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以小八卦乾坤排列,配以内力形成的幽光,形成玄妙的战阵。此阵以七数为杀招,每一正必有一反。入此阵者,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脚下地面尽向一边偏斜。内力流转不停,幽光变幻莫测,有化一为七之妙。飞天银狼被困于其中,左冲右突,与七个幻影打斗起来。就连看客都伸长了脖子,猜测这七个幻影中究竟哪个才是真身。云轻绾摸了摸下巴。不愧是沧澜学院出来的,有点真本事。只是,此阵有个最大的弊端。真身也在其中。待那飞天银狼情绪稳定下来,仅凭嗅觉就能破阵。毕竟,兽和人是不同的。人容易被表象迷惑,可兽类却往往更专注本质。果然,片刻后,飞天银狼便对准了云浩轩,口中一道银光闪电,那电光“噼啪”作响,转瞬而至。云浩轩被劈了个正着。他瞬间浑身焦黑,头发冒烟,从空中翻了个跟头,直直摔下,把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七颗石子“咕噜噜”滚在旁边,看起来颇为狼狈。飞天银狼展翅在空中盘旋,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似乎是胜利的炫耀。桑天宁看着骄傲的魔兽和场上零星的几人,嘴角划过一抹轻笑。大沥国的人,也不过如此。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了。只见云轻绾抬手对准了飞天银狼,空中隐约有银丝闪过,接着就听“砰”的一声,飞天银狼的翅膀被击中,鲜血喷出,雪白的羽毛掉了一大片,纷纷扬扬从天空落下,像下了一场白毛雨。飞天银狼身体歪歪斜斜,勉强落地。魏滺见状,顿时来了精神:“剩下的交给我。”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断剑挽出无数剑花,试图将飞天银狼困于其中。没想到,那飞天银狼已然有了怒意。见有人送上门,眼神中凶光一闪,张开大嘴朝魏滺咬去。“小心!”
云轻绾大急,也顾不上许多。莫邪剑再次出手。凌厉的剑光席卷而去,如同一道带着飓风的光墙瞬间挡住了飞天银狼的攻势。飞天银狼嘴巴上的毛都被剃了个干净。魏滺不死心,一个翻身爬到了飞天银狼的背上,咬开指头,准备以血契约,征服于它,没想到,飞天银狼不甘屈服,猛烈的跳动起来。魏滺也学聪明了,双手紧紧抓住它脖子上的鬃毛,哪怕被甩的七荤八素,就是不松手。云轻绾有心助他。每当魏滺快掉下的时候,她便劈出一剑,要么伤了它的腿,要么伤了它的腰腹,让它不敢那么嚣张。魏滺也知道,飞天银狼现在桀骜不驯,还没把它打服。也不再急着契约,而是挥起拳头,“砰砰砰”朝它脑袋上狠揍起来。场外。高彦看着自己好吃好喝供养的魔兽被打的眼冒金星,身上尽是剑上,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大沥国的人当真是一群野蛮人。只知道用这种愚蠢透顶的方式征服魔兽。其实,每个魔兽都有弱点,飞天银狼也不例外。只要刺伤它额前的闪电印记,它自会臣服。飞天银狼被打的卧地不起,哼哼唧唧。魏滺大喜。立刻割破手指,契约魔兽。云浩轩从坑里一瘸一拐爬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魏滺站在旋涡忠心,巨大的能量汇入他的手臂中。飞天银狼消失不见了。而魏滺胳膊上则多了一个银狼徽记。众人欢呼。周逸和云轻绾都朝魏滺贺喜。魏滺颇为不好意思:“承让承让,都是大家的功劳,晚上万艳楼,我请客。你们敞开肚子吃。”
云浩轩神色黯然,紧紧攥住了拳头,默默退场。这最后一次机会,他也没有抓住。他该如何救父亲……玄宗皇帝满意的笑了起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楚燕儿却差点把桌子掀了。她狠狠剜了桑天宁一眼,心中怒极,什么狗屁南桑王子,害她白高兴一场。现在,云轻绾不仅好端端的,还出尽了风头。这场子她是待不下去了。索性直接离席了。高彦顾不上心疼他的魔兽,急匆匆而来,将一个玉盒交给桑天宁。他看了眼楚燕儿消失的方向,担心道:“九公主怕是生您的气了。联姻之事……”“放心。”
桑天宁心里也不爽,可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对付女人,我还从未失手过。”
说着,将玉盒收入袖中,起身而去。后山凉亭。楚燕儿正生闷气,一个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九公主,没帮您达成所愿,实在抱歉。”
楚燕儿回头,见是桑天宁,脸更臭了:“既然知道,还跟过来做什么?我有言在先,这婚事我不同意。你少打我的主意。”
桑天宁莞尔一笑,脸上尽是包容之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国色天香,让在下一见倾心。公主有拒绝的权利,可在下也有追求你的权利。不是么?”
楚燕儿翻了个白眼。她早就心有所属,桑天宁就算把马屁拍烂,她也不同意。“为表歉意,在下特意将极品兽宠送与公主,还请公主笑纳。”
桑天宁把玉盒掏了出来,正要打开。“你的破玩意儿,自己留着吧。我不稀罕。”
楚燕儿看都没看,抬脚就走。桑天宁笑起来:“公主,不就是一个云轻绾么?今日杀不了,还有明日。我桑天宁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从不轻言放弃。”
楚燕儿的脚果然顿住。“只是,事成之后,还请公主信守承诺,给天宁一次机会。”
呵呵,你没机会了。楚燕儿心里这么说,嘴里却道:“等你杀了她再说吧。”
“那在下就当公主同意了。”
楚燕儿没接话。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有人甘心当枪使,她也没什么损失。若真能除掉云轻绾,再好不过!契兽场。楚燕儿离席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小高潮。皇上送了魏滺一个恩典。魏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突然道:“求皇上赐婚我与云轻绾。”
云轻绾听罢,气的狠狠踹了魏滺一脚:“你脑袋秀逗了,你敢娶我,信不信我把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魏滺十分委屈:“老大,我我……”“我什么我,赶紧给我改了。”
魏滺见云轻绾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眼神暗了下去,却坚定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云轻绾气的暴走。玄宗皇帝瞥了楚玄烨一眼,他手里的被子已经被捏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