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张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他店里一趟。
于是我直接把车子停在他门口。
一进门,他二话不说,递给我一个红包。
慌忙推脱,可是张乐意却不开心了。
只好随了他的意,两人又坐在店堂里头喝起茶。
闲话之余,我好奇的问:“张老板,你娘俩有那么大的能耐,何苦在这破落小城跑生意,又能赚的了几个钱。”
张乐意笑说,赚钱或许是主要的,但是却不是全部的因素。
每个人在某一个时间点会出现在某一个地方,这些都是注定的。
就好比,我和他会认识,会成为朋友,也是一种既定的因果。
某一个时间点,会出现在某一个地方。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些画面,总觉得何其相似,总觉得很让人惆怅。
因为在某个所谓的时间节点,好像我也出现过在某一个地方。
我问张乐意,这种所谓的‘扑花园’手艺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进行。
他摇摇头笑说,哪有这么简单,这样的下阴是很有讲究的。
必须每年的八月十五,而且月头要大,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下不了阴。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
也对,要是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下阴,那么凭他母亲的本事,估计都可以让很多人随随便便的下阴。
这倒是有些乱了方寸,总归是有所禁锢。
临走的时候,我特意和他道谢,还说感谢他昨天来参加我的乔迁新居之喜。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还好意思讲,都不告诉他一声,我木讷的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我拆开了他包给我的红包。
两千块钱,另外刚那个利市包也有两千八,果然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有时候想想,这赚钱的门道要是对路了,来钱可真是快啊。
我这不就出来一趟,轻轻松松的就得到了三千八百块钱。
一番感叹,免不得乐滋滋。
可是后来几天,张乐意告诉我那天晚上,那个富商找他下阴给了他多少钱之后,真恨不得捶他几拳头。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一出手,那富商居然给了他二十万,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吧!
不过后来想想,这种传承的手艺.
说难听点,一年也就中秋节这一天可以下阴,各种条件的禁锢,倒也没那么不爽了。
从张老板那里回来以后,回到小区,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
走到电梯口,准备搭乘电梯直接上楼。
因为地下停车场终日不见阳光,所以相对来说比较阴寒。
免不得有种寒意袭来,不自觉的哆嗦了一番,此刻夜半三更,多少有些让人想入非非。
这个小区是新建的,虽然卖的比较好。
但是到了如今依旧还有很多人没有搬进来住,所有停车场显得很空旷,越发的冷清。
在电梯口等待的过程中,不知道是幻听还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四下里绵长幽幽的传来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
心下开始咯噔,巴不得电梯赶紧落地,瞅着指示灯一层层的下来,焦虑不安。
眼看马上就要到达,忽然的斜眼时,看到铮亮的电梯反光,模模糊糊倒影着我的模样。
而在我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女人,红衣耀眼,长发直垂,猫着腰,埋着头,看不清楚脸蛋。
心扑腾的一痛乱跳,壮着胆子撇过身子,又哪里有什么人呢?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我火急火燎的迈着步子。
忧心忡忡的按了楼层按钮,却觉得斜刺里身边荡涤着一股寒意。
似乎有一个人与我一起走进了电梯。
当真是流年不利,连坐电梯都能遇上这样蹊跷的事情。
一个人站在电梯里头,无尽的惊悚。
总觉得这个笼子一般的电梯里头,有无数双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瞪着我。
电梯一层层的往上,等待的时间,似乎就是一种煎熬。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自己走楼梯,也就十层楼而已。
说起来我并非是怕什么。
若是突然间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出现,倒也只会坦然面对。
只是人往往是很奇怪的,真的要面对之时,即便再恐怖的事情,那也无足轻重,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偏偏是害怕这种未知的窒息感,就好比很多人不怕死。
偏偏却受不了死亡来临瞬间的那种滋味。
叮的一声,总算走出了电梯。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客厅的灯是亮着的。
为了不吵到母亲和上官青,我已经尽量的不发出任何动静。
刚换好鞋,母亲披着睡衣从房间走了出来,异常关心的问东问西。
还说我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咧嘴笑说,出去赚钱去了。
她不以为然的说,钱赚不完的,没必要那么拼命。
如此念叨了一番,问我肚子饿了没有,说给我烧吃的。
我点点头,于是她去了厨房,给我烧了一碗面条。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让母亲早点去睡觉。
母亲却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看她的表情,却已经知道,她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果不其然,她说以往不好意思提,人家青青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不嫌弃你离过婚,不嫌弃你工作,不嫌弃你赚的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如今房子也买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
我嘎嘣着嘴说,这要看她愿意不愿意了,我总不能勉强她的。
母亲说人家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开口说,你大男人一个,总要你先开口的。
吃完面条,母亲又把碗筷抢过去。
洗完之后,再次叮嘱我,让我找个时机和青青说一下。
两个人既然决定一起了,就早点把事情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