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高中今天迎来了一位极其特殊的转校生,
教导主任让我带着那位转学生去四处转转认识下校园环境。
我在校门口等了那个转学生近一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
我承认,我当时的口吻确实有点冲,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凶,但是也是她先有错在先啊,
诶——她怎么还不说话?
我好奇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怎么哭了?
我看着她哭,我也手足无措,因为我实在是没有照顾女孩子的经验啊,
蓦地,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
听说,吃甜食可以让人快乐,学长,你要不要试试?
后半句话被我自己自动忽略掉了,我跟那个转学生说了一句,
“在这儿等着。”
就转身去学校的小超市买了一袋棒棒糖。
棒棒糖有好多种口味,那个转学生一定会喜欢的吧,我想。
果然,那个转学生看见我手里的棒棒糖两眼放光,我善解人意的告诉她。
“这是我们学校的特殊习惯,为了给新来的同学一点关照。”
言下之意,你可以吃了,不用害羞。
转学生好像有点笨笨的样子,她居然愣在了原地,还缓了好久的神,才朝着我说谢谢,
真是个没有礼貌的新同学。
棒棒糖好像还挺有用,转学生吃了几个,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在她的脸上。
她露出了到这儿的第一一抹笑容,
好像——好像,好像还挺好看的耶,
有点像他家里养的那个柴犬,想rua。
随后,我感觉我的大脑像是分成了两半,一个说,
肖斯,你不能冒犯新来的同学!
另一个极其不屑,他说,
肖斯,你们就是同学,这没什么的,要遵从本心,
好像,还都挺有道理的。
想的入神的我根本就没有听见下课铃声,
因为,我rua了下新同学的头发,
耳边传来一阵狗叫,
“喔——原来班长喜欢这样的——”
我没心情去管这群小娃子们,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新同学眼中的疑惑,于是我小声在她耳边解释。
“这也是我们学校对待新同学的特殊习惯。”
长这么大,他还真是第一次撒谎。
新同学好像还挺认同他的,她看着自己,伸出手道。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容惜。”
我握住了她的手,也学着她的模样道。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肖斯。”
耳边又是一阵狗叫。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哄着容惜来到教导处。
我敲了敲门,喊了声。
“陈主任——”
里面让我们进去,我特意看了眼容惜,她的双眼发愣,我没办法,拍拍她的头,小声说。
“喂,醒醒啦。”
语气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漂亮的娃娃一瞬间回了神,看着我,眨眨眼,我领着她,一起进去。
“陈主任好。”
我特意放慢了动作,好让她学的完整。
看着她的模样,我也就放了心,站在一旁充当木头人,不说话。
陈主任说了好多,我的神早就跑到太平洋了,硬是只听到了一句。
“以后容同学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问肖斯,他和你是同班同学。”
她和教导主任一起看向我,我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她朝着我笑,
可真好看。
从那次小风波之后,我们的名字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神仙眷侣的代表情侣,
我知道我们不是,但她也没有澄清,我也就面对这个问题沉默,
我想,她应该也是对我有一点好感的的吧?
我开始逐渐留意她,
于是我发现,她和她的父母关系好像并不好,我很心疼,可我也不想让她觉得被我所同情,
只能默默地尽我所能的去帮助她。
*
这高中三年过得很快,我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拾掇下,准备向她表白。
我安排她的室友和她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让她出来见我,
一切都照着我的计划走,
顺利的都让我心里没有底,
可我还是扬起笑脸,捧着玫瑰,看着她坚定道。
“容惜,我喜欢你。”
“从一开始的有好感,到高中三年你我朝夕相处,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背好的稿子被我说的稀巴烂,所幸,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这个认识让我心里喘了口气,我看着她的双眼,
里面什么都有,有疑惑不解却唯独没有幸福和惊喜。
我想,我可能知道答案了。
“没事的,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幸亏我那群狐朋狗友没有冲上来当什么气氛组,也算是有点眼力见儿了。
我心里有点难过,真的只有一点。
“容惜!你这样对的起他吗?”
我皱皱眉,刚夸过祁晰有眼力见儿,怎么现在就犯傻了,我转身飞快的拽走他。
“哎哎哎,你别拽我啊——容惜,你这高中三年哪一次生病不是肖斯照顾的,你爸妈——唔——”
我捂住了祁晰的嘴,无视他怨怼的目光,朝着她歉意的笑了笑。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颗心被祁晰捅的稀碎,碎了一地的自尊和骄傲,只有我,还在拼命掩盖它的悲伤,妄图想把它拾起来,拼上去。
可我忘了,痛是难以缝合的。
“我答应你。”
我猛地抬头,连忙道。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没必要因为这个——你你就跟我在一起,我都是自愿的,这没什么,真的真的。”
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面前那个,可是我喜欢了三年的女孩儿。
可我更不想道德绑架她啊。
我听见她慢慢地回答我。
“没有勉强,只是反应比较慢,仅此而已。”
她的话,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好像是高二那年的小高考,她严重失利,
一开始我也只是认为那是一次很平常的伤心,可从那之后,就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了,
我才终于重视起来,我趁着老师出去,用老师的电脑上网查了一下,
屏幕上冰冷的黑体字将我的心凉了个透彻。
最符合查询结果——情感缺失症
因为这次查询,还闹出了一个不小的乌龙,我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容惜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了,
虽然这里的任何人,也包括自己,
真是个令人伤心的认知。
我还是不忍心让她难过,我开口。
“你真的不用勉强的……”
我的声音是我自己都没发现的哭腔,
忽然,我被她拥在怀里,我用力的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嘴里只是喃喃着。
“真的,真的,真的不用勉强的……”
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我,所以当她说出她要出国时,
我知道,或许那只是一种委婉的分手。
我给我自己留足了最后的体面,
可我高估了自己,我放她自由,把我对她的不舍全部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对话框里,
我知道,她不会看到,所以我更放肆,
可我也难过于她不会回答我。
同时,我也低估了我对她的爱,
我想追去英国看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瘦了,是不是不太适应那面的生活,
我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