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边的莘鸿文迟迟没等来换好衣服的苏青釉,正皱着眉准备安排女队员去看看。
他就感到自己紧绷的后背,被只细腻的小手轻轻抚摸了下。
而面前队员们都错愕地纷纷垂眼,不敢看他。
健硕精壮的教练手里握着哨子,疑惑地回眸望去。
就见道熟悉的窈窕身影出现在面前。
那袭鲜艳似火的泳衣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柔顺的墨黑发丝垂落勾勒着微微起伏的前胸。
至于那鲜红与墨黑的撞击,更衬得那果露着的肌肤莹白晃眼。
宿南霜捏了把面前男人腰间精壮的肌肉,眨巴着眼睛,“喂,木头,我刚刚救了你们队小孩一命。”
她停顿半秒,低声耳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遍。
然后,垫脚扬起那张明艳妩媚的面颊,期待地问。
“有奖励吗?”
莘鸿文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垂眼望着格外老实都不敢抬眼看的队员们。
喉结滚动。
只感觉格外紧张干涩。
但这大庭广众下,他恨不得将背上的牛皮糖扒拉下来。
他声音都微微沙哑,“你先下来再说!”
“怎么了?我亲我未来的老公有问题啊?!”宿南霜瞪圆了妩媚妖冶的眼眸,抬手就紧紧勾住了面前男人的脖颈。
婉转动听的嗓音带着丝媚意。
她回眸望向瑟瑟发抖极力降低自己存在的省青队队员们,拍着手道,“都被害怕啊,我是你们未来的师娘!”
自从她十七岁遭遇绑架,被恰巧去遇见的莘鸿文救下之后。
宿南霜就单方面宣布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
她发现莘鸿文是国家队运动员,就也跟到了国家队。
尽管游得经过练习不能跻身头批,但也勉勉强强混到一级运动员的称为。
顺利地跟他到了一个队。
天天眼睛黏在他身上欣赏腹肌,美其名曰婚前过过眼瘾。
莘鸿文从开始的抵触,到后面已经能完全将她从眼前屏蔽开来了。
而且面前多了这么个闹腾的姑娘。
他有时候心里也会隐隐有些甜。
但这里是公共泳池,周遭都是别的省份比赛队。
宿南霜姿势实在是引人注目,太不雅观了。
所以莘教练咳嗽了声,压低声音道,“祖宗你到底是先下来啊!周围都是人呢!”
女人纤长白嫩的指尖摩挲着那粒喉结,讨价还价地要挟道,“那我晚上要去你那边!”
他深知不答应这家伙,恐怕都没法训练了。
只能答应下来。
莘鸿文长舒了一口气,不由得蹙眉抱怨道,“你一个国家队,来这里干什么?”
国家队本来就驻扎在首都,明明有独立宿舍。
还来这边。
宿南霜舌尖舔着虎牙,矜傲地仰脸道,“谁说国家队的不能住酒店了!我乐意。”
两人分开。
莘鸿文摩挲着鼻尖,咳嗽了声。
省青队队员们这才扬起脸来。
有几个男生耳尖都有些红,显然没想到未来的师娘这么黏教练。
莘鸿文看着姗姗来迟的小姑娘也入队了,似乎没受太大影响。
这才放下心底的担忧。
吹着哨子安排起训练任务。
毕竟这周围的都是竞争对手。
莘教练略一思考就决定苏青釉别练习了,毕竟被别人提前知道b省出了个即将打破世界纪录的新队员。
并不是件好事。
不仅容易被提前提防,还可能遇到程娇娇为了赢那种不择手段的。
还是保持着实力吧!
苏青釉也乐得轻松,就歪着脑袋趴在水池边扑腾着水花。
有些水。
就算不喝。
看着也让缸超级快乐。
就在这时。
面前忽然缓缓出现一双略带病态苍白的腿。
苏青釉疑惑地仰脸望去。
就看到消失大半天的陆彬郁正眸光晦涩暗沉,俯视地紧紧盯着自己。
小姑娘语调软糯地问道,“怎么了?”
陆彬郁被凌乱发丝掩映的眼眸骤深,他喉结滚动地缓缓开口道,“没什么,就想看看你。在就好……”
那声音很是沙哑,像是极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
桀骜凌冽的男人凝眸盯着她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
苏青釉精致昳丽的眉眼被描摹出来,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他才在莘鸿文回身前,迈步离开了。
刚刚做了个梦。
梦到小姑娘不见了。
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宿舍里没有,训练池里没有,食堂里没有。
就这样凭空地在基地里消失了。
甚至在其他人记忆里也被抹除了。
谷弘化甚至开玩笑地说,苏青釉这名字是哪个小美女的,还挺好听的,长得怎么样啊!
他疯狂地奔走着。
甚至冲进广播室直接打断播报,像商场里找不到孩子的家长般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但没有回应。
她不见了。
被他弄丢了。
所以当在梦中惊醒的时候。
陆彬郁狼狈地从柔软的床上跌落,甚至来不及分清到底哪只拖鞋是左脚的。
披上外套就握着手机冲到楼下。
索性在训练池边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还在。
还在……
就好。
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面,重新向自己房间走去。
躺倒凌乱的床铺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甚至饿了近十几个小时,也没有胃口吃什么。
他是真的栽了啊!
莘鸿文确实是没看清。
但旁边懒洋洋地玩着水的宿南霜看得是清清楚楚。
她饶有兴味地眼底升腾着八卦的光芒,凑到小姑娘耳畔小声嗷,“釉釉妹妹,刚刚那人是谁啊?”
假如没记错的话,这是前些年退役的巅峰一代吧?
没想到居然跟苏家小妹妹有关系。
而且她刚刚端详那男人深情缱绻的眼神,恐怕是即将被小姑娘收入囊中了吧?!
亦或是在苏青釉不知道的时候,早已情根深种。
扬起白净绵软小脸的苏青釉眨巴着眼睛,仔细思考半晌。
才声音清甜地回答道,“他是我的好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