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奇怪地看了李玉一眼：
“嗯？你眼睛怎么在发光？”
“没有的事！”
李玉急忙否认，心却是砰砰跳。
他曾和父亲去过几次璃月港，有幸参加过一次请仙仪式，见过一次岩王爷。
眼前这位…
虽然猥琐了点。
但是真的好像！
该不会真的是岩王爷吧？
李玉心中暗暗激动。
上次请仙仪式，他曾向岩王爷许愿不用去书社上课。
没想到还真的灵验了。
那时候夫子生了一场病，过了好几天才治愈。
因此书社放了他们好几天假！
。
。
苏泽没有纠结太久，权当是这小孩看到如此威猛霸气的自己而震撼。
他问道：
“你是不是欺负过王燕？”
关于德云书社闹鬼一事，有着不少传闻。
其中一个比较可靠合理的，就是一开始是一个叫做王燕的小姑娘，因为在书社里常常被同学们欺负，最终受不了折磨，就在书社小湖那里跳湖自尽了。
刚开始，书社的老师请了两位驱邪世家的人过来，做了场驱邪仪式。
本以为就这样子过去了，可就在女孩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人们所俗称的头七那天。
临近傍晚，凉风习习。
两个熬不住寂寞的人儿偷偷跑去小湖边幽会。
啵唧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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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圆月高悬于世人之上，忽然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
竹林沙沙作响。
嘎吱，嘎吱。
仿佛背后有人经过，这对正火热的情侣猛地惊起，各自抬头转了两圈。
体格颇为壮硕的男生，似乎有些胆小，他闷哼一声，接着小声道：
“别捣蛋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前几天刚死了那丑八怪，怪阴森的。”
女生脸上升起一抹红晕，故作娇羞地锤了一拳男生胸口。
“哎呀，好不容易寻得个僻静没人的地方，人家不要走。”
“别再逗比了，快点！”
“那好吧…”
男生视线又转了两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便抓紧时间完成人类大业。
“死鬼，你好坏坏哦…你再这样我就叫了。”
“嘿嘿嘿，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的。”
“讨厌~，破喉咙，破喉咙~”
男生一阵兴奋，对着女生的嘴一顿乱啃。
女生推开男生，忽然道：
“你喜欢我吗？”
“当然啦。”
“那我漂亮吗？”
“废话，在我心目中，你就是璃月最漂亮的女孩。”
“咯咯咯，那要是我毁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男生不假思索回答，“当然喜欢，就算是化成灰，我也爱你！”
突然，女孩用阴森森地语气对男孩说：
“那要是我变成现在这样呢？”
男生一个停顿，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嗖嗖嗖地往天灵盖冒。
怀里柔软温暖的娇躯早变得冰冷冷的，寒气直冒。
男生低头，突然看到女朋友的那张脸。
她左半边还是正常的面孔，右半边却是十分的恐怖，好像是经历过惨烈的烧伤，鼻子、眼窝都变形了，可怖之极。
“是你！”
男生两腿一软，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鬼啊！”
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
“我没有，你怎么能凭白污蔑人家清白！就算你是岩…”
李玉小嘴一瘪，有些委屈，但还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欺负她！”
“哦？”苏泽眼睛一眯，“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有人欺负她咯？”
李玉沉默地点了点头。
苏泽又问：
“那你觉得，那鬼物会不会是王燕？”
李玉表情有些痛苦，伤心，愧疚，自责…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道：
“我不知道…”
嘭！
一旁的申鹤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顷刻间四分五裂。
她眼神冰冷地瞥了李玉一眼，淡淡道：
“我师…他让你回答什么老实回答什么，不然…不用鬼物来害你，你等会的下场就和这桌子一样。”
咕噜——
李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白发仙女比他娘漂亮了一百倍，就是脾气有点大了。
也不知道以后谁受得了。
“应该就是冤魂作恶了…”苏泽皱眉沉思了一会，才继续追问道：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欺负过那叫做王燕的女孩？”
“都说了我没有欺负她！”李玉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除了死掉的张达、陈琪外，还有黄安，陈文博，李雪…”
李玉交代得很快。
他给苏泽申鹤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叫做王燕，是德胜镇上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家境殷实，生活富足。
长得漂亮大方，乐观热心肠，对每个人都很善良。
她是德胜书社，李玉这届的班长。
工作勤奋，学习成绩又好。
本来，她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的。
只可惜。
在两年前，她的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火，很大。
从火场中被救出的王燕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却也被烧毁了半边面容，留下了永远无法褪去的丑陋伤疤。
同学们开始害怕她的样子，不敢和她来往。
班长被换成了别人，王燕也被老师调到班里最后一排…
自从那以后。
王燕好像就变了一个人。
沉默、寡言，敏感、自卑…
她总是一个人…
脸上戴着厚厚的面纱，用头发遮住那半张脸，吃饭的时候坐在无人的角落…
但渐渐的。
开始有同学嘲笑、欺负王燕。
陈琪、李雪佳喜欢喊王燕丑八怪……
张达，王安喜欢在她桌上刻画画，放小动物…
陈文博知道王燕从那件事之后就变得非常怕火，还经常用点燃的干草吓她。
每当王燕被吓得大声惊叫、哭泣，这些人却是哈哈大笑，以此为趣。
有一天早晨，轮到王燕值日。
这是她最害怕的日子。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那些同学就会趁机故意刁难她。
但那天，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
一向沉默寡言的李玉站了出来，大声呵斥了那几个经常欺负她的学生。
然后，他就变成了那个被欺负的对象……
李玉为自己勇敢的行为感到骄傲。
他开始鼓励那个可怜的女孩，希望她能勇敢的面对人生，面对自己，走出阴影。
上学时，在那些人欺负她的时候，他会站出来…
放学后，他会来到湖上的亭子，为她辅导功课…
有时候，李玉也会为这个女孩坚强的内心而感到惊讶。
偶尔惊鸿一瞥，看见阳光下那半张依然完好的脸蛋，他也会怦然心动…
无视另外半张脸的话，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落日余晖，夕阳正美。
那个女孩对李玉表白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向他表白…
可惜。
李玉委婉拒绝了这个女孩。
她的样子变得很伤心…
回到家，李玉闷闷不乐。
他，其实也很喜欢王燕。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但是。
家里人不可能同意。
为此，他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他来到学校。
看到那熟悉的位置，他想，今天，一定要好好安慰她。
大不了，他就豁出去了。
反正。
关了灯，都一样……
可没到中午。
就看到了从湖里被打捞上来的尸体……
故事很长，从房间里出来，苏泽的心情有些复杂。
沉默良久，苏泽才开口道：
“师妹，接下来，我们再去另外三人家里调查一下。”
申鹤脸上无喜无悲，只是点头：
“我听师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