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想想把布袋子丢在床尾，完成陆锦年的治疗后扬长而去。
陆锦年心底涌起一阵悲哀，上辈子拒而不见，这辈子视而不见，唉……
柳想想领着柳诚仁兄妹去外面玩了一天，游紫禁城，爬长堑，尽兴而归。
她把包包往沙发上一丢，气势汹汹的往里面走。
小周说陆锦年没吃晚饭，他是要辟谷咩？
陆锦年感觉到一股杀气，慌忙端起床头柜上的已经放凉的小米粥，扣在嘴里，丢下碗把鸡汤也一股脑儿的扣进嘴里，在柳想想的脚步声出现在走廊时将嘴里的骨头吐到碗里。
把碗放回去，掏出手帕擦赶紧嘴。
柳想想推门而入，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两个空碗上，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走过去收起碗筷，反复叮嘱自己不要看陆锦年，不要被他影响，转身那刹那还是瞥了陆锦年一眼。
嗷——
陆锦年一脸云淡风轻，反复之前的郁结，悲哀从未发生过。
妖孽！柳想想暗暗哼了一声，拉上房门逃似的离开了。
她给柳诚仁兄妹上课后胡乱洗了个澡，回到书房，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
外面响起敲门声，她走过去发现是柳诚礼，打开房门把他放进来：“今天挺累的，怎么还不休息。”
“现在还不想睡，看你这边还亮着灯过来看看。”柳诚礼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如炬。
“想想，你有啥烦心事跟三哥说说，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这都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柳想想无奈笑道，走到柳诚礼对面坐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熟练的点火抽烟。
柳诚礼惊讶不已，看这娴熟的程度，这肯定不是想想第一次抽烟。
男人抽烟他见得多，女人抽烟他几乎没见过。
他望着隐藏在烟雾后那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堂妹。
“想想……”
“三哥……”柳想想吐了个烟圈，挤出一抹苦笑。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喜欢上了……外面的男人？这……
柳诚礼思考良久才开口：“我很高兴你会告诉我这么私密的事情，我这边建议你先暂时放下，等离婚之后你们再继续？”
柳想想眨眨眼睛，没有解释。
她和陆锦年会以什么结局收场，自己都不知道，没法给三哥解释。
“谢谢三哥，明天咱们早点出发，去看升国旗，逛清漪园。”
“你心情不好，咱们明天不出去了吧？”柳诚礼心疼柳想想，不想让她强打着精神陪他们去玩。
柳想想摆摆手：“没关系，我在家里待着胡思乱想，不如出去散散心。”
“行。”柳诚礼点点头，见柳想想开始打哈欠了，起身回去睡觉。
陆锦年听到他们的谈话，感觉天塌了下来，世界一片死寂。
这就是柳想想想离婚的真正原因吧，她喜欢上了别人。
柳想想像昨天那样来给陆锦年治疗，发现他还睡得正熟。
她看看手表，距离自己出发的时间很近了不能耽搁。
陆锦年睡着也好，可以避免尴尬。
柳想想轻车熟路完成治疗，把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样子，看了沉睡的陆锦年一眼匆匆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那刹那陆锦年睁开眼睛，双眸布满了红血丝。
他听到柳想想穿过走廊，进入客厅跟柳诚礼汇合。
小周驱车送他们……引擎消失在巷尾，他的世界再次回到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隔壁传来声音。
“姐姐今天在家吗？我想去找她。”
“她老早就出门了，晚上再过去吧，最近几天她晚上都在家里。”
“哦，那好吧，妈妈，饭做好了吗，我饿死了……”
“马上好，你去餐厅等着。”
“嗯嗯……”
陆锦年听到一阵脚步声，颓然靠在枕头上，瞪着天花板出神。
小周回来，给他端来早饭，午饭，他都胡乱吃了。
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强逼自己吃下去。
他不想柳想想因为自己不吃饭而生气，也想早点好起来。
这种被困于床铺的日子，他受够了。
陆锦年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以及耿如歌的欢笑声，耿如雪的呵斥声，柳想想的脚步声。
柳诚礼提着声音发出来的碰撞声。
吵得他灰蒙蒙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亮了，那颗沉寂的心又恢复了跳跃。
他感觉到柳想想往自己这边来了，端起床头放凉的鸡汤馄饨一口闷掉。
又把鱼肉全塞进了嘴里，大口嚼……
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他咽了几下都咽不下去。
柳想想推开房门，看到陆锦年脸色不对，她闻到了鱼腥味儿，却没有看到鱼骨头。
飞奔到陆锦年面前掐住他的下巴：“张嘴。”
陆锦年不肯，挣开柳想想的钳制，扭头看向侧面的墙。
柳想想粗暴的把他的头扳过来，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
她看到了一条鱼……
柳想想扬起巴掌劈头朝陆锦年脑袋拍去，快落到头皮上时及时收手。
“王八蛋，你不想活倒是早说啊省得老娘费尽心力救你。”她弯腰拉出痰盂桶，然后把陆锦年拖到床边，在他身上按了几下。
陆锦年不可控制的张嘴把那条鱼吐到了痰盂桶里，经过口腔唾液酶消化的残鱼上面染了不少血，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鱼腥和血腥。
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柳想想面前丢尽了，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柳想想就着那个姿势，从兜里掏出手电筒照了一下陆锦年的口腔，一根鱼脊骨卡在会厌，鲜血顺着鱼骨渗出来，满布口腔。
她松开陆锦年，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支小针管和一支利多卡因，用砂轮片划了一下利多卡因顶部。
针剂上面就掉了，柳想想随手扔进痰盂桶里。
抽掉针剂的帽子丢进痰盂桶，用针管把利多卡因全部吸入后，排掉里面的空气靠近陆锦年。
“你最好配合我，不然我就把你打晕让你被动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