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洗脸刷牙！准备出操！”
听到一声哨响，少管所一个宿舍的人都迅速麻溜的起来了。大通铺上是睡得是十个人，棒梗睡在最角落里，旁边放的就是马桶。
“别抢。我喝一口！”
不管天气多炎热，一天就给发一升水。吃不饱饭，还不多给点儿水喝，是人都很难接受。
一个宿舍用一盆洗脸水，但是没有人洗脸，都是拿来喝的，自来水也喝不死人。从小大家基本都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喝凉水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棒梗排在最后一个，基本没水喝的，看运气了，基本上轮到他就快空了。
………
他是最后一个分到这屋里来的。第一天头发就被替成了一个贴头皮的短发秃瓢，跟狗啃的似的。大家统一除了眉毛留下，其他的都刮干净。
“2587华安，这个新来的编号9527的住你们屋。”
管教登记完把抱着衣服的棒梗扔到了一间宿舍，对着一个少年使了个眼色就走了。
“把腿盘起来坐好！看那个人没，那就是你的榜样。”
被管教给送到宿舍就开始了一个下马威，基本上是必经之路。宿舍老大整人玩，是一种习惯。
宿舍老大跟个成年人差不多了，十六岁再加上早熟的很。个子比棒梗高了不止一头，都快一米八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
棒梗也是不服气，在家里秦淮茹从来没有打骂过他，奶奶更是宠的无法无天。
“弟兄们，让他知道知道听话！”
好几个小孩就过来了，拉胳膊拉腿的，还有几个上来就打。
“啊…啊…5555……”
这一群一看就是过来人，专打腰侧的肋骨，又疼还不用使太大的力气。棒梗只觉得自己疼的快要岔气了。
“盘腿坐下！我再说最后一遍！”
这次棒梗听话了，没办法，不听话真挨打啊。七八个人，自己也打不过啊。
棒梗听话的把腿盘起来，坐在地上。有些像是和尚打坐一般，但是身体得使劲往前倾，因为屁股底下有一节竖起来的牙刷柄。
全靠两个腿支撑，还不让用手，用手就挨打。当然要是倒了，挨打挨得更狠。
棒梗坐了十几分钟就摇摇欲坠了，缸口离竹子就越来越近，突然就碰了一下，棒梗一下就突然又有了精神，姿势就恢复了。
棒梗只觉得自己快崩溃了，身体被刮毛的地方都很痒，但是维持平衡还不能抓。身体又越来越累，渐渐的牙刷就进去了一些。
“哈哈……”
“你还别说别说，这小子还细皮嫩肉的，皮肤也挺白的。”
棒梗的脸都快是暗红色的，青筋暴露，自己哪经历过这阵仗，刺激性太强了。而且那么多人看着呢，多丢脸。
可惜人力是有穷的，坐到腿麻不要紧，但是底下的牙刷就一点点儿的进去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刷头。
“诺，那个墙角是你的位置，你今天就这么睡吧！不准拿出来！明天早上检查，要是没有了，就不是今天这么打了。”
棒梗就这么的睡了一夜，睡得不太爽。毕竟多了一点儿东西。
………
棒梗把盆子举起来，里面最后的两口水就都倒进了自己嘴里。刷牙，刷个屁哦。
一天的生活很枯燥，围着院子跑两圈操，然后吃早饭。
几个表现好的负责推饭过来，吃的连棒梗家的棒子面糊糊都不如，说是米汤，但是你把勺子在桶里使劲捞，能捞出来十粒米，那就是大发慈悲的一天。
不过这东西算是不限量了，喝的快来了还可以盛。总有耍机灵的会先喝半碗，把自己的倒给别人，自己再去打一碗。
一人一个咧着嘴的窝头，干的要命，像是石头一样。还真的配着米汤才能吃下去。
四根五厘米左右的咸菜条，这就是一个人的菜了。吃饱是不可能吃饱的，抢着吃才是常态。只要是管教看不到的时候，抢是常态。
例如今天棒梗就没吃饱，本来他是有两个的，另一个是傻柱托人花钱的，一个窝头四毛钱，远远的比轧钢厂的白面馒头贵。壮劳力一顿饭，食堂也就是一毛多就够了。
结果第二个窝头刚吃了一口，正艰难的咀嚼想咽下去，剩下的窝头就被华安一把夺了过来，直接全都塞到嘴里。
大概嚼了七八下就被米汤送了进去，真心的牛掰，咽个窝头都青筋暴露。
棒梗恨的都不行了，打小报告没用不说，还回去又被打了一顿还罚打坐，又带牙刷睡觉。棒梗脸都是黑的，也不知道是好几天没洗脸还是气的。
棒梗开始有一些后悔了，可惜晚了。只能是愈发的恨傻柱了，连带着秦淮茹在心里的地位都下降了不少。
只可惜奶奶也在农场，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要不然至少奶奶会给自己想办法的。
棒梗趴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突然被人按住了。有拉住手脚的，还有专门捂住手鼻的。
没过几秒钟，一个人就从后面爬在了棒梗背上，把牙刷拿出去，换了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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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棒梗一个人清理着身上的污浊，真恶心，还有一些疼痛。
居然还能这样？
在少管所里学到新知识了，原来还可以不用女人的。
这给棒梗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同样的时间，傻柱抱着秦淮茹正说着话呢，暴风雨过去了，歇一歇聊聊天嘛。
“傻柱，过几天咱们去看看棒梗吧。我想他了，那么小的孩子就待在那种地方，能过得好吗？”
秦淮茹搂着傻柱的腰，这是自己的长期饭票，也是新的支柱了。人啊，总得往前看就是了。
至于把环下了给傻柱生孩子，以后再说吧，棒梗还没出来，槐花也不大。
“行，到时候从厂里再给他带点吃的，里面窝头太贵了，还没有菜卖。
上次听雨水说说，棒梗的刑期快下来了，应该是五年。幸亏大领导使了力了，有不少责任都推给许大茂了。
我看以后许大茂拿什么跟我斗，他可能是七年。估摸着也就只能是哪个农场挖地去了。”
傻柱摸着馒头，看着房梁。有些人三十年斗着斗着，莫名其妙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