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双目无神继续跟着南承御往车子方向走。
南承御听不到苏荷的声音忍着恶心,时不时回头看看。
见她一直跟着顿时放下心。
一路上苏荷没多言语。
南承御脸色阴沉,不可猜测的眸子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苏荷。
“宝宝?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没有。”
苏荷如机器般的冷音吓了南承御一大跳。
南承御带着满心疑问,脚下油门轰到底。
进入车库,管家和保镖已经恭候多时。
四名保镖拎胳膊的拽腿的,把苏暮扔进担架后,快速撤离。
管家鞠躬退出,南承御伸手去拉苏荷的小手。
苏荷推开他的手,“二哥,我自己可以。”
二哥?
南承御英眉紧锁,立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宝宝?”
苏荷拧眉扬着娃娃脸,那颗泪痣也突然变的不再可爱,“二哥,怎么还喊我宝宝?我不是宝宝了,长大了呢。”
南承御紧张地缩回手抄进休闲裤口袋里,悄悄握紧拳头。
“小宝?”
“二哥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嘛!”
苏荷疑惑地盯着南承御,二哥这是怎么了?
结了婚真的变得很……肉麻。
她真的很不喜欢。
南承御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没事,回去吧。”
这短短的路程,南承御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不是刚刚还你侬我侬,难分难舍,接一下苏暮什么都变了??
会不会和读取记忆失败有关?
他想着这些事走进洗漱间,脱掉臭气熏天的衣服,露出完美的线条。
苏荷走到衣帽间,静静坐着,脑袋很空,不知道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按理说,和二哥结婚这种被别人诟病的关系,她是讨厌的。
但他是二哥,对她极好,自己不该厌弃才对。
当时国师说让她自择良婿,但国师算来算去又说她和南承御八字相和,可以为国冲喜。
她是不愿意那么早结婚的,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应下了呢?
苏荷双手托腮,百思不得其解。
她好像回忆被占的满满的,却又搜寻不到一丝丝痕迹。
吱呀——
苏荷偏脸看着矜贵冷魅的男人,赤着上身,砖垒似的腹肌还挂着水珠。
她星眸上移对上他满目深情,她却烦躁不安,快速躲开。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个人突然从兄妹变成夫妻,多少有点难适应。
“不睡觉吗?”
苏荷咬唇无言,说了实话二哥也会伤心的。
南承御退出衣帽间,“今晚我去客房睡。”
客房?他们什么时候睡一起了?
苏荷依旧没有回应他,他眼色微沉,长腿挺进衣帽间,绕过苏荷拿出一套睡衣便离开。
苏荷突然觉得心空了好大一块,空出的是什么她记不清。
一个很高大模糊的身影在他记忆里挥之不去,她结婚了,不该有这种想法,可她偏偏有了。
那天夜里。
徐知恩失眠,苏荷失眠,狼灼失眠。
徐知恩从国宾楼出来时看着那束无人捡走的花束觉得花很可怜,于是就带回了家。
拆掉包装,用剪刀把花枝剪的尖尖插进琉璃花瓶里。
徐俊挑眉,“竟然有人敢送花给小霸王?”
稀奇
金沙国一大奇闻。
徐知恩白了徐俊一眼,“也比某人窝在家里无人问津的好吧?”
“嗬!说说吧,谁呀?在哪家医院躺着呢?”
徐俊伸手捏了一支放在鼻尖闻了闻,“我当哥哥的好歹去慰问一下。”
徐知恩抬脚踢到徐俊的膝盖,“早点找个嫂子回来!不然……嘿嘿,我让爷爷逼你去相亲。”
“得,惹不起,老哥退下了。”
说着还真像韦小宝跪安皇帝一样,唰唰抚了抚袖子,单膝假跪一下,缓缓后退,潇洒离开。
徐知恩被逗笑了,转身继续摆弄花枝。
——
国宾楼。
公主套房内。
冥七七缠着狼灼,把他的头发都快薅光了。
嘴里时不时嘟囔着,“你说你!凭什么!”
她打了个酒嗝,“看不上本公主?”
“本公主喜欢你,那是给你脸了!”
“你要不是苏荷的哥哥,我早就咔嚓咔嚓把你小家伙给断了!”
她呼出的热气混着酒气吹在狼灼耳边,他的血液立刻找到了主人。
羞得脸颊红红的男人使劲掰开缠着他腰的细腿。
“嗷嗷——”
“你要捏死本公主啊?!”
狼灼还没解释,他侧眸想仔细观赏小公主野魅的五官,结果迎接他的是一拳又一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挨了38拳的狼灼顶着紫黑的眼圈离开公主套房。
与此同时。
苏荷躺在床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她在想她遗忘了谁??
那抹身影模糊又熟悉,仿佛自己对不起他的深情。
辗转反侧。
一夜无眠。
隔壁房间。
床头灯发着微弱的黄光,南承御两臂枕在脑后,神色黯然,黑瞳微眯。
慵懒高贵。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还是哪个细节没处理好?亦或者没注意到她的情绪。
越想越不对劲,他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南鸢当初发给他的资料。八壹中文網
——
艳阳高照,红旗飘扬。
国宴现场。
围在场外的是穿着西装的特种兵。
场内的每位外宾身边跟一位国家保镖,领导人身边都是便衣特种兵,远处最佳位置埋伏着狙击手。
一千里之外,任何群众不得踏足,违者以剑蝶罪名逮捕。
苏荷一身黑色西装衣裤,长发挽上低低的丸子头,拿皮筋时她看着皮筋发呆,这天鹅绒蝴蝶结的皮筋真的戳她审美。
送皮筋的人是谁呢?
她拒绝让南承御帮她梳头,所以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他,这皮筋是谁送的。
苏荷坐在沙发凳准备穿上低跟鞋时,南承御缓缓蹲下身子,眉眼都写着卑微,他的手抢过苏荷手里的鞋子,轻柔地替她穿上。
“崽崽?后悔嫁给二哥哥了吗?”
他的声音嘶哑,眼里布满过红色血丝,像是睁眼没睡熬出来的,又像是悲伤至极压抑而成。
“我们结婚本来就是为国冲喜啊,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二哥不也是赶鸭子上架嘛。”
苏荷心虚地抿抿唇,心抽吧的疼了一下,她眼神闪躲着,分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
以前很喜欢二哥哥照顾她的,怎么现在见到他就不想过多接触呢?
南承御低下头,认真的帮她穿鞋。
“走吧。”
他起身接过佣人递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丢掉后伸手勾住苏荷的小指。
“想牵手。”
苏荷抬眸对上那双柔的似水的眼眸,轻咽口水,快速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