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二皇子殿下到。”
云蓁蓁烧纸的手一顿，云城和云肃都皱起眉，不明白这个时候，这两个人跑来做什么。
云蓁蓁起身站在旁边，看着太子和二皇子过来祭拜了云致，云蓁蓁没有还礼，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太子和二皇子也皱着眉，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这云家的二姑娘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难道是知道什么了？
太子心里一动，仔细看着云蓁蓁的样子，可是云蓁蓁却只是看着自己三哥的棺材。
云肃上前，只说是自己妹妹受了刺激，二皇子现在冲动又莽撞，听着就有些不大乐意，却没说什么，景帝派来的人都一直在这里候着，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在云家闹起来。
云蓁蓁站在那里看着太子和二皇子的背影，手中捏着一个从旁边花盆里揪下来的花，已经被她碾的不成样子了，花瓣的汁液沾了满手。
“蓁蓁，你怎么了？”
云肃中午的时候找到了云蓁蓁，这几日家里人情绪都很低落，一日也说不了几句话。
云肃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沙哑的。
“此事还没有一个定论，岭南那边也说是山匪，你先别下定论，还是说，你知道什么了？”
云肃又觉得自己妹妹不是那种无缘迁怒于人的人。
“二哥你别多想，我自有分寸。”
云致下葬的那一日，宋氏又晕了一次，周围人手忙脚乱的，云蓁蓁扶着自己的母亲。
“娘，三哥的仇，总有一天会报的。”
楚煜下午的时候翻墙进了云蓁蓁的院落，云蓁蓁还穿着一身素白的丧服，坐在那里发呆。
“准备好了？”
常五是二皇子麾下的一个王府仪卫司，官职不高，却很得二皇子信任，是二皇子的心腹之一，专门为二皇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常五前几日干成了一件大事，二皇子重赏了他，还给了他几日休沐，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常五在盛京还买了一个小院子，想着娶个媳妇，这盛京城里那些小姐姑娘们，他是娶不上了，可是娶一个清白人家的黄花闺女是没问题的。
常五拎着酒壶进了自己的院落，小院里没有点灯，异常的安静，关上门之后，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
常五推开门的时候感觉到不对劲的，他动作快，转身就要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放在了常五的颈侧，只要微微一动，他就会血溅当场。
“我们家主子要见你。”
楚煜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墨九脚边放着一个食盒，桌子上还放着些点心一类的东西。
楚煜时不时拿一个吃，用来打发时间，可是云蓁蓁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常五客厅里放着的一副书法。
那是一副狂草，楚煜看了一眼，除了认出一个“义”字来，什么都没看出来。
常五被墨肆带进来的时候，面色如常，他也是风里雨里来去的人，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找上他。
可是这个人可未必知道自己背后的人是谁，希望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之后，能放过他一马。
常五多沉着脸，脑海里想着应对之策，此处距离二皇子府很近，只要他能有机会，就能逃脱，找到帮手。
楚煜坐在凳子上“你就是常五？”
常五心里一沉，楚煜“不知下官是哪里得罪楚世子了？”
楚煜的样子在盛京几乎人人得见，他们自然也能认出来的，可是他和这位楚世子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楚煜拿了一块板栗酥“我就是来当打手的，来找你的可不是我。”
楚煜眼睛一转，常五跟着他的眼神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丧服的瘦弱身影。
云蓁蓁转身，看着眼前的常五“常大人或许是不认识我，我叫云蓁蓁，云致的妹妹。”
常五心里一动，他上一个任务，截杀云家三公子云致，可是此等密辛，怎么会有人知晓。
可是除了这件事，常五也想不到，这位云家姑娘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云蓁蓁看了楚煜一眼“动手吧。”
楚煜有些意外“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不问问他？这样的人没那么忠诚的，说不准能知道什么秘密呢。”
云蓁蓁没说话，楚煜给了一个眼神，墨肆直接动手了，却没有割破他的颈动脉，所以常五血流如注，却意识清醒。
云蓁蓁蹲下身，看着常五“我知道你只是动手的人，也是听命而行，所以我也不问你什么了，你应该知道你死在这里的原因，对吗？”
常五想要去捂住自己的伤口，却无济于事，他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些的粗哑的声音。
云蓁蓁看着他“可是你还是动手杀了我二哥的人，我知道，二皇子现在是不能去给我二哥赔罪了，所以只能让常大人先做这个祭品了。”
常五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或许是要求饶的吧，可是这和云蓁蓁有什么关系呢。
“常大人放心，二皇子很快就要下去陪着你了，说不准在地府，也能谋个官职。”
云蓁蓁给常五选的死法是个极为痛苦的，云蓁蓁就坐在旁边看着，看着常五的血一点点的流尽，什么时候流的少了，那就在有血管的地方再补上个口子。
这样一个人，四五道口子下来，就已经成一个血人了。
楚煜嘴巴没停下过，常五那些声音除了给他当个声来凑趣，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最后这血腥味还是太浓了，楚煜也吃不下去了。
墨肆和墨九本来就是干这个活的，但是她们都是干脆利落一刀解决，这种以折磨为目的的，很少。
墨九把东西收进了食盒里面，带回去还能吃。
楚煜拿着帕子擦了手，看着坐在那里，紧紧盯着常五的云蓁蓁。
“既然害怕，就别看了。”
这种事情，要么天性冷心薄情，要么就是杀人如麻，见惯了的，一个正常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
云蓁蓁看着常五没了气息“往后总是要习惯，我要让自己记着，我的三哥就是这样挣扎着死去的。”
楚煜让人把常五的头颅埋在了云致的面前，那是云蓁蓁要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