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呆，很快就把关注点落在了男人的话上面。
他看了一眼被顾妈妈抱在怀里冲着他伸小手手的顾小叶，然后认真而又严肃地问：“您的意思是我以后还能看到崽崽吗？”
“崽崽？”男人跟顾妈妈还没说什么，顾大少就炸了：“你凭什么叫我的娃娃为崽崽？！不许你这么叫她！”
还是个小可爱的玄聿白被斥得呐呐无言，试图解释：“我……她很可爱……那么小一只……就像……”他想说，就像小动物的幼崽一样，看起来脆弱又可爱。
但是解释的话止在了顾大少一脸的不满之下。
反观一旁的男人跟顾妈妈，似乎对于他对顾小叶的称呼并不怎么在意。
那模样不像是不在乎他用‘崽崽’称呼顾小叶，而是不在乎他的存在。
——就像人类从来不会在意蝼蚁对他们的看法一样。
男人也没有在乎当时的玄聿白想的是什么，他给出了玄聿白先前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瑞宁祥鸟牵起的缘分，我也断不了。”
断缘？玄聿白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他大概猜到了，男人口中所说的‘瑞宁祥鸟’，指的大概就是他先前看到的那只羽毛五彩斑斓的鸟。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壮着胆子跟着那只漂亮的鸟来到了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崽……宝宝有缘分就能见面？”玄聿白那时还很小，并不特别懂‘缘分’这两个字的含义。
男人蹲下和他平视：“你能保护她，便能有缘。”
“我能”他想也没想的保证。
“那么以后你就要用命好好照顾我们的宝贝”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底幽深，却是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他说“从今往后，你便是她的‘护’，护她一生平安”。
他们的宝贝？
玄聿白觉得这种说法有些不对，不过他并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只对男人的话点头答应，觉得不够，再度用力点了一下。
“算你是个有用的孩子”男人望着远处突然翻滚而来的黑云，用咏唱似的调子留下一句：“你要记得，是缘是劫，在你……”。
玄聿白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对方那是什么意思，便发现他们的身影逐渐淡化。
他惊诧得睁大了双眼。
几乎是他们消失的下一瞬间，一群穿着黑色长袍带着诡异如蛇似兽面具的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全身散发出危险的肃杀之气。
“少主，您不该来这里！”
那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在里面，是玄门惩戒厅出来的人特有的冷漠。
其实，随着他神识的觉醒，过往的那些事情，无论是差点要了他命的折磨还是同族人对他的欺辱，玄聿白都记不得怎么清楚了。
可是，与顾小叶相关的一切，他都舍不得忘记，包括那些苦难。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玄聿白却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因为误闯那森林被带回去后受到的刑罚，那沾了辣椒水的带刺藤鞭抽在身上，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聿白，你没事吧？”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将陷入回忆的玄聿白拉回现实。
说话的是九方暮，他觉得玄聿白的神色突然之间变得怪吓人的，于是忍不住出口询问。
“无事”从回忆的漩涡中撕扯出来的玄聿白还有些怔忪，所以就很随意的回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