刀。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易城过来给她人工呼吸,结果两个人一起躺尸,葬礼上背景音乐还是意呆利国歌。
舒玥猛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急促,这™都是什么鬼?
易城在身边睡得很乖,平躺,手搭在腹部。
他没醒,大概是感觉到她的不安,下意识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别怕。”
昏暗的视线只会让人昏昏欲睡。
舒玥过快的心跳得到缓解,她蹭了蹭他的掌心,又陷入了深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在枕边疯狂地震动。
舒玥头昏脑涨,伸手四处乱摸,把手机推到了地上。
duang一声。
洗手间的门开了,易城出来捡起手机,接了,“哦,她还在睡。”
舒玥当场清醒,噌就坐了起来,有点低血压,抢手机的时候差点掉床底下。
易城接了一把,听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在她床头坐下,“负责打理你资产的经理人。”
舒玥躺在他腿上醒困,“怎么了,我要破产了?”
易城拨弄她的头发,“他带着团队做光娱的资产整合,抓到两个商业间谍,问你公了还是私了。”
舒玥打了个呵欠,“我这个啃老的富二代,竟然也有商业间谍了,对家的?”
“目前来看是。”
“报警吧。”
她翻个身,给经理人发了微信,“我太容易被盯了,想干点暴力的事都要忍着。”
易城抚摸她的背,“你想怎么暴力?”
他的手指挠她的腰窝,舒玥怕痒,眼泪都笑出来了,“滚。”
易城扔了她的手机,把她压在枕头上,擦她的眼泪,“做噩梦了?”
舒玥怔了怔,“你不是睡着了吗?”
“感觉到你翻来覆去,”他拨开黏在她脸颊边的碎发,“心里长草一样。”
她扬起下巴,“你才跟我睡几天,这么了解我。”
易城低头看她,“看哪方面睡了,熟能生巧。”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舒玥啐他一口。
他松开一只手,摸她的牙,“再骂,牙给你掰了。”
舒玥动不了,只能咬他的手。
他不躲,知道她不会用力。
“想当初,你第一次睡我的床,”易城的目光有点沉,“才三岁。”
舒玥那时刚出院,被易奶奶带回来照顾。
她看易家的每个人都是坏蛋,又哭又闹找妈妈,易奶奶不让她出门,她就殴打易城。
抢他的饭、衣服,还抢他最喜欢的小木床,没有其他原因,易城是坏蛋里最坏的。
想起往事,舒玥轻咳一声,“谁让你踹我,当胸一脚,小萝卜头似的,劲儿还挺大。”
易城笑,“小孩子蛮劲,大人都拉不住。”
舒玥翻个身,“你挺光荣?”
他没否认,伸手摸她,“还疼么?”
舒玥推他,“往哪摸?”
“你说呢?”易城摁紧她的手腕,拨开她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