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望着镜中被纱布包扎的脖子,一脸忧愁。
这可咋整啊,要是被少爷知道了的话,腿都要被他给打断。
她长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站着面前的牧奕敛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这一路上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了。”她把玩着关机的手机,想着该如何找个由头把褚北赫给糊弄过去。
可思来想去,她都没法子。
刚准备起身离开医院,不想手腕被牧奕敛给攥住了:“我送你的手链呢?你怎么又戴着这个粗劣的手圈?”
此时的她本就烦操,被他如此盘问,直接甩开他的手,冷着一张脸:“你送我的手链那么贵重,我收起来了啊。而且不管是手链,还是手圈,送给我的就是一片心意,你怎么能这么说?”
“抱歉。”他抿着唇,一副很可怜的模样:“但我很希望阿苏一直戴着我送你的手链。”
“知道了,下回见你的时候,一定戴上。”说着,她想到了什么,眯着眼望着他:“你是不是有恋姐癖?”
要不然怎么对她管东管西?比褚北赫还要变本加厉。
“恋姐癖?”他俊眉蹙得更深了:“阿苏是在说我喜欢黏着你吗?我虽然是喜欢黏着阿苏,但我比阿苏大,而且我和阿苏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他比她大?苏苏眨了下眼,“那恋妹癖?”
“我和阿苏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再次重复一遍。
苏苏耸了耸肩:“我知道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从小就待在我身边,我定然把你当弟弟,额不对,哥哥一样看待了啊。”
“我不想做阿苏的哥哥。”他目光炽热且火辣。
苏苏对上他的视线瞬间就秒懂。
不是吧不是吧。
这个牧奕敛喜欢她?不太可能,失忆前的她刁难又任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可刚刚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时,那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样子,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不喜欢她。
苏苏试探性的问:“那你想做我什么?”
“老公。”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所以你真的喜欢我?”
“难道我对阿苏的爱意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他脸上挂上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本就妖冶的脸,流露着温柔的笑,直中苏苏的心,让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我觉得你会错了自己对我感觉,毕竟你从小被我收养,身旁只有我一个女性,那产生错觉是正常的现象。”
“没有会错,我的心告诉我,我很爱阿苏。”
这次,他不是用喜欢来形容他对她的感情,而是用了爱这个字。
苏苏却觉得这个男人疯了,“我要走了,不用你送,我自己会回去。”
牧奕敛知道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也不强迫她,“那阿苏回去后,好好考虑一下我。”
“不用考虑,我不可能和你在一块的。”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明显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自然:“阿苏拒绝我如此迅速,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吗?”
“没心仪之人,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我还没恢复记忆,不想谈恋爱,更不想讨论人生大事。”她巧舌如簧,将自己择了出去。
他像变谱脸一样,嘴角微微勾起:“恢复记忆就会考虑和我在一块了吗?”
苏苏大舌头:“等我恢复记忆再说吧。”
她在敷衍他,牧奕敛看得出来,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好,希望阿苏不要让我失望。”
苏苏离开了医院,和牧奕敛挥手道别,便驱车回到了褚家。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她到褚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猫着腰回到女仆房时,看到了小优脸上带着着急的神色,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担心的问:“怎么了?”
“苏苏,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少爷在到处找你?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还把手机关机了?你要是再晚点回来的话,我们就惨了。”小优碎碎念念,拉着她往大厅走去。
苏苏一看就知道小优要带着她去见褚北赫,“哎呀你怀着孕慢点走,少爷那边我会解决的。”
“那你现在快去找少爷。”
“我刚回来,先休息会儿再去。”她一把瘫坐在休息椅上,心中还没想好怎么忽悠少爷。
小优却急得不行,而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回来?”
是褚北赫。
他听到女仆禀告苏苏回来了,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女仆房这边。
小优识趣的退了下去,而苏苏却抖颤的站起来,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少爷。”
“去哪了?为什么我打你电话不接?”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将手机拿出来,摁着开机键给他看。
褚北赫嗅觉一向灵,嗅到了她身上的消毒水气味:“不是让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吗?我听女仆说,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离开了,这五个多小时,你去干什么了?”
苏苏结巴:“我去了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苏苏拿着牧奕敛那招应付他:“我身上好像过敏了,浑身上下起了很多的红色小疹子。”
“小疹子?”
“嗯嗯嗯,你看。”她拉开衣服,由着白炙的路灯,照清了她白嫩肌肤下的暧昧痕迹。
褚北赫狭长的双眸微眯,捏着她的下巴,低声说:“小女仆,你又在撒谎,这是吻痕我不信你不知道。”
“吻痕?”她装傻:“不是吧。昨天都没见有,今天中午忽然就有了。而且医生说,我是真的过敏了,好像是对精子过敏?反正我不知道,我吊了一下午的盐水,刚刚才消下去呢。”
“对我的精子过敏?之前怎么不见你过敏?”
“医生说之前是潜伏期,最近才爆发的。”苏苏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是吗?那赶快带我去见见你的那位医生,我想详细的知道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生这时候已经下班了。”
他看穿她,道:“没事,医生能谅解家属担忧病人病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