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想想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大摇大摆的走进柳德音家。
“有人在家吗,我来化缘。”
催眠太费精神。
她天天减肥又不敢放开肚皮吃,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催眠的法子来寻求事情的真相。
自己那点隐私挨个试探就行,杀鸡焉用牛刀。
“死丫头。”柳德音啐了一口从房里走出来看到柳想想提着两个大行李包:“你又要出门?你才刚回来啊!”
“今天不出门(明天不好说)
我在京都给你们和大伯几个人买了点特产,你给大家分一下。”柳想想将两个行李袋塞到她手里,抱着她的胳膊往里面走:“我跟你打听件事儿。”
“尽乱花钱。”柳德音都替柳想想着急,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就是能挣也不能这么花。
“以后可不兴这样,钱要花在刀刃上,啥事儿啊?你说。”
柳拉着柳德音进了主屋,把行李袋拿过去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她按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压低声音问道:“我大伯是不是跟彭小满干仗了?”
“可不,最近一个月他们天天干仗。”柳德音提起这个就心焦。
“你大伯这几年在厂里日子不好过,再加上欠了不少外债,彭小满就打起了小敏的主意,这三年啥也不让她干,让她好好养着等着嫁人。
开始小敏不乐意,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乐意了。
你刚回来那会儿她都快跟公社供电局的王瘸子谈成了,大哥不同意,在换亲这个问题上大哥从来没有松口,都是彭小满自作主张。
你前脚去京都,彭小满后脚就趁着大哥不在家带着小敏去王家,大哥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半道把她截了回去。
到家两人就吵架了,阵仗可大了,我们去劝还差点被你大伯打一顿。”
这点有点颠覆原主的认知了,在原主的记忆里,大房两口子从来没有吵过架。
柳德音摇摇头:“他们打结婚开始就吵架,这几年吵得最凶,除了我和你小姑父没人知道。
刚才我听如歌说大哥两口子打架了,这次八成还是为了几个孩子的婚事,唉!
孩子小愁喂不饱他们的肚皮,孩子大愁他们的嫁娶,当爹娘的一辈子没个消停的时候。”
“所以才说爹娘伟大嘛。”柳想想目光一转。
“大哥和二哥三哥年纪相仿,比下面的诚智诚信大不少,那几年大伯的日子应该好过吧,大伯娘有奶看孩子,她能上工,大伯有铁饭碗,每个月都有现钱。”
“那几年大哥的日子也过得紧巴。”柳德音的脸色突然变了,冷都能滴出水来。
哇哦,这里面有事儿,柳想想的心突然激动起来。
柳德音去却没有继续讲下去,柳想想眨眨眼睛试探。
“如果当年我大伯不转业,光景肯定比现在强,如果不娶彭小满,肯定……”
“可不。”柳德音话一出口发现不对,大哥转业这事儿家里下一代都不知道,老爷子不许他们提这事儿。
大哥那次……太让老爷子失望了,唉。
“你都知道了?”
柳想想反问:“我不该知道吗?现在家里是我当家哎。”
“去——”小丫头片子当什么家,柳德意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老太太为啥会告诉柳想想上一辈的隐私,还是丑事儿。
“你奶跟你说啥了……”
“大伯的事情该说的都说了。”柳想想一边说一边观察柳德音的反应。
“还有我的手,当年老爷子给我做过手术吧?”
柳德音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犟着脖子点头:“是做过,你小时候手上长了两个疙瘩,老爷子帮你割了,两只手包得像猪蹄子好长时间都不能自己吃饭。”
“呵呵……”柳想想看着柳德音笑。
柳德音被她笑得发毛:“死丫头你笑啥?”
“你说的那个东西,学名叫息肉,一般长在消化道,上下可延伸,女的会长在zg或者附件等,而且很多人会长好几个位置。
为啥我会长在手上,还只有两只手有……小姑,你这个说法没有科学依据哦。
奶都跟我说实话了,你瞒着有什么意义?”
“老太太真是不靠谱,叮嘱我们不许说自己秃噜给你。”柳德音不满的嘟囔,这是什么娘啊。
柳想想脸色都没变了一下,她回忆起原主双手包纱布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疑似非亲生。
“我记得我和陆锦年结婚之前,柳带娣闹得很厉害,因为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姑你跟我说说呗。”
柳德音冷笑,陷入了回忆。
三年前陆营长到屯子里找到老太太提出要跟想丫头提前结婚,被柳带娣听到了。
然后马桂华就来跟陆营长谈判,提前一年娶也行,但要每个月要给她们两口子二十五块养老钱,把想丫头换成柳带娣。
陆营长当场拒绝,老爷子给他定下的是柳想想,不能临时换人,养老钱这事儿他可以答应。
马桂华扬言不娶柳带娣不行。
老太太气坏了,拿起茶缸子把朝她砸过去,扬言除了想丫头,谁也别想嫁给陆营长。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老爷子定下的事情决不能改。
马桂华怪笑一声躲了出去。
柳带娣又哭又闹,在家里折腾了好多天,陆营长第二次上门,直接去找马桂华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马桂华同意了陆营长的条件。
陆营长离开那天,柳带娣追着他跑了好远,鞋子都跑丢了。
柳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好多人来跟她打听是咋回事儿。
她还得笑脸相迎,跟人说那孩子担心陆营长不娶她姐姐,非要问出结婚的时间不可。
陆营长着急赶火车,没顾得上她,这就是个误会。
她知道那些人半信半疑,但也没有法子。
这事儿越描越黑,陆营长把想丫头娶走,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半个月后,陆营长带来了二千块彩礼,请她们一家和大哥吃饭的时候说三转一响他已经准备齐了,放在他在红三场分的房子。
大家都很高兴,欢欢喜喜的吃完饭,把想丫头送出门子。
当天晚上,柳带娣就在家里上吊了……
她啥也没说,柳想想已经猜出七八分,去探望了一下耿老太,给她把脉后笑道:“耿奶奶,恢复得不错,回头我开个方子,你再吃一个疗程就彻底好了。”
耿老太眉开眼笑,还有些不好意思生怕柳想想问起那事儿。
柳想想已经从耿如歌那里知道耿老太如愿以偿,精气神就回来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她没有调侃老太太。
一来不熟,二来毕竟是长辈。
找了个借口告辞,回去的路上感叹不已。
前世是孤儿,现在可能还是。
自己最终也没有选择催眠,她并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