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深知自己做错了事，陈右小脸上的表情怯生生的，全是愧疚。
陈四倒没打算追究陈右的责任，只冷声：“陈小凉呢？”
“不……不知道。”
陈右摇头。
早上包翠莲骂了陈小凉一顿。
陈小凉生气摔凳子走了，饭都没吃，一直到这会都还没回来。
“咋了？”
夏天来了，天气热，陈家人每天都要洗澡，还要洗衣服，井水经常不够用。
两人正说话，包翠莲从门口走了进来，肩头还挑着两桶水。
木桶厚重，水特别满，包翠莲提着费劲。
“我来。”
陈四单手将水桶提起，尽数倒在水缸里。
两桶水倒完，陈四这才和包翠莲说起陈小凉的事。
说到陈小凉，包翠莲的眉头也是死死拧着。
陈小凉最近跟变了个人一样，性子差，脾气臭，还说不得，一说她就离家出走。
包翠莲也是头疼，以前她都没发现陈小凉这么难管教。
你说她是男孩子的话还好，不听话就揍一顿。
偏偏她是女孩子，打不得，骂不得。
“也怪妈，没管教好她。”
说起早上的事，包翠莲也是一阵的后怕。
这陈小凉太过分了。
好在林晚晚没事。
不然，包翠莲都不知道怎么和陈四交代。
“她都14岁了，你还能怎么管教。”
14岁了，性子早定型了。
基因这东西很难说的，有李秀花那样的妈，还有陈立国那样的爹，陈四并不觉得陈小凉能学的多好。
她以前看着乖，只是因为年纪小，没有反抗的能力，有李秀花和陈立国压制着。
现在爹妈不在，陈小凉的天性就彻底释放出来了。
与其说她现在变坏了，还不如说她原本就是这种人，只是原来掩饰的好。
当然了，陈小凉怎么样，陈四不关心。
他只关心林晚晚。
林晚晚现在怀孕了，不能出半点差错。
陈四的意思是，让包翠莲看着陈小凉，别让她再过去他们新房那边。
至于包翠莲想怎么养陈小凉，那是她的事，陈四不想管，也懒的管。
包翠莲自然是满口答应，保证以后会好好看着陈小凉。
聊到陈小凉，包翠莲又说起了陈北。
原来，陈北最近在少管所出事了。
陈北性子霸道，前段时间在少管所的时候和人抢肉包子，被人群殴，脑袋都被砖头砸破了，送医院住了大半个月，花了不少钱。
李家那边是死活不认陈北这个外孙，医药费都是包翠莲帮忙垫的。
医院那边最近下病危通知，说是让准备后事。
收尸要花钱，李老太自然不愿意去。
陈北是李秀花和前夫的儿子，跟他们陈家没关系，按理收尸也轮不到他们。
但是包翠莲心软，想着到底从小看着长大，想最后去医院送陈北一程。
这事到底晦气，林晚晚马上要生了，包翠莲也没打算让陈四去，只说到时候她和陈贵强去医院，叮嘱陈四到时候在家好好照顾林晚晚。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周，林晚晚的预产期到了。
怕万一，陈四早早就让林家齐开车送林晚晚去了医院，想办理住院。
医院床位有限，正常情况下没发动是不给办理住院的。
也不知道陈四怎么操作的，林晚晚破例成功入了院。
然而，林晚晚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肚子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你说怎么还没动静呢。”林晚晚郁闷到不行。
医院睡的并不舒服，护士经常查房，新生儿半夜哭闹。
本以为熬过就好了，没想到，这都超预产期一周了，肚子还是没动静。
“会不会预产期记错了？”
陈四也有点纳闷。
第一次当爹，陈四这周也过的特别紧张。
天天担心林晚晚发动，又担心她不发动。
林晚晚：“不能吧？我月经时间没记错啊。”
正常孕妇都是提前发动的，林晚晚这都超预产期一周了，竟然还没动静。
怕有什么意外，陈四又跑去护士站。
护士说是正常的。
当天晚上，凌晨2点。
林晚晚的肚子开始抽疼，一阵一阵的。
“怎么了？”
陈四就在旁边陪睡，听到动静惊醒了。
“疼，肚子。”
疼的厉害，林晚晚额头都被汗水浸透了。
“医生……”
“你等会，我去叫医生。”
第一次当爹，饶是活了两世，一向淡定的陈四，这会都慌了神，同手同脚跑了出去。
医生不在，护士站只有晚上的值班护士。
护士过来检查了一下林晚晚的身体，记录了各项指标，安抚林晚晚继续睡会，再忍忍，等宫口开的差不多就可以进产房了。
这年头没有无痛分娩，生娃全靠忍。
林晚晚疼的受不了，满床打滚，压根睡不着。
陈四心疼坏了，大手紧紧握住林晚晚的手，掌心里全是汗。
第一胎，初产妇，宫口开的特别慢。
林晚晚从凌晨疼到第二天下午，宫口才堪堪开了二指。
时间太长，又是双胞胎，怕胎儿缺氧，宫口开到三指的时候，医生强制破了羊水，宫口一下开到了八指，林晚晚被推进产房。
林晚晚以为，进产房就能直接生了。
然而，进去后，医生却淡定的让她再走动走动，等开到十指。
那瞬间，林晚晚破防了，很想直接撂摊子不干了。
太他妈疼了。
这孩子，谁爱生谁生。
然而，林晚晚再不情愿，孩子还得继续生。
很疼。
随着一阵阵的宫缩，林晚晚痛不欲生。
终于，在痛的快晕死过去的时候，林晚晚如愿爬到了产床上。
林晚晚以为，只要上了产床，她就能像电视里一样，啊啊几声，医生喊几句用力再用力，孩子就能出来。
结果，她在产床上疼了整整一个小时，孩子硬是没出来。
医生说，孩子头太大，让林晚晚深呼吸，配合宫缩用力。
林晚晚崩溃了，哭着央求医生给她剖腹产。
安市这边医疗条件有限，没省城好，加上剖腹产是需要指标的，林晚晚显然更适合顺产。
无视林晚晚剖腹产的需求，医生让她继续加油用力。
“我不生了。”
“求你了，给我剖腹产吧。”林晚晚哭了。
没有无痛针，生娃实在太痛苦了。
林晚晚后悔了，她就不该怀孕的。
“闺女，你求我也没用，孩子出不来，你只能继续痛着。”
“好了，听我的指挥，深呼吸，配合宫缩用力，很快就好了。”
助产医生耐着性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