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柳南城。
陶夔星夜兼程,终于回到了柳南城的陶家。
刚一回去,陶符成、陶邈等一众筑基修士便赶忙前来拜见。
“晚辈该死,请老祖责罚!”陶符成身为柳南城陶家的庶务峰长老,跪在地上双目含泪的大声吼道。
“好了,先起来吧。”
陶夔一脸的疲惫,这次跟着他回来的,都是筑基巅峰的修士,足有八人之多!
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陶符成站起身子,一五一十的讲起了来龙去脉,“此事发生在三个多月前,陶邈族叔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
惨!太惨了!老祖!
我陶家修士全部尸骨无存!
就是御兽山那帮畜生干的!还请您一定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何以见得?”陶夔皱眉问道。
陶符成急忙开口回道:“禀老祖,一个多月前,陶虎曾向晚辈说过,在落枫山那边曾听离鼎宗的弟子说漏嘴过,御兽山有意打算一统柳南城,建造一座三阶传送阵。
我想,恐怕这也是他们打劫我们灵石矿脉的原因。”
陶夔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此事他的确听邹平歌提及过,当时还是天山阁的巽风鼠帮他解得围。
“难不成真的是御兽宗?”
陶夔心中有些慌乱的思忖着,总感觉脑海中有些想法始终无法定神下来,便沉声开口说道:“陶虎?哪个陶虎?”
“是筑基五层的那个陶虎!您可能没见过……所以没印象。”陶邈在一旁,连忙开口说道。
“那把他叫上来吧,本座再询问一些细节。”陶夔摆手说道。
“呃……”陶双卢与陶邈一时竟哑巴了起来。
陶夔有些不悦的呵斥道:“到底怎么了?说!”
“这位族弟回来告知我等这些信息之后,第二天便神秘消失了,我们现在也在找,晚辈怀疑是被御兽宗的人给灭口了!”陶符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嗯?”
陶夔听到这里起了疑心,“此事疑点重重,我看未必是御兽宗派人做的,还是小心提防别人借刀杀人!”
眼看陶夔动摇了对御兽宗的怀疑,陶符成立刻又跪了下去,有些急切的说道:“老祖啊!除了御兽宗的金丹修士,再无其他人可以做到这一切了!
其实此事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还请老祖过目。”
说完拍了拍手,朝着外面喊道:“抬进来罢!”
也怪不得陶符成如此心急如焚,实在因为这件事给他造成的精神压力太大了,他已经硬生生被折磨三个月之久了!
作为柳南城真正的主事人,他的确报仇心切!
陶夔理解他的想法,弹出一道灵团,将其托起,然后起身看向被抬进来、盖着两具白布、散发着恶臭味道的尸体。
白布掀开,陶夔脸上的表情霎时一变!
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两具尸首!
“这……”
陶符成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两具御兽宗弟子的尸首,都是从矿脉坑道中的深处挖出来的!”
“老祖!”
陶符成一声老祖叫的悲哀至极,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陶夔也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好!现在就去御兽宗!”
陶夔也下定了决心,此事无论如何,也要去御兽宗问个清楚!
即便不为了灵石矿脉,也要为了陶家十几个筑基修士的性命!不能让陶家的这些筑基弟子白白含冤而死!
陶夔祭出飞梭,带着三个陶家弟子,朝着御兽宗飞去。
陶家灵石矿脉被毁一事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在柳南城中传开了,所以御兽宗这段时间一直在小心提防着。
因为看不惯他御兽宗的,除了陶家,就连柳南城中其他的几个二阶势力也纷纷冷眼相加!
所以御兽宗这段时间,连巡逻的弟子都增派了三倍不止。
但他家的弟子也个个心中都憋屈的狠,因为御兽宗的弟子都清楚,陶家矿脉一事并非是他家所做。
再说,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他家做的,那他家做这件事,无非就两个目的——要么求财、要么杀人!
哪有一边把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又把矿脉炸毁个彻彻底底的道理?
但让御兽宗弟子觉得最令人伤心的是,即便如此之大的漏洞摆在面前,柳南城中的其他势力仍旧是毫不犹豫的把这么一个大屎盆子扣在了他们的脑袋之上。
所以这两个月以来,柳南城中修仙界的气氛着实十分微妙。
可以想象一下,就在这么微妙的气氛中,当陶家的三阶飞梭出现在御兽宗附近之时,御兽宗弟子心中如临大敌般的紧张程度!
“停下!快停下!”
随着御兽宗弟子的呵斥,紧随其后的便是多张【告警焰火】的冲天而起,并伴随着低沉“呜咽”的号角声。
不大一会儿,数百名御兽宗的筑基期弟子便如同蜜蜂一般,从山门内飞了出来,个个都祭出法器,神情严峻的将整个飞梭围困的里三层、外三层!
“干什么?一群混账东西!看不见是陶老祖的飞梭吗?快让开!”
御兽宗柳南城的主事,正是谢翼之女谢半安,同样是筑基巅峰的境界,虽是女儿身,但言谈举止极为果决,深受御兽宗弟子的信服。
谢半安从阵法中飞了出来,一边大声喝骂,一边还掏出令牌,亲自将阵法打开,请陶家的飞梭入内。
随着谢半安的喝骂,两百多个御兽宗弟子顿时如“倦鸟归巢”般散了个干干净净。
陶夔驾驭飞梭进入其内,在谢半安的带引下,来到了迎客大殿内。
“还请陶老祖在这里稍事歇息,我家老祖马上就来!晚辈就在门外,但有所需,还请直接吩咐。”
谢半安不卑不亢的给陶夔行了个礼,便缓慢退下。
陶夔望着离去的谢半安,由衷的叹了一句,“这谢翼有个好女儿啊!”
陶夔身后,站着陶符成、陶双卢以及陶年三人。
这次他来御兽宗,只带了这三人,三人都是筑基巅峰的境界。
陶符成闻言,低声说道:“那有啥用?自从几年前谢翼被魏无云斩杀之后,她的日子大不如从前了。那苏白龙以前就是她的一个小跟班,现在却极有可能将其取而代之。”
“苏白龙此人不可小觑!这几年我待在千引坊市,与他多有接触,此人城府之深、内心之狠、心思之深,远超他人,将来必有作为。”陶年说道。
几人正聊着,一声长笑从殿外传来。
“这闭关起来,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时间太久,收起功来竟颇费了老夫一番手脚,让陶老弟久等啦。”
须发皆白的柏孤行从殿外走来,虽然满头银发,身上也散发着浓浓的岁月痕迹,但仍旧能让人一眼便感知到此人年轻时当是极为俊美之人。
原本心中存有怒意的陶夔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晚辈愧不敢当,叨扰前辈闭关,实乃罪过。”
“无妨!快坐快坐,一转眼你也结丹啦,两百多年前见你时,你还是个筑基娃娃。”柏孤行笑呵呵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