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淡淡一笑。
正如夜刀所言,让镶武卫去看管鸡舍,去防止偷鸡贼,对他们而言,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夜指挥使,既然你不想去看管鸡舍,那你想干什么差事?”
夜刀当即道:“殿下,那里有贼寇,那里有敌人,那里有反叛,那里才该是我镶武卫该办的差事。”
朱橚却说道:“夜指挥使,本王这次差事,想必你也非常清楚,就是护送赈灾的钱粮安全送往灾区。”
夜刀当即道:“那末将的镶武卫,要么保护殿下的安危,要么护送粮草。”
“但是,看管鸡舍这样的事情,末将绝不能做。”
朱橚道:“夜刀将军,本王的安全,你无需担心,在我大明的境内,还没有敢打本皇子的主意。”
“至于护送粮食吗,我觉得这才是让将军大材小用了。”
夜刀不由一愣,连声问道:“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粮食乃是灾民之本,也是贼匪最惦记的事情。”
“为什么殿下却说,押送粮食成了鸡肋的差事了?”
朱橚道:“因为本王的粮食,贼匪们纵然有心,他们也抢劫不到。”
“唯有这些小鸡,这才是本王最为方向不下的,也是贼匪最会惦记的地方。”
夜刀似乎有些不相信,便问道:“殿下,你有三十多万石粮食,那重量是何其之重,没有几千辆马车,根本运输不出去。”
“你怎么如此信誓旦旦,说贼匪不会把你的粮草抢劫了呢?”
“几千辆马车?”
朱橚冷笑了一声,说道:“夜指挥使,本王只用了一辆运输车,就可以将那三十万石粮食运走。”
“而你说的几千辆马车,一来,本王弄不到那么多马车。二来,本王要用那么多马车的话,岂不是被贼匪全抢劫了吗?”
夜刀更不解了。
只用一辆马车,就要运输30万石粮食,这怎么可能?
他当即说道:“殿下,你是和末将开玩笑吧?”
朱橚笑了笑,说道:“外面的那辆庞然大物,难道你没有看见吗?”
被朱橚这么一提醒,夜刀恍然间想起了什么。
“殿下,你说外面那辆奇长无比的棚子车,就是你所要运送粮食的运输车吗?”
朱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辆奇长无比的运输车,正是我要用作运输粮草所用。”
“夜指挥使,你觉得哪辆车,可以撑下三十万担粮食吗?”
夜刀漠然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多车棚,一节接着一节连在一起,放置三十万石粮食,决然是没有问题。”
“只是,那么长的马车,这需要多少战马才能把它拉动?”
“而且那么长,行动起来应该非常慢吧!”
“那些马匪的游骑奔跑起来,速度应该非常之快,殿下,若是没有重兵护送,那些粮食必然要被马匪抢劫!”
朱橚闻言,当即朗声大笑了起来。
“夜指挥使,实话告诉你吧,本王的那辆运输车,只需要一百匹战马就可驱动运输车。”
“而且马车运行起来的速度,比空载的战马跑起来还快。”
“所以,你担心的这两个方面,都不会是一点的问题。”
听到朱橚的解释,夜刀自然是一点都不会相信。
那么长的马车,还要栽种30万石的粮食,只需要100匹战马就可拉动,这决然不可能。
还有朱橚说的,这辆马车跑起来,竟然比空载的战马都跑得快。
这完全就是信口胡言,根本当不得真!
他便笑着说道:“殿下,你不要拿末将开玩笑了,你方才说的要是能实现,末将的这颗脑袋给你当夜壶,你看行吗?”
朱橚确是笑了笑,说道:“夜指挥使,本王若是能实现的所说之言,也不要你的脑袋当夜壶,你只要带着你的兵马,安心给本王守好那些鸡舍就好了。”
看着朱橚一脸的认真,夜刀也变得认真了起来,说道:
“殿下若真如方才之言,末将的这条命,日后就是殿下的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橚正色道。
“绝不反悔,如有反悔,天打雷劈,死在万箭射杀之下!”
夜刀也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就在二人言谈之际。
屋外又走进了朱橚的近卫兵卒,向着朱橚躬身行礼:
“殿下,扬州知府吕昶派人前来通信,说官府承诺给殿下的粮食鸡蛋,现在已经全部集齐,殿下可随时派人去领取。”
朱橚点了点头,说道:“吕昶办差事也算迅捷,非常好。”
“给吕昶回话,就说本王稍后亲自驱车过去,将粮食装载到车上。”
“至于那十万颗鸡蛋,你就让他送到这里来吧,然后你们安排将鸡蛋放在那千辆棚子车里面。”
那名近卫当即道:“是,殿下,末将这就去办。”
说罢,他转身出了朱橚的房间,去传达朱橚的命令。
他刚走不久,又一名兵卒疾步走了进来,向朱橚报告:
“殿下,一百匹上等的好马,全部已经购买完毕,现在已经拉至了车马大院中。”
“而且,按照殿下的要求,清一色的都是大白马,没有一根杂毛。”
朱橚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立刻将其牵至本王的运输车前。”
“本王现在就要试车!”
这名兵卒立刻领命。
听到朱橚说要试车,让一直在那里沉默的刘诗然,不由激动起来。
那辆硕长的运输车,放在院落中已经半天了,现在终于能动弹了。
这是刘诗然激动的时刻。
这也是朱橚见证奇迹的时刻。
看着二人都有些心潮澎湃,镶武卫指挥使夜刀,越来也越好奇起来。
方才,他对朱橚言语的狐疑,开始变得越来越淡漠了。
他虽然还是不相信朱橚之言,但是心中隐隐之中,对这种怀疑的态度,自己也变得不那么确信了。
他打了大半辈子仗,天天与马匹、马车、粮草打交道,什么样的运输马车没见过,马车的速度能快到什么地步,他闭着眼都能知道。
但是,被朱橚这么一番灼灼之词,他开始有些不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