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上的穿堂风太大,马修用手挡了挡烟斗,让火苗旺起来。
吱呀,身后的玻璃门被推开,呜一声又被关上,同时被关的还有舞厅里不堪入耳的声音。
唐纳林掏了掏耳朵里涌进的污秽,走到他面前,“四哥。”
马修替他拉紧领口,“不冷吗?”
“你年纪大了,”唐纳林又拉开领口,看相拥而去的一对身影,“这叫风度。”
马修微笑着摇头,“确实不懂你们年轻人。”
唐纳林兴致勃勃地问,“那你看懂我们这位新来的小侄女了吗?”
马修说:“异类。”
家族的异类就该被除掉,就像十六年前的五弟。
唐纳林把玩着瑞士军刀,目光比刀刃还寒凉,“你觉得她成为继承人后,会允许我把我的太太埋进我的墓地吗?”
整个家族都知道,唐纳林毕生所求的就是把他亡妻的尸骨埋进家族的墓地。
一个卧底警察葬在edoardo家族里,这就是个笑话。
撒旦和耶稣能埋在一起吗?
马修却说:“会,她很善良,可耻的善良,听了你们夫妻的故事,说不定会感动的流泪。”
“不不不。”
想起在布鲁斯尔的原子塔下,唐纳林摆手,“她听完了,看我的时候满眼恶心。”
“很正常,”马修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毕竟她没吃过人。”
唐纳林摸摸下巴,“要不让她吃一次吧,把肉沫掺在烩饭或者海鲜汤里。”
马修接过侍者送来的苦艾酒,递给他一杯,“爸爸会杀了你。”
“哼。”
唐纳林一口喝光,“你以为爸爸让她回家,是真的想让她当继承人?”
马修好奇地看着他,“不然还是什么?我刚从英国回来,消息闭塞。”
唐纳林摊手,“我哪知道,我还是个学生,比我的小侄女才大5岁。”
在这个家里,没人会分享心事和秘密。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马修耸肩,把空酒杯递给侍者。
侍者接过,把手里的全息投影仪给他,仪器连着城堡居住区的监控。
画面里,易城抱着舒玥打开卧室的门。
再往后就是城堡防御监控拍到的远景,隐约看见卧室的窗帘被拉上,灯亮起。
卧室里,舒玥的手从感应灯开关,挪到易城的脸上,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偷拍了斗兽场和舞厅的视频,找机会给x,将来上庭做物证。”
城堡里所有信号传输都会被拦截、窥视,确定对edoardo家族无害才会放行。
易城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上,“交给我。”
“你悠着点,金丝雀,被抓了,我可不救你。”
舒玥扬起下巴,小鸟啄食一样亲他,“前方好几千亿美金和漂亮小哥哥在等我。”
“有多漂亮?”
易城微微后仰,不给她亲了,可离得又不远,就这么钓着她。
舒玥踢掉高跟鞋,冰凉的脚尖顺着他的膝盖往上踩,“没见过,但不会太差。”
便宜爷爷虽然是个活畜生,但审美还是在线的,给她挑的未婚夫除了要身份对等,脸也不可能不好看。
易城握住她的脚踝,一推一转,轻松地让她俯身趴在了枕头上,“是吗?”
“下次见见不就知道了?”
舒玥歪着头,眼尾微挑,“帮我拉开拉链,裙子太紧了。”
束腰的裙子,还有夸张的裙撑,把她衬托的像八音盒上随着音乐起舞的玩偶。
易城摸了摸她的长袜,“不拉,这样很好看。”
她刚想问他什么时候换口味了,瞬间的窒息就把她的话压死在了喉咙里。
他就故意吊着她,非逼她说出那位可能存在的未婚夫到底多漂亮。
舒玥的手和腿都被他控制,无法反抗,只能咬他的手臂,层层叠叠的牙印,或深或浅。
玻璃门里,酣然入睡的舍舍被吵醒了。
它一骨碌翻起来抖抖毛,脸贴在玻璃上,瞪着蓝幽幽的眼睛看他们,小爪子刨刨。
舒玥听见动静,“猫……”
易城捂住她的眼睛,“猫怎么了?有那个人漂亮吗?”
舒玥被他的酸气泡的骨头都软了,趁他不备,翻身坐起,压住他的手,“没完了是吗?”
他把着她的腰,应了一声,“嗯。”
中场休息,舒玥被喂了一口水,她陷入枕头里,“易城……”
“嗯。”
耳边的声音紧贴着,但很轻。
她翻进他汗涔涔的怀里,“你要是没结扎,明年我们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吧?”
易城抹去她脸颊边的汗珠,“你是猪吗?”
“你是佩奇!”
“你是麦兜!”
“你是班纳!”
“你是皮杰!”
……
第二天中午醒过来,舒玥想起昨晚他们事后对话,十分无语。
硬吵有什么意思,吵来吵去,不还都是小猪吗?
她翻了个身,哗啦啦,一阵金属碰撞的古怪声音从脚踝上传来。
舒玥揉了揉眼睛,缩腿,被扯了一下,挣不开。
什么鬼?
她掀开被子,睡裙被滚到肚子上,腿全露在空气里,脚踝上挂着一个手掌宽的皮圈。
皮圈另一头连着金属链子,扣在床尾凳上。
舒玥:“……”
一大早就这么刺激么?
她下床去打开,床尾凳是嵌在地板上的,扣在上面的链子有锁,锁死了。
“易城!”
浴室的门应声开了,易城用毛巾揉着头发,鼻尖泛红,“醒了。”
舒玥搭着腿,把链子甩的哗啦啦响,“什么意思?”
易城从她面前走过,打开衣柜侧面的暗格,“昨天给你找内衣,发现的。”
暗格能站进两个人,摆放着各种给夫妻使用的道具,琳琅满目。
舒玥挑眉,“怎么好像都是给你的比较多?”
包括她腿上这个,应该是用来拴手的,但拴在她脚踝上还挺大。
易城关上暗格,“嗯,毕竟我是金丝雀么。”
“你还生气啊,”舒玥笑着抓住他的手晃晃,“城哥,小宝贝儿,来笑一个。”
易城抖开她的手,“白天笑不出来。”
舒玥咬他,“你个臭不要脸的!”
“收收你的嘴脸,”他拨弄她的牙,“你爷爷昨晚摔下楼,还没醒,你得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