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想想家院子里传来砰的一声,惊得陆锦文打着手电筒奔到窗前。
他透过窗户发现江扬灵倒在地上,一边咯咯大笑,一边破口大骂柳想想,江扬灵疯了吧,他关掉手电筒摸回自己的房间。
这次自己把江扬灵和金秀儿的老底都揭穿了,她们肯定会报复自己,躲远点以策安全。
他躺在炕上,双手枕在脑后,跷着脚叹气。
这次自己趁着二叔出任务,爷爷住院,追着江扬灵来了这边没想到大哥不在营地,他遇到了素未谋面的大嫂。
大嫂给他做了特别好吃,特别稀奇的饭菜,还对他那么好,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都在大嫂家。
谁破坏大哥大嫂的感情,自己头一个不饶他。
江扬灵肯定会把她妈搬来,他不能束手待毙。
爷爷还在昏迷指望不上,先给小舅、大姑,二叔,三叔,四叔写信告诉他们这边发生的一切,让他们出面帮大嫂抗衡江扬灵她妈和江家人。
焦红梅吃饭那会儿还听到江扬灵歌颂柳想想:我嫂子是天下第一好的嫂子,她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给我叠被子,给我收拾屋子。
我却对她恶语相向,动不动就威胁她让大哥跟她离婚。
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
洗完碗听到隔壁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她把闺女往男人怀里一塞,去后院找了把梯子放在她和柳想想家公墙上,蹭蹭爬上去看到江扬灵满地打滚,哈哈大笑。
这要不是体格不对,她都会以为那是柳想想。
刚才听到柳想想进进出出,好像去洗澡了?那个女人真的中邪了。
嫁过来三年臭到招绿头苍蝇都引来都不去洗澡,每次都要周主任做好几次工作才肯别别扭扭的去澡堂子蹭一次。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最多把头发衣服打湿,就套上衣服赶去蹭饭了。
冬天还罢了,夏天那味儿要把人熏昏迷。
柳想想搬过来的时候正是最热的时候,自己都不敢开大门,进出都走后门,家属院的人知道了好多人笑话她。
叫她发现后堵门上,要求对调房子。
如此几次,再也没人叨咕她走后门了。
摊上这样的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偏偏自己男人还没有柳想想男人有出息,现在还在人家手下混。
柳想想突然中邪,做个人了,她心里咋这么不踏实呢。
江扬灵不是个好东西,过来不到一周把家属院好多人都拉到她那边去了,活该被柳想想整治。
她也有小姑子,不比江扬灵强多少。
在这一点上自己站柳想想那边,焦红梅就跟没看到似的,从楼梯上退下去。
他男人翟志刚抱着咿呀学语的闺女凑上去压低声音笑道,“你不是跟柳想想老死不相往来吗,现在怎么这么关心她的事情?”
听王大哥说你还帮人说话了,真稀奇。
焦红梅对他翻了个白眼,“谁关心她,我那是担心她又挖空心思来讹咱。”
“媳妇英明。”翟志刚顺毛捋,看看隔壁,跟着焦红梅进了客厅。
现在天气还冷,他们家从大门出入。
再过几个月,媳妇又要关大门走后门了。
陆副营长啥都好,就是找这个媳妇是真不行,翟志刚摇摇头,关上房门把闺女抱到卧室,关上门窗把她放在炕上。
焦红梅走进来,心不在焉的陪闺女,不时看看东边,王大嫂咋还没出来呢?
其实王大嫂早就想出去了,被他男人堵在了院子里。
刚被人当qiang使了,咋就不长记性呢,王大哥对自己媳妇很无语。
当年他还就看上媳妇心肠软,是个好人,又能持家,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王大嫂急得团团转,“老王,现在天那么冷,灵灵要出了啥事儿,咱们红三场的麻烦就大了,况且那是一条命啊。”
“能出啥事儿,今天晚上你敢出这个院子,咱们就离婚。”
王大嫂吓完了,哆嗦着腿退回客厅。
王大强看看隔壁柳想想家,叹了口气背着手出门。
他去通讯连给周主任家挂电话,“周主任,我是王大强,隔壁柳想想家院子里,江扬灵闹得厉害,撞得邦邦的,柳想想不在家,你看这事儿……”
电话咔嚓一声挂断了,周主任的男人席和平走到卧室前,一脚踹开房门。
坐在炕上给大伟补衣服的周主任手里的针戳到了手指,疼得一个激灵,“你,你干啥呢。”
“晚上吃饭那会儿你跟我怎么说的?江扬灵的事情跟你没关系,王连长都把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你又背着我答应人家什么事儿了?”
“我没有!”周主任狡辩道。
“我是家属委员会的主任,出了事儿他们自然要找我。”
“编,你继续编,红三场比我职位高的有十几个,比你有文化有能力的至少有三个朝上,这个主任是怎么落到你头上的你心里清楚,如果柳想想离婚了,咱就离婚!”
席和平摔上房门,扬长而去。
周主任丢掉衣服,趴在炕上哭。
是,那个主任是她求来的。
自己在家属院能说得上话从侧面帮助老席,结果他不领情,还总是警告自己不许揽事儿,她一个当领导的不揽事儿,还是领导吗?
……
陆锦文听到外面的笑声中夹着哭声,悄悄靠近窗户。
外面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几个叔叔走进来,把江扬灵围住了。
他连忙从客厅出去,走到院子里看到又哭又笑的江扬灵在地上打滚撒泼,“张旅长,是柳想想,柳想想把我害成这样子的,你们快去把她抓起来。”
这一句话,她磕磕巴巴说了半天才说完。
张达和席和平,以及赶回来的王大强对视一眼,心情有些沉重,这个柳想想……
焦红梅听到领导来了赶忙把闺女抱过去,对坐在炕上的男人努努嘴,“赶紧去隔壁看看,来大领导了。”
“哦。”翟志刚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他赶过去抹了一把脸有些尴尬。
自己住得最近,来得最晚。
现场几个领导顾不上他,站在一堆商量这事儿该咋办。
陆锦文见状,连忙举起手,“领导们,我叫陆锦文,是陆锦年最小的弟弟,算起来江扬灵是我的继妹。
我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年纪又相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她就是个戏精,天天演戏达成自己的目的。
前两天刚演了一场,说我大嫂拿开水泼她把王大嫂骗来了,没多久周主任也来了,我们一起拆穿了她的谎言。
今天她两次带着金秀儿来找茬,被我大嫂罚站两个小时。
我大嫂在家她老老实实的,一出门她就故技重施,因为她口服心不服,想传播大嫂恶毒的名声,我的话句句属实,你们可以调查。”
“我没有!!!”江扬灵哭着咆哮,
这次她真没有!!!
她全身上下碰到就疼,可是不碰又痒,自己都快被折磨疯了,陆锦文那个混蛋还说她是装的。
陆锦年摊手,“看吧,她还在撒谎,她每天就靠撒谎活着。”
“我跟你拼了!”江扬灵跳起来,咬牙朝陆锦年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