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评级a级。”
“下个位面任务:活到自然老死”
*
花祁王朝有个离经叛道的女帝,她充满传奇的一生当然包括她只有一个帝后和一个帝女的风流韵事。
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帝女容惜更是因为她母帝的美好名声,一时之间成了花祁城男子心中最佳妻主人选,
——没有之一。
可没有人知道,帝女在出生时被下毒夭折,内里早就换了个芯子。
女帝甚是喜爱这个女儿,在她幼年便赐封号紫宸,及笄之年被立为储君,成为花祁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储君,
无数待嫁男子在宴会上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给这位最年轻的花祁储君留下印象,
那一夜,花祁城全城的火烛燃了一宿。
“女君,请更衣上朝——”
房间外跪了一地的奴仆,有男有女。
清晨连阳光都还没从云层中露脸,那个长的凶巴巴的女官就又来她的府邸里叫魂了,扰人清梦,
即使如此她也不能拿那个女官泄愤——可真是烦人。
那女官还偏偏就是拿捏住她不愿麻烦的性子,次次都带一大批人来这里吵着她,
她只能——无能狂怒。
“请女君更衣——”
这一次房外的声势更加浩大,隐约还能听见双手叩地的声音,她也没了睡意,索性就让她们进来替她更衣。
容惜瞥了眼那衣冠扣紧的女官,看不清神色,她道。
“尚女官还真是恪尽职守啊。”
怎么贿赂她都不通融。
那红衣女官一愣,作了个礼道。
“这是下官应做的份内之事。”
不卑不亢,有礼谦逊,倒是个良才,
怕只怕是她那便宜母帝派来监督她的人才,容惜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从她的府邸到皇宫并不远,阳乌也才刚露头,她抬头眯了眯眼,下了轿子,随口赏了几个钱。
布靴停在那尚女官的眼前,她鞠身行礼便听布靴那主人说。
“至于尚女官——”
容惜刻意停了停,她想看看这个不苟言笑的女官会有什么反应。
“入我府邸。”
也罢,就当是卖便宜母帝个面子。
她扬唇转身,听着后面跪了一地的叩谢声,眼底的野心不加掩饰地直视金乌,
虽然这里面还依稀还夹杂着几句闲言碎语,但她也没当回事,总归是没人敢议论自己。
容惜理了理发鬓,面无表情的站在堂上,听着不少女臣给她那便宜母帝上眼药。
直到那首列那人出列,跪地请旨。
“微臣有一子,名裕责,今年华正好,性情温顺,贤良温德,当可配紫宸殿下。”
呦呵,重头戏来了。
“奥?丞相之子裕责?也是个享誉花祁的才子,紫宸意下如何?”
她那便宜母帝可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给她挖坑,容惜向上行了个礼,才转身看着这个寒门新秀道。
“裕责与儿臣相识多年,也是堪称良配。”
看来母帝年龄真是大了,对谁都是一副多疑的模样,还要装腔作势的宠着她,当真不怕断送花祁未来?
“也请顾相体谅母帝只有儿臣一女,只怕还要挑选挑选。”
她挑挑眉,眼底全是冰冷。
拿这次婚事试探自己?
可我,来者不拒。
只怕是台上那位戏的主角不想演了,所以才只是随意随意打发了这次早朝。
容惜刚转身抬脚,便听她母帝身边的贴身小女官压低声音说。
“烦请殿下留步,陛下有请——”
小女官声音柔美,是花祁少有的音容双绝之人。
转回身的容惜仗着身高比她高,把她双手交叉扣在墙上,抬目看了眼台上的浑浊龙珠,极尽暧昧的贴着她那白皙的耳垂道。
“我知你恼我不去见你,也知你见我娶夫心中不快,等等我,好吗?”
说实话,她都记不清这个小女官的名字了,只知道,这是她的老相好之一,也只能模糊不清的哄着她,
毕竟这人还是她那便宜母帝硬塞到她身边来监督她的。
容惜站直身子,朝着小女官微微一笑。
逗的小女官面上粉红,小步领着自己去见那花祁女帝,只是全然未曾看见她那心上人眼底的寒光凛凛。
自己那母帝玩的是越来越花了啊。
小女官扣了扣门,向她示意。
容惜朝着她点点头,又是一笑。
布靴踩在乾清宫内发出的声音很轻但走路却很迅速,所以她很快就看见她那便宜母帝还未收回去的笑容,
——以及榻旁的那个衣衫不整男宠。
她面不改色,鞠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举双手过头顶,行了个完整的磕头礼,声音洪亮正经。
蓬勃的野心在这一刻在她心里滋生的疯狂,她终有一天要把榻上那女帝踩在脚下,碾碎女帝的傲骨,把女帝给她的屈辱全部还回去。
一定——一定!
大殿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那新上任的储君殿下不断的磕头声,
海面平静下一片暗流涌动,
良久,女帝才开口。
“紫宸这是觉得朕这耳朵和眼神都没了用处——是看不到你的小动作吗?!”
女帝意有所指,是说她膝盖上垫了垫子还是她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
她——不得而知,只知道,她的引以为傲的翅膀只怕要被女帝给亲手折断。
她眯眯眼不说话,只是继续磕头行礼。
额间鲜血擦过窑金砖,她浑然不觉,头上的正大光明让她也不敢直视。
男宠匍匐在女帝脚边,不敢抬眼看皇室秘辛,他脸上汗水缓缓下落,
他明白一个储君如果杀他千遍万遍泄愤,那他也没有能力反抗,
他——只能认命。
蓦地,女帝一脚踹开蓝衣男子,她厉声呵斥着。
“什么东西,也敢随便挑战朕?”
女帝一语双关,表面上说的是那男宠汗水脏了床榻,实际上也说的是她先才在朝上那番挑衅的举动。
女帝好像才看到她在那里,缓缓说着。
“紫宸怎么不起来,来人——搬张软椅来——”
好似从未敲打过她一样,女帝脸上又挂起了微笑,连容惜落座,女帝才看向那蓝衣男子道。
“拖下去砍了。”
女帝的声音没有温度,话是对着那蓝衣男子,眼睛却从未离开过这个花祁储君。
蓝衣男子猛地抬头,一脸惊恐却还是未说什么,只是高声喊着。
“谢陛下隆恩——”
只怕是一家人的命都在女帝手里控制的吧?
容惜也不敢多想,她刚刚和那小女官交换了个眼神也不知道女帝有没有看见。
她缄默不语,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