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咕噜卟噜愤怒的反驳道。
但是感受到白夜等人的目光，他又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小声道：“不是他说的那样的。”
左长侍显然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巴不得白夜赶紧把这害魔的小东西弄死，冷笑道：“你要是心里没鬼，慌什么？”
白夜和云梦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现在的情况有些混乱，让人不知道该信谁。
“咕噜卟噜，你给我闭嘴，让左长侍说完，是真是假，我自有定夺。”白夜沉着脸冷声道：“左长侍，你继续说。”
“桀桀桀。”
左长侍得意的怪笑几声道：“这个小东西肯定没告诉你们，他们一旦吞噬魔气过多，会有什么后果吧？你们以为人魔之战最后为何那么惨烈，难道仅仅是我们魔神一族造成的吗？”
“桀桀桀，那是因为当时的人族内忧外患，外患自然是我们魔神一族，可这内忧嘛......桀桀桀，那就要问问食魔兽这个小东西了。”
从左长侍的话里能听出他的幸灾乐祸，但这也侧面证明他所言非虚，白夜有些看不惯，心念一动，金色文字便又紧了几分。
“啊！”
左长侍惨叫一声，猜到这是白夜的手段，倒也不敢抱怨，毕竟他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硬是忍住了。
接着几道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咕噜卟噜身上，咕噜卟噜后撤了几步，眼神中有愧疚和委屈。
“我......”
他们食魔兽吞噬的魔气过多，确实会出现左长侍说的后果，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造成那样的后果也并非他们所愿。
“左长侍说的都是真的。”白夜问道。
“是。”咕噜卟噜没有否认，接着道：“你们如果想杀了我为那些上古修士报仇的话，我不会反抗的，我们......确实有错。”
白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这里面存有隐情，道：“你就不想解释解释吗？”
“解释了你们会信吗？”咕噜卟噜眼神黯淡，绝望道。
白夜一怔，没想到这个小东西会这么说，道：“你先说来听听，真假自在人心，你若是连解释的理由都没有，那么抱歉，我只能选择相信左长侍的话了。”
咕噜卟噜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一族起初并不叫食魔兽，而叫食尸兽，我们天生靠吞噬尸体的死气为生，你从浑琊王那里得到的瓶子里的死气便是我制造的。”
“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自己能吞噬魔气，在人魔之战前夕并未起到什么作用，直到某天我们一族的大长老说是得到了天道启示，让我们尝试吞噬魔气，没想到真的可以。”
“如果只是吞噬魔气，倒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惨事，可是当我们吞噬那些魔神的本源魔气，我们无法消化那些本源魔气，只能储存在体内，久而久之，我们便被本源魔气感染了。”
“那些被本源魔气感染的族人，性情大变，变得像魔神们一样性情暴虐，嗜血好杀，渐渐脱离控制，开始攻击人族和同类，最后人族不得已只能对我们展开截杀，只有少数一批同族逃脱了，但是最后存活下来的也只有渺渺几个。”
“好在那时魔神们的力量已经被削弱的差不多了，最终没有酿成大错，封魔之战还是取得了胜利，所以左长侍并没有骗你们，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开始确实骗了你们。”
“我......有罪！”
白夜暗暗心惊，想不到封魔之战中还有这样的秘辛，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对待咕噜卟噜了。
按理说食魔兽一族确实对人魔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最终酿下大错，好在结果是好的。
似是瞧出了相公的犹豫和纠结，云梦望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咕噜卟噜，母性泛滥，动了恻隐之心，她悄悄在白夜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半晌，白夜点了点头道：“就依娘子所言吧。”
接着又对咕噜卟噜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明了了，咕噜卟噜，你既有认错悔改之心，何况现在也未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而且如今魔神有突破封印的可能，我可以给你以及你的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咕噜卟噜瞪大了双眼，诧异的望着白夜，觉得他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一般人如果听说了这件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但他竟然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心中大为感动，纳头便拜道：“多谢公子，咕噜卟噜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过你还是要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让浑琊王那么干。”白夜说道。
咕噜卟噜当下不再隐瞒，全盘托出道：“这.....这是我跟浑琊王的父亲的约定，最初我刚苏醒的时候异常虚弱，差点一命呜呼，是上一任金国大汗救下了我，他请求我在金国危难之时伸出援手，所以......”
事情这下清楚了，既然是为了报恩倒也情有可原。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以后凡间的战争尽量别插手，有违天道。”白夜不轻不重的责备了一句。
有违天道，白夜不在此列，天道可是他老铁，但是他也会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行为的。
咕噜卟噜瞪圆大双眼，表示肯定不会再参加了。
眼看白夜和食魔兽的关系变近了，被忽略了半天的左长侍坐不住了，他心里总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好扎心。
“喂，人类的小娃娃，你就这么原谅这个小东西了？那你能不能试着原谅原谅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魔的。”
“你要是不想现在就成为咕噜卟噜的补品，最好把嘴闭上。”白夜懒得废话，直接将金色文字收回了体内。
“啊！这是区别对待，我不服，就不能给我个做个好魔的机会吗？”
左长侍的声音飘荡在草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