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呗,我这次应该怎么做才能将你哄好啊?
这话若是调换一下说者和听者的身份,比如是席越和喻茗茗说的这话,那很有可能会被喻茗茗借题发挥,指责批评他态度敷衍道歉没诚意之类的。
然而,现在说的人是喻茗茗,听的人是席越,所以并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席越并没有喻茗茗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即便自己的妻子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不知道如何哄他,他也不会恼。
借题发挥在席越这里是不存在的,在他这里只有就事论事。
只不过,他是否会回答你的问题,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就比如说现在,喻茗茗刚刚那句话落下之后,席越就没有恼,也不会觉得喻茗茗对他不够重视。
他只是将手中的书继续往下翻了一页,然后神色淡淡地回应了她两个字——
“你猜?”
喻茗茗抿着笑意:“不行,我猜不到。”
她夺过席越手中捧着的书,将之扔在了一旁。
然后起身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搂着他脖子,笑意盈盈地问:
“席越,你就直说呗。我该怎么做,才能将我最最最亲爱的老公哄好啊?”
席越蹙眉:“你究竟有几个老公?”
喻茗茗忍着笑:“那得看你允许我有几个了。”
席越拧了拧眉,目光看向了别处,没再搭理她。
“好啦,不逗你了。”喻茗茗伸手捏住他的俊脸,“当然是只有一个了。有且仅有你这么一个!”
喻茗茗大概知道席越想听她说什么,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她笑着将脑袋趴在他的胸口处,一边用纤长的手指在他胸口处画圈圈,一边笑嘻嘻地出声,语气带着些许的亲昵:
“你都想到哪里去啦?我看的是剧啊,这和祁连遇那个蠢货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喜欢,那也是喜欢他所扮演的角色而已,与他本人可没有半点干系。”
席越眉色冷淡:“说来说去,也就是说你喜欢的另有其人。”
许是喻茗茗趴在他胸口的缘故,所以席越的这话在她听来,多了几分闷堵的感觉。
她没能忍住,再次笑了:“那只是一个影视剧塑造出来的角色而已,虚拟的,当不了真,这你也要计较啊?再说了,我也没说喜欢那一类的啊,我只是觉得那种人设比较好玩,仅此而已。”
“即便我之前喜欢那种类型的,可遇到你之后,我喜欢的就只有你这一类型的了呀。”
“这种感觉,就如同唐代诗人元稹写给他妻子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思一样,你懂的吧?”
“这世间男子千千万,可自从遇见你之后,别的男人就入不了我的眼了。你就是我唯一的择偶标准,明白了吗?”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娇梅千万,我独摘一枝怜;满天星斗,我只见一颗芒;人海茫茫,我唯系你一人。”
这一番话说完,喻茗茗还挺自豪的,毕竟她还引经据典,以诗明志了。
这一回,席越总该高兴了吧。
毕竟,还有什么比得上她刚刚说的那些情话呢。
她刚刚说的这番话,基本等同于直接将她的内心剖出来给他看了。
喻茗茗沾沾自喜地想着。
然而,席越却是轻嗤一声,毫不留情地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让我看那部剧的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
翻译过来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成立。
喻茗茗笑容顿住,然后有些哀怨地扫了席越一眼。
席越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会抓重点呢?
他这么会钻牛角尖,她是不是还得夸他一句?
喻茗茗哀嚎一声,直接求饶道:“席越,你就直说吧,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哄好你?”
“你猜。”
喻茗茗:“……”
得了,话题又绕回来了。
“我发誓,我之前就单纯地觉得那部剧很好玩,让你看也有些许捉弄你的意思在里边……
虽然觉得那个角色有趣,可真的从未想过要找那么一个人当老公……
你刚刚不也说了么?你是否相信祁连遇那蠢货的话,和是否吃醋是两回事。
我喜欢那部剧里的角色,和我的择偶标准也完全是两码事啊……
席越,你相信我吧,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啊,你方方面面都刚好戳在我的审美点上,你才是我唯一的择偶标准……”
喻茗茗半挂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脖颈处,语气带着些许的娇嗲与亲昵。
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地蹭着他的侧脸,唇瓣时不时地磨过他的耳尖,温热的呼吸尽数地喷洒在他耳廓上。
许是被她弄得有些痒,席越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怎么像只小动物一样。”
“那你喜欢什么小动物?”
“不知道。”
喻茗茗干脆换了个问法:“那你觉得我像什么小动物?”
席越垂眸看她,似是在认真思考:“……树懒?”
喻茗茗此刻全身挂在他身上的模样,看起来的确和树懒挂在树上的模样差不多。
很显然,喻茗茗也想到了这个,也忍不住笑了。
“我是树懒,那你是木头吗?”
不等席越回答,喻茗茗又自己点头道,“你的确就是一块木头,一块木疙瘩!”
今天下午,她午睡醒来的时候,她原本以为他开窍了是在向她索吻,结果却发现……他只是单纯地在提醒她脸上有东西?
而且这人有话不好好说,在那里指呀指的,害得她顶了一脸印记下楼,还被小朋友给看到了。
“席越,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喻茗茗有些期待地问。
然而,席越依旧给了她这么两个字:“你猜?”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眼眸里多了些许的笑意。
喻茗茗勾唇看他:“不生气了?”
席越只是垂眸笑着看她不说话。
就在这时,席越放置一旁的手机,原本黑沉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余光注意到这一幕的喻茗茗仿若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催促席越道:“快快快!赶紧把你的手机拿过来!都这么晚了,我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妖艳贱货还这么不长眼地来骚扰我老公!”
席越闻言,也不出声,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将手机拿了过来,并且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信息。
是祁连瑾发过来的简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我家那个蠢货脑子有些不好使,你下手的时候悠着点。】
席越看完信息后,便将手机锁屏重新放回一旁的桌子上。
喻茗茗有些诧异:“席越,你不回他信息么?”
“不用回。”见喻茗茗面露疑惑,席越又补充了句,“不回他也能知道我意思。所以没必要回。”
“啊?”然而,喻茗茗更懵了。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席越,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和祁连瑾之间会这么有默契?你们之间该不会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吧?”
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