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绾轻蔑道,“虎刺毒。中毒者血脉膨胀,生不如死,半个月需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桑天宁,你好卑鄙!”
桑天宁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宸王妃啊,连我们南桑特有的虎刺毒都知道。”
他一手捏住云轻绾的下颌,迫使她张嘴。另一只手拿起点心往里面塞:“我卑鄙?我只是把你们加注到我身上的东西,还给你们而已。”
云轻绾想躲闪,可桑天宁的手如铁箍一般。她根本挣脱不得。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谓的反抗,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眼下只能先虚与委蛇,再徐徐图之。云轻绾被迫咬了一口点心。桑天宁看她咽下,这才松手,眼底带着轻佻的笑意:“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嗯?”
云轻绾敛下心头怒意,脸上也挂上了笑:“有南桑王子伺候,我求之不得呢。”
说罢,张开了檀口,一副等着被喂的模样。桑天宁脸沉了。还真当他是下人呢?桑天宁直接把盒子里的点心倒在了云轻绾面前,故意羞辱她:“趴地上,自己吃。”
没想到,云轻绾往前一滚,压碎了三四个点心。“哎呀,这种吃法太高难度了。没掌握好力道。”
桑天宁脸颊抽搐。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眼看带毒的点心都碎成了渣渣,桑天宁一把抓住云轻绾的前襟,将她扯到跟前:“云轻绾,你找死。”
“是啊,要不你杀了我?”
云轻绾朝他眨巴眨巴眼,有恃无恐道,“就怕你舍不得。”
“你!”
桑天宁气的冒烟。偏云轻绾还猜对了。他不会让她死的这么轻易!他脸上的阴沉还未散去,忽而狞笑了一声:“一口就够了,云轻绾,晚上你就知道虎刺毒的厉害了。”
说罢,丢开她,走了出去。狭窄的房门打开,又关上。屋中再度陷入昏暗。云轻绾跌在地上,长舒了口气。总算过了一关。她屏息凝神,打开空间戒指,想找找有什么解药。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例行检查,把门打开。”
是大沥士兵的声音。她被桑天宁劫持了三天,前几日,他们都在附近转悠。云轻绾知道,每艘船上都会有白袍军随船检查,看有没有违禁物品。这是一个绝佳的逃生机会。云轻绾心底生出点希望。可看了一遍空间里的药品,她的心又沉了下去。没有虎刺毒的解药。怎么办?“内人身子不舒服,各位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桑天宁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两个士兵。“滚!”
士兵怀疑有猫腻。直接拨开他,一脚踹开了大门。桑天宁眼神闪过杀意。袖中匕首滑入手心,眼看就要动手,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从屋中传了过来:“咳咳咳……相公,是你回来了吗?”
士兵进了屋,发现这逼仄昏暗的下等舱的小床上斜躺着一个人。她面朝里,不断的咳嗽着。似乎病的不轻。桑天宁眼中狠色敛去,又装作一副恭敬卑微的模样,跑进来道:“两位大人,我夫人患了重病,不能吹风,还请大人们见谅。”
两个士兵并不好打发。一个问道:“她得的什么病?”
另一个则朝床边走去。“回大人,得的是疫病。我听说南桑有人会医,就带着内人来碰碰运气。”
听到疫病两个字。走到床前的士兵,立刻后退了两步。盘问桑天宁的士兵也露出嫌恶的表情:“怎么不早说?”
“小的看见大人,一时紧张,忘了……”俩士兵匆匆退出来。警告道:“她病的这么重,别到处乱跑。尤其不能去二楼,听懂了吗?”
“是,是……”看着俩士兵离开。桑天宁松了口气。他折回屋中,就见云轻绾靠在床屏上打哈欠。哪有半分病态。“怎么不趁机逃跑?”
“我跑了,找谁拿解药?再说,惹怒你,也没什么好处。我又何必自找苦吃呢。”
云轻绾眸光湛湛,黑白分明,总是给人一种尽在掌握之感。他劫持了她三天。这三天,云轻绾反抗过,挣扎过,试图逃跑过,现在,是放弃了吗?桑天宁对她仍旧防备。这女人怪招频出,不能小觑。“算你聪明。”
桑天宁逼近她,抬手在她眉心点上一抹带血的朱砂。血很快融进去。只留一点红色,留在雪白光洁的额头,让她平添了几分妖异魅惑。云轻绾蹙眉:“你做什么?”
“这是主仆契约,在南桑,不仅可以契约兽仆,也可契约奴隶。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奴隶,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无法挣脱这道桎梏。”
桑天宁欣赏着她渐渐变冷的脸,笑的不怀好意,“云轻绾,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从今往后,你也休想逃离。”
“桑天宁!”
“不瞒你说,脱困后,我一直潜伏在你周围,就是要伺机抓你。可惜楚玄烨将你护的如眼珠子一般,我无从下手。直到,你的情敌从客栈出来……”云轻绾想到沐惜晴手里的叶哨。还有那狮虎兽的对话,心头一沉:“叶哨是你给她的?也是你教她如何引魔兽?”
“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沐惜晴要用苦肉计接近楚玄烨。而他则要生擒云轻绾。事情的发展,也如两人预料的一般。桑天宁在林外设下陷阱,伏击云轻绾。桑天宁重伤未愈,又武功尽废,但手里还有一件法宝——玄铁链。这玄铁链可做防身武器,也可配合阵法,生擒入阵者。云轻绾毫无防备。就这样中了招。她所有的退路,都被桑天宁一一堵死。桑天宁看云轻绾渐渐僵硬的脸,心里格外舒畅。这女人不是一直很狂吗?落在他手里,还是一副骄傲自信的样子,好像这天下所有事,她都不惧。现在怎么样?还笑的出来吗?桑天宁俯身,勾住她的下巴,淡淡一笑:“我会折断你的羽翼,撕碎你的骄傲和自尊,将你在意的一切都尽数摧毁。总有一天,你会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求我多看你一眼。”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像她的脸颊,笑容有几分残忍,“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云轻绾别开脸。气的心口疼。这桑天宁比她想象中更谨慎更歹毒。眼下她中了虎刺毒,还被他签了契,纵然解了毒,也跑不了多远。她研究青州时,对这主仆契约颇有了解。一旦契约,兽仆或奴隶便只能跟随主人左右,随时等待被召唤。若强行离开或者挣脱契约,则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