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大大方方的说道:“方先生,我听少卿叔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瞧瞧您,没有大碍吧!”
慌忙坐靠起身。
“陈小姐太客气了,我不过刮破点皮,怎劳您大驾,快请坐。”
她婉约大方的一笑,并向旁边皱着眉头的上官青点头致意。
上官青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随手把自己刚刚插在花瓶里的花给取下,并把陈丽娜送来的给插了进去。
“青青,花好好的插着,你拿下来做什么。”
她冷言冷语道:“我的花太寒酸,还是扔掉为妙。”
说话间,握着自己的鲜花,扭头出了病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和陈丽娜均是莫名其妙。
陈丽娜纠结道:“先生,她是您的妻子么,是不是我的出现给她带来了什么误会,要不我出去和她解释一下。”
“不陈小姐,她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当一回事。”
陈丽娜噢了一声,随后和我攀谈了起来。
她算是一个翻版的上官青。
不是样子长的像,反而是似乎她对怪诞之事也颇为上心。
一个多小时,都是问我一些难以印证的奇事怪事,这无疑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只好见招拆招,模棱两可的说上一些,总算把她打发走,恰好今天的液也输完了。
摇摇晃晃的起身,想着到外头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游走在医院住院部楼下的公园,难得好天气,艳阳高照,由于我的伤口这几日愈合的不错,所以总体来说只要不剧烈的运动,散散步问题还是不大的。
公园的角落里,我看到一个长相标致,风度翩翩的俊朗男生正捧着一朵鲜花向一个护士示爱,只可惜那护士似乎并没有预想当中的接受。
然而一个不经意间那护士一个扭头,待我看清楚她是谁时,心里居然咯噔一下,莫名的涌现出一股失落。
是的,护士正是上官青,而此刻似乎她也看到了我。
微微的错愕片刻后,居然煞有其事的瞪了我一眼,转而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那个男人的鲜花。
紧跟着似乎是有意的向我这边走来,旁边的男人见她收了鲜花也是激动不已,尾随而至。
上官青微微一笑说:“恢复的不错嘛,这都可以出来散步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上官青用一种非常甜柔的声音向旁边的男人说道:“我答应你,这个礼拜天咱们一起吃饭,以后别动不动给我送花了,有什么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那人自追上官青以来,哪一次有过这种待遇,每每都是碰壁,也佩服他毅力坚挺,这次居然被大大方方的收了鲜花,而且还答应一起吃饭,这无疑让他有了一种柳暗花明的错觉。
上官青借故说自己要去忙了,然后只言片语把心花怒放的男人给打发走后趾高气昂的看了一眼我。
说实在,不知为何,此时我心里异常酸楚。
以上官青的条件,追她的人自然不会少,纵使我隐隐对她有些遐想,纵使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此时见了这个场景,心中无疑是悲悯的。
苦涩的笑了笑后准备转身回病房。
“方金水,这花不比你房间的差吧!”
她故意显摆着手里的那束玫瑰。
我点点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真好看,和你长的一样好看,送花的人也长的英俊潇洒,你俩郎才女貌。”
她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就不兴有人追我吗?反倒是你,我算是看错了你,以前一直以为你老实巴交的,想不到居然那么渣,离过婚就算了,居然还四处勾搭,先是警花,然后又是妖里妖气的陈小姐长陈小姐短,真不害臊。”
我忍不住反驳,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辩解:“莫名其妙,陈警官之所以这么对我,是因为我这一刀是替她挨的,至于陈丽娜是因为上一回我替汤显祖纪念馆馆长陈少卿解决那事之后一个饭局上认识的,哪里是你想的那么龌蹉。”
上官青瘪着嘴说:“谁信啊。”
我不置可否的瞪了她一眼,心神不宁的转身回了病房。
背后的上官青却偷偷的捂嘴乐了起来。
见我走远,四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不远处有个垃圾箱,踱步上前,就把手里的玫瑰扔了进去。
此后几天,上官青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但凡有空都要来我病房刺激我一下,尽在我面前秀谁谁又送她什么了,谁谁又约她如何了。
而我虽然很不爽,可也没有明说,故作不以为然。
时间来到农历十一月中,在医院待了近二十天左右,总算到了出院的日子。
这天叶军,方如歌,潘飞凤母女,以及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潘八妹也来了。
她们一起过来算是接我出院。
从病房走到楼下,潘八妹始终一言未发,看我的眼神充满着歉意。
住院部楼下,我支开了众人,单独和潘八妹俩人在长椅上坐下,并聊了一阵。
“八妹,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愧疚,其实我不怪你,我也知道你是无心的,看到你如今想通了,我受这点伤也值了。”
她委婉一笑说:“谢谢你,方先生,这些日子我也确实想明白了,平白无故让你受这苦,实在是不应该。”
我坦然道:“你呀,也是可怜人,但是记住,不论以前经历了什么苦难,既然是过去的事情,那么总要放下,俗话说的好,过去是经历,而不是压力。”
我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潘飞凤,又道:“就好比你堂姐潘飞凤,说起来你们经历的这些磨难多少也是因她而起,可如今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报应,若说死她比你该死千倍百倍,但能活着总归是还有盼头的,眼下,她视你和她的女儿如生命,你说万一你想不开了,那么留给她母女的又该是何种悲伤,总之得饶人处且饶人。”
潘八妹心悦诚服的点头道:“先生,我懂了,堂姐这阵子也和我说起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所以我知道你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你放心,今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会铭记于心。”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眸一闪,问道:“对了,堂姐说你晓阴阳之事,能解庸人之迷惑,我却是相信先生的本领,要不然我恍恍惚惚俩年,任谁也治不好,一到先生手里,那就药到病除了,足可见先生是真能耐,所以我想问问先生,前些天我做了个梦,梦中有个老者说我亲生父母一直在找我,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她这一问,我自然想起当日湖底幻象,蛟老头让我告诉她往北寻亲。
于是趁着这个话题恰好提及,便故作神秘的说了一句:“哪一日你可试着北上,或能与亲生父母重逢。”
她欣喜若狂道:“真的吗”
“一切都是因果,总之随遇而安吧!”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时,潘飞凤等人也走了过来,她们早已安排好了酒店,说是替我接风洗尘,一扫晦气。
潘飞凤的女儿由于这阵时不时跟她母亲来医院看我,所以我跟她也算熟了不少,这可爱的女孩倒让我格外喜欢。
只听她天真无邪的说了一句:“金水叔叔,你能做我爸爸么。”
她这句话无疑让众人大跌眼镜,更让潘飞凤手足无措,羞红了脸蛋,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别乱说话。
谁知杨豆豆却撅着嘴巴委屈的说道:“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说我的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可我知道,这是妈妈在骗我,我爸爸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垂下了头,而我们居然一时无言以对,内心深处却也可以感受到一种凄凉。
杨豆豆抬头看着我,露出一个笑容:“好在我还有妈妈,还有八妹姨娘,金水叔叔,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生气的。”
也许是心中有所触动,莫名有些难受,我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那童真的小脸,做了一个决定。
信誓旦旦道:“豆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干爸,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和干爸说,干爸替你出头。”
她欣喜的瞪大了双眼,手舞足蹈的喊道:“我有爸爸了,我有爸爸了。”
也就在我答应做她干爸的瞬间,总觉得晴空万里时,似乎云层当中一道惊雷响起,大有以雷为证,见证我认下这个干女儿一般。
对于我认杨豆豆为干女儿的事情,最高兴的莫过于潘飞凤。
一开始她以为我只是宽慰小孩子,但当我说是认真的时候,那潘飞凤居然比杨豆豆都愈发激动,忍不住喜极而泣。
为此中午一行人吃过中饭后,我便带着杨豆豆去商场,准备给她买份礼物,毕竟认了这个女儿,我总得意思意思。
跟在我俩身后的潘飞凤一个劲的说不能破费,可我也是下定了决心,在商场的玉器店内,我让杨豆豆自己挑一个挂坠。
琳琅满目的挂坠当中,杨豆豆选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挂坠,我问服务员这坠子上雕刻的是什么,有什么寓意。
服务员笑容可掬,专业的解说了起来:“先生,这挂坠上雕刻的乃是地藏王菩萨座下的圣兽,名为谛听,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