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毒不死?”
“你不会聊天,别硬聊好不好?”
“人家就是好奇嘛,鸩毒,鹤顶红,砒霜……”
“你是在数你杀了我多少次吧?”
“林烨…我冷…”
林烨打开包裹,取了件衣服,一转头,苏云汐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呢喃着:“林烨…为何你出现的比他晚……”
林烨为她披上衣服,探了探额头,还好,她是太困了,脚上磨破的血泡,也有些感染,但愿能坚持到明天到了梨花镇。
等她睡熟,林烨做个火把,将她背在身上,摸黑继续赶路:臭婆娘,遇到我毒帝,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嫌我来晚了?我他娘早来几日,我会娶你?不过这世界和自己过去生活的地方太多不一样,又太多相似了。
没有修为便也罢了,这天地间连半丝灵气也没有,难怪他们信鬼神,而不是尊武道。
小路难行。到了后半夜,露水一起,道路泥泞湿滑,林烨之所以连夜赶,也是担心苏云汐撑不到天亮便发烧,那时候背着她不仅时间更紧迫,只怕更难走。
身娇体弱公主病的代价便是没有半分抗力,已经开始说起胡话:“林烨…我是你娘子吗?”
“是!”
“你会对我负责吗?”
“你睡够也别…别折磨我啊!我哪有空陪你聊天?说话也要力气的!”
……
终于,梨花镇映入了二人的眼帘:错落有致的房舍,炊烟淼淼的人家,空中还飘荡着悠悠的梨花香。
林烨舒口气:“到了!”
但是苏云汐却没有接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林烨提口气,飞快得向梨花镇窜去。
看着她施了针,喝下汤药,渐渐有了知觉,林烨眼前一黑,靠着药铺的门板,软了下去。
……
再醒来,林烨躺在床上,这惊得他一下子翻身坐起。看一眼屋内,除了一张床板,一张破桌,两条腐朽的木凳,再也没有别的物件。
苏云汐?
林烨强撑着向门外走,却见破布帘子被掀开,苏云汐披着一件破旧的衣服,端着汤药走了过来:“醒啦?”
“这是哪?”
“药铺的后院呀。”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林烨,你别疑神疑鬼的,这的老板是个好人,不会害咱们。”
林烨探头向院内望了一眼,快速缩了回来:“我问你,你脸上的妆呢?”
“哈,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成心的吧?把我画得那么丑,我都洗了。对了,还有衣服,我给了点碎银,换了他娘子的旧衣。”
“你!”林烨气得翻白眼:“走!”
说完,一把拉起苏云汐的手,头也不回的从后院小门往外走。
一口气穿了四五个巷子,林烨才将她拖到一个小巷,见四下无人才解释:“你我都是外乡人,我身上多为刀剑外伤,而你又化了妆,再说几件破衣能值多少铜钱?你一出手便是银子打发?这么多疑点,人家非但不问,还让出内屋与你我,你就没怀疑过?”
苏云汐看着林烨认真的样子,心中有些窃喜,手里的汤药洒了大半,只留一点药渣:“呀,都洒了,都怨你,人家守着煎了好久!”
林烨低头看了看她的脚,又破开口,血渗了出来,印红了布鞋。
拿过她的药碗,林烨嗅了嗅,多了味麻沸散,却也不影响,眉头皱了皱,还是将残渣都咽了下去。
“走,去找刀子他们!”
……
几人重逢,林烨吩咐刀子买了各种东西,雇辆车子往京城而去,走了半柱香,见路上无人,便又下车,给足钱,让车夫继续快马赶往京城,而他们都绕进了林子。
林烨的易容术那是没话说,不一会儿,几人都变了身形和样貌,这便大摇大摆,再次回到梨花镇。
上官飞云在云县没等到公主,心中已经生疑,又有人来报,梨花镇来了一男一女,受了剑伤,这便带人飞马回了梨花镇。
林烨几人扮作卖酒的商贩,都变了男儿身,坐在飘香居大堂吃饭。
上官飞云带着护卫也进了店内。
“店家,好酒好菜上来!”
上官飞云四处张望,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林烨几人身上。
见林烨一副商人打扮,身边还有两个女子,上官飞云端了酒杯,便直接迎着林烨走了过来。
苏云汐此时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自然听明月几人说了事情,但此刻见了上官飞云,又忍不住内心争斗起来,一双手藏在桌下不停摩挲着手绢。
林烨眼中余光,见她紧张,握住了她的手,面上微微一笑。
“这位兄台看着眼生,不知从何处来,又要去往何处?”上官飞云谦恭有礼,说话间不时留心众人的细微变化。
林烨回了一礼:“在下是湖州杏子林酒商,此来只为进一批梨花酥。”
上官飞云淡笑:“原来是湖州酒商,这走南闯北的,永州地界又不太平,兄台为何还带了女眷?”
林烨嘴角一勾:“兄台有所不知,我在家中是有娘子的,她乃湖州靖安府的小寡妇,本是该纳了妾的,但娘子嫌她克夫,她闹得凶了,只好带她出来走走看看。”
寡妇?克夫?纳妾?
苏云汐听得耳根发红,狠狠掐了林烨胳膊一下,林烨痛得直咧嘴。
明月忍不住低头偷笑。
上官飞云仔细打量一番,倒是有几分背妻偷腥的意思,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妥,一时说不上来。
林烨哪会给他深思熟虑的机会,抬起酒碗,一把勾住上官飞云的肩膀,转向一边:“兄台可曾婚配?”
上官飞云尴尬的点点头:“家中已有妻小。”
“那兄台要担心了。”
说着林烨故意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走开。
上官飞云摸不着头脑道:“不知兄台何意?”
林烨故作神秘的附在他耳边低语:“兄台莫装了,你一看便和在下是同好之人,刚刚你看我家那口子的眼神我会看错?”
上官飞云被他挤兑的面红耳赤,急忙施礼:“还请兄台见谅。”
林烨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台何必介意?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我这小娘子,兄台一见便恶心干呕,那不是说在下眼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