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正在礼堂二楼休息室的皇修珏紧紧抱住帝倾昭的手臂,一脸不安,睁大眼睛,再三确认。
因为化妆师被帝倾昭半个小时前赶出去了。
“阿昭,真的不用化妆吗?会不会丑,会不会不好看,会不会给阿昭丢脸。”
帝倾昭无奈的笑了,看着一脸紧张的皇修珏。
“不用,珏宝,素颜的珏宝照样风姿卓越,唇红齿白。”
皇修珏听着半信半疑,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打量。
生怕有什么不当的地方。
帝倾昭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皇修珏。
“别怕,无论任何人置喙,阿昭都会替珏宝讨回来。”
京都大礼堂,宽阔的一楼被布置成了宴会厅,香槟,小吃,应有尽有。
皇修珏透过二楼休息室的门缝看着一楼礼堂大厅越来越多的人,那些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有年轻的,有中年的,更有上了年龄的,穿着正式,气质优雅从容,一看就是知道全都身份不凡。
大部分都端着香槟在窃窃私语,礼仪举止落落大方。
一楼高台上,六个话筒被花朵层层围住,那是白色紫罗兰。
几个小时过去了,一楼礼堂中密密麻麻的人,就算帝倾昭消减了人员,却还有那么多。
而帝家人除了帝天爵也全部到齐了,成了一楼的焦点和巴结对象,单身的帝见寒和帝见深成为了香饽饽,白照被那些贵妇争相夸奖,白照只是一笑而过,这些人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女人暗地里暗送秋波,帝见寒生人勿近,帝见深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直到一楼大厅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偌大的礼堂瞬间寂静无声。
帝天爵走上了一楼高台,扫了一眼今晚来的所有人。
“欢迎大家来到倾儿的成年礼晚会,帝家倍感荣幸。”
掌声再次响起。
帝倾昭看着又在使劲深呼吸的皇修珏,故意挠了皇修珏腰侧的部位。
酥麻发痒的感觉让皇修珏酝酿许久的情绪一下破了。
抓住帝倾昭还在作乱的手,笑得眼睛半眯了起来。
“哈……阿昭……好痒……别挠啦…”
帝倾昭这才收手,牵住皇修珏的手。
“珏宝,走吧。”
皇修珏的呼吸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今晚的晚会,倾儿有自己的主张,所以,大家拭目以待。”
说完话的帝天爵,整个礼堂的灯光聚焦到了二楼,照在了帝倾昭一个人的脸上,只能看到帝倾昭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却看不清楚面孔。
一楼的所有人抬头看着二楼的帝倾昭,鸦雀无声。
穿着黑白斜分衣服的少女,神色自若,居高临下俯视着一楼所有人,冷漠凌然,衣领上的黑色郁金香更为她添了神秘邪肆的视觉效果,雌雄莫辨的脸,亦正亦邪,黑眸看着一楼的人,不悲不喜,如同神明俯视凡尘,勾不起一丝涟漪和波澜,尊贵无比,气息笼罩着所有人,压迫力十足,让人望尘莫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修珏紧张到小腿发软,被帝倾昭紧紧牵住的手,开始冒汗。
帝倾昭的大拇指轻轻点了点皇修珏的手掌心,暗示皇修珏别紧张,一切有她,不要怕。
直到帝倾昭牵住皇修珏开始下楼梯时,灯光跟随时,所有人看见了帝倾昭牵着的皇修珏。
一时间一楼大厅里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帝家少主大婚京都上流社会很多人已经见过了皇修珏的面容,再次见到比之前更震撼。
长发及腰,面容精致绝艳,那双绿眸清澈见底,如山间清泉,纯得让人自惭形愧,长身玉立,身姿欣长,白色紫罗兰活灵活现,更彰显出灵动逼人的气息。
他在浅笑,卓越风姿,唇红齿白,风华绝代。
所有人看着走上一楼高台话筒面前的两人,都觉得这是稀世之景致,他们绝配。
终于有人发现了皇修珏异常宽松的衣服,开始窃窃私语。
傅尘看着高台上始终牵手的两人,握紧的双拳,脸上却毫无瑕疵,甚至还有空和旁边的人回话。
“你说的没有错,可她选择了他,我能有什么办法,即使他是个y国人,根本帮不上她,还会给她拖后题。”
帝倾昭睨了一眼下面的人各种神态,开口。
“我是帝倾昭,今天是我的成年礼,同样也是皇修珏的成人礼,欢迎大家的到来。”
静了一下过后,讨论的声音比刚刚更大了。
所有人看向皇修珏,神态各异。
直到下面前排中一个人的开口发难,是个中年人。
“帝少主是不是太恣意妄为,我们所有人是帝家家主邀请来参加帝少主的成年礼的,帝家少主代表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今天是帝家准备宣布什么大家也心如明镜,从未听说过,两个人的成年礼搅和在一起,更何况还是一个y国人,就算他是帝少主的心仪之人,帝少主与他大婚属于私事我们无权干涉,但今天帝少主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逾矩,如今你还只是暗幽掌控者的继承人就如此随心所欲,让我们不得不怀疑,您能不能担起重任。”
老者的话一说完,大厅里所有人交头接耳,甚至开始点头表示赞同,议论声越来越大。
傅尘低着头在笑。
皇修珏看着那些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人,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一样。
帝倾昭看着渐渐垂头的皇修珏,看向那个老者。
黑眸漠然,气息冷沉。
帝倾昭认识,那是傅默行所管理部门下的人,如今是傅尘的人,也是掌控者竞争失败的家族,墨家。
“那么,你觉得谁有能力,是傅尘,还是你那碌碌无为的儿子或者是你才九岁的孙子?”
老者没说话,脸色却格外难看。
帝倾昭毫不留情的话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不论今天爷爷宣布什么,今天我和谁一起成人礼,你都无权干涉,不论我是帝家少主还是暗幽掌控者的继承人,你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能不能胜任是我的事情,等我碌碌无为,能不配位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质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