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大殿的门自行打开。
一阵阴风随着大殿门开吹起。
呜……
同时一股吸力,让崔凡难以抵抗。
身体瞬间飞进大殿。
嘭——
当崔凡身体飞进大殿,身后的殿门也应声关闭。
崔凡跌落大殿之内,快速扫视了一眼周围。
大殿内十分宽敞高大,一眼看不到穹顶。
四周每隔十多米,便有一根三人围的粗大的石柱。
而崔凡所落之处的两侧,各有吊着一个鬼魂。
鬼魂的身下,就是一个火盆。
熊熊火焰灼烧着鬼魂,不断的发出惨叫。
听的崔凡毛骨悚然。
而这样的火盆一直延伸到远处,不知何几。
崔凡正在心惊,就听一个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声音犹如砂纸打磨,沙哑又苍老。
“你的事办好了?”
所说的话听在崔凡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小的……小的……有情况回禀。”
崔凡战战兢兢的回答。
“恩——?”
崔凡急忙解释。
“那罗宝庆家里有一个非常诡异的女人。”
“连两位无常大人见了都非常恭敬。”
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崔凡接下来的话。
“你是说,无常……知道罗宝庆死了的消息吗?”
“啊是……是……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沙哑的声音疑问道。
“他们并不知道是您安排我去带走罗宝庆的。”
崔凡露出一副我会为你保密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伴随着沙哑的笑声。
整个大殿的火焰猛然升高。
崔凡身体忽然失去控制的漂浮起来。
刺啦——
在半空中碎裂成无数块。
伴随着火焰缓缓恢复,空荡荡的大殿,响起沙哑的两个字。
“愚蠢——”
区医院。
太平间。
此时天已大亮。
罗杨打理好爷爷的灵前事。
总感觉怪怪的。
毕竟说他爷爷死了吧,以后在阴间又不是见不到。
这烧纸和祭祀,怎么都感觉奇怪。
唉——
叹了口气,就当走个过场。
罗杨决定不去想了。
收拾好剩下的东西,走出太平间。
才从阴暗的太平间出来。
瞬间感觉阳光有点刺眼,本能的扭头,抬手遮挡。
扭过头就看到张彦彦就坐在门口旁边。
正在看一本旧书,明显不是课本。
几秒钟的适应后,罗杨四处看了看,周围并无其他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仿佛是罗杨的说话打断了专注看书的张彦彦。
她急忙收起手中的书,塞进背包,站起身。
“你出来了,我在这里,当然是等你啊。”
罗杨一脸疑惑。
“等我?等我干什么?”
“恩……也不是我等你,是我爷爷让我叫你去我家一趟。”
“等我?还你爷爷让我去?啥意思?”
“哎呀别废话,你跟我走吧,我又不会害你。”
说着张彦彦拉起罗杨就走。
罗杨不禁问道。
“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平时我是学生,当然以学业为主。”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是捉鬼人啊。”
【反正现在在医院,你要不大夫看看吧,指定是有点啥毛病。】
罗杨心中吐槽,还是跟在了张彦彦身后。
一路到了张彦彦的家门口。
罗杨发现两家距离并不远,确切的说,就在纸扎店的背后。
张彦彦推开大门,当先走进去,一进院就大声喊着。
“爷爷——”
“爷爷——人我带回来了。”
【你是葫芦娃吗?】
罗杨站在门外腹诽。
“进来啊,没有狗。”
张彦彦以为罗杨怕院子有狗,不敢进来,招呼道。
【比起狗,我更怕你。】
心中想着,嘴里却是应了一声,迈步进了院子。
院子不足百平,右手一侧挨着院墙摆放着柴垛。
左侧正对大门,是一条两米左右的甬路,两旁是凋谢的花朵。
中间是一片园子,看样子是刚收割完,打理的很干净。
正打量着院子,就看正房的门从里面推开。
一个老头走了出来。
看起来60多岁,与罗杨的爷爷年龄应该相仿。
头发胡子都是雪白,脸上皱纹堆砌。
穿着一身蓝色劳动布衣服和裤子,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
当看到罗杨,立刻露出和蔼的笑容。
罗杨懂事的紧走两步,首先鞠躬行礼。
“爷爷好,我是罗杨。”
老人一把扶住罗杨的双臂。
“呵呵——好孩子,不是外人,快进屋。”
罗杨跟在老人身后进入房间。
和罗杨家大小差不多,格局也一样。
进门就是厨房,正对门是一间小屋,右手一间大屋。
大屋的门开着,靠墙是一排桌子,上面放着两个老式的箱子。
箱子上面有一台电视。
最里面是火炕,上面是被垛架,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离门最近的,一张打开的方形折叠桌和三张凳子。
桌面放着一盘十几根油条,一盆豆腐脑,还有一个暖瓶。
张彦彦正坐在一边,手中半根油条,面前一碗豆腐脑。
吧唧……
吧唧……
吃的正香。
看的罗杨都饿了。(注)
却没好意思坐过去。
“过来坐,都不是外人,我们边吃边聊。”
【吃同学家一顿早饭,应该没问题。】
听到老人招呼,罗杨才腼腆的坐下。
“彦彦,你也不说招呼一下,就顾着自己吃。”
“他自己……有手,自己拿呗。”
张彦彦嘴里的油条都塞不下了,含糊不清的说道。
老人摇摇头,给罗杨盛了一碗豆腐脑递过来。
“罗杨啊,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罗杨接过碗,看着这个陌生的老人说道。
“您认识我?”
“呵呵,当然认识你,不光是你,你爸,你爷爷,我都认识。”
罗杨在记忆中快速搜索老人的身影。
老人似乎看出罗杨的想法,夹起一根油条递给他。
“来,吃,呵呵。”
“不用想了,你肯定没见过我。”
“要不是知道没人照顾你了,我也不会叫你过来的。”
“我和你爷爷一起当过阴差,后来你爷爷出了意外。”
“我向阴帅推荐了你爸当阴差。”
“不过我老了,最近几年就没有当差了。”
罗杨听着老人的话,大概明白了两家的关系。
“那敢问爷爷怎么称呼呢?”
“我爷叫张兴怀”
张彦彦咽下嘴里的油条,插嘴说道。
“没大没小。”
【你说的对。】
“那张爷爷,您找我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