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瑜离开小院,完全把王懒汉这一家人抛在了脑后。
回到客栈,她先去了王钟然两口子的房间,把银簪子还给程小莲。
尚且没发现自己的簪子不见了,看着程锦瑜拿出来的东西,程小莲还有些惊讶。
“小瑜,这应该是你娘给你留着添妆的吧。
你快收起来别乱放,嫂子也是,怎么就提前给你了。”
程锦瑜是真的惊讶了,看程小莲丝毫不怀疑这是她丢了的,她的东西应该放的很隐蔽,王老二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这个疑惑,估计是无解了。
“姑姑,这是你的。
王懒汉离开的时候偷了你的簪子,我找到他了,从他那儿拿来的。”
“我的?”程小莲立马变了脸色。
她也没把程锦瑜当外人,立马在自己放贵重物品的包裹里找。
找了半天果真没有找到,再抬头看程锦瑜手中的簪子,她眼中冒出了火光。
“这个王懒汉简直太过分了!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他坏事做绝,难道就不怕有报应吗?”
即便知道程小莲很生气,她的这话可没人应和。
什么一个村子里的,从离开王家村那一刻开始,一个村子里的情谊,就只是用来说说的罢了。
看王老二离开的时候坑王钟然的银子,偷她的银簪子,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人,不知道暗地里算计了多久。
程小莲跟王钟然骂骂咧咧很久,但王老二已经走了,也再没什么办法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离开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王莽子一家也不见了。
跟这两家一起跟上来的王泥巴立马跳了起来:“他们怎么回事儿,说不走就不走了,也不给我们说一声!”
自从在固兰城外因为贪心被程锦瑜修理过一顿之后,王泥巴奇异地就成了程锦瑜最忠诚的拥护者。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无论程锦瑜做什么决定,他都是第一个出来支持的。
昨天王懒汉敢偷偷坑了人跑他就很害怕,但好歹还有个王莽子陪着。
现在眼看一起来的人都走了,王泥巴在心里怒骂两个人的同时,也紧张了起来。
他立马对程锦瑜表忠心:“小姐,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跟着大家一起去淮阳的。
我跟这两家缺德冒烟的东西不一样,您一定要相信我!”
王泥巴是紧张,其他人就是疑惑外加生气了。
毕竟王莽子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因为没有足够的房间,还主动提出了去下房,怎么一晚上过去就离开了呢?
“他们该不会是因为住了下房才离开的吧?”
“你看这事儿闹得,他们俩心里不舒服直说就是,我去下房也行啊,怎么就偷偷走了?”
“……”
大家各有各的看法,但反正王莽子夫妇是不见了。
几人是在客栈门口说的,知道真相的掌柜不会多言,程锦瑜当然也不会解释。
“行了,要走的人留不住,既然他们想走,让他们走就是了。”
她说完话,就走到了马车旁边。
老马跟另一个马车夫早就已经把马车赶过来了,程锦瑜回头:“爹,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程念被程黄氏搀着上了马车,一言不发,倒是程时年还问了一句。
“小瑜,我们真的不找找他们了?”
程锦瑜扫了一圈,发现大家或多或少都在注意这件事情。
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跟我们不是一条路的人,就算勉强跟我们在一起走也没有用,总是会自己离开的。
不管是王懒汉还是王莽子他们,亦或是我们中的其他人,只要你们想走,尽管自己离开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小姐,我王泥巴肯定不会主动离开的!”
王泥巴第一个跳了出来,也说出了大家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就是……我就是怕万一我被人掳走了怎么办?别人把我绑架了,小姐您不知道,我得多可怜啊?”
大家也都不是因为担心王莽子夫妇,未说出口的话,就是王泥巴想的这些罢了。
“不会,王莽子二人本来就想要走。
昨天我上去之后,来给他们说要去隔壁给他们找一间上房,刚好碰上他们准备离开,不用担心他们了。”
程锦瑜面不红心不跳,她也不觉得自己撒谎了。
只是后来她拿回了自己该拿的东西,没让王莽子二人偷偷跑罢了。
本质就是他们已经想好了要离开,被她碰上罢了。
没人会怀疑程锦瑜的话,更何况想要离开的人,之前也是有迹可循的。
自从程锦瑜说不用王莽子驾马车之后,王莽子的焦虑跟不满,大家也都看在眼中,程锦瑜的说法合情合理。
若兰城只是他们行程中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城池罢了,队伍里少了两家人,也并不损这队伍中的热闹。
从若兰城继续往南边走,流民倒是稍微少了点,偶尔只有一两股,他们这一行人身强力壮的不少,完全能应付的过来。
转眼就是几天,他们的脚程不慢,走了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比起来靠近若兰城的黄家村的警惕,一路上碰到的村民也都很和善。
夜色降临,眼看前面就到了村落,他们加快了步子。
距离下一个城池还挺远,他们准备在这个村子里换点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临近村口,有一个石碑,上面刻着“大槐树村”几个大字。
再往里走,一棵被圈起来的古树霸道地闯入视线。
“呦呵!这树得有好几百个年头了吧!”
程时年感叹了一声,快速靠近了大树,有些眼热。
不过槐树外面圈着篱笆,显然村里人并不欢迎有人近距离观察或者触摸,他也没有上前。
村子里第一户人家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能在这槐树下停留的时间也不能太久。
饶是老秀才再心动,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观赏大槐树。
他刚要转身,突然从树上掉下来一个果壳。
“哎哟!”
果壳砸在了程时年头上,他捂住头抬头往树上看。
“奇了怪了,这槐树上哪儿来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