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那些灵异的事情,兴许和这样的感觉不同。
但是却也有大相径庭的感觉。
比如我遇上的时候真真切切,百分百确认便是如此。
但是一旦过去之后,我又会开始怀疑,我所遇上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又或者都是我心有所想,心里想成是这样,然后潜意识里就真的出现这样,继而把他当成是真的一般。
就好比三奶奶做法事的那一天,我遇上了我父亲。
那么这一刻,我却在深思,到底是不是真的遇上了他。
还是我因为触景伤情,太过思念,导致脑中所想。
自导自演一般的刻画出这么一个与父亲相遇的情景?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如果说可以让我挑,我希望是有的。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面对生离死别。
至亲至友的离开,都是一份无法割舍的伤痛。
即便时光洗涤,那也无法抹去心中的思念,每个人都盼望着再见。
可是这种再见却再也不能相见。
那么这种期盼,就只能寄托在所谓的下辈子,所谓的来世,所谓的鬼神之说。
兴许真有下辈子,兴许真能再续前缘。
至少这样,人走了世上一遭,不会显得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到头来什么都没能留下,只是一粒过往的尘埃一样。
所以,我希望有来世,希望有所谓的鬼神。
要不然这个世界,这种离别,实在是太过悲伤了。
腊月二十五,已经有外出打工的人陆续归来,村子也逐渐的开始热闹了起来。
虽然我在城里买了房,可是过年我还是愿意呆在乡下老家,这种氛围在城里是感受不到的。
母亲说离过年还有几天,上官青还没放假,让我去城里陪她。
等她放假了再一起回来过年。
可是我说,上官青在医院上班,根本没有放假的说法。
一般来说都要忙到年三十。
有没有的空,还要看情况。
母亲说不管她什么时候放假,我总该多陪陪她不是吗?
于是给上官青打了电话,说下去陪她。
岂料她也是体谅我,说年关将至,相信我很多的儿时发小什么的都回了乡下。
就让我呆在家里好好和他们聚聚。
再则,这一年累的够呛,也该好好休息,让我该打牌打牌去,该打麻将打麻将。
至于她的话,放假之后自己开车回来,不用我操心。
上官青真是善解人意,于是乎,吃过中饭就早早的准备去村中央的小店里,看看有没有人打牌,打麻将之类的。
路过三奶奶家的时候,只见我那个堂叔,和他的几个兄弟,手里提着一大袋的纸钱香烛出门。
我给他们打了一个招呼,继而说道:“二七了吧!时间过的可真快”
堂叔笑说:“是啊,你三奶奶也是不争气,再挺一些日子,过完年再走,也没那么让人心疼啊!”
几番感慨,他们一行人朝着小路往公墓走去。
而我则朝着小店疾驰,此刻心思已经完全飞奔到了麻将桌上。
在小店的麻将桌上厮杀了一个下午,战果不佳。
回家吃完晚饭,在村中央新建的公园凉亭里,点着一支烟,和村里的老一辈闲扯聊天。
忽的这时候,我三奶奶的几个儿子,老大和老三以及老四一起走了过来。
因为他们都比我父亲小,所以我喊他们都喊叔。
他们走过来坐下,我再次发了一圈香烟,给每人都递上了一支。
农村人有时候我不知道是势利还是如何。
以往不是我说,基本上村里的人都看不起我,觉得我父亲走了,老婆又离婚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出息。
可是逐渐的,我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不但重新交了女朋友,而且是医院上班的,再则城里又买了房。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出息了,所以他们看我的眼光也愈发的客气。
往年我回来,他们虽然表面上和你客气的说话,可是谁不知道,那客气虚伪的话语当中带着几番嘲讽。
可是现如今,他们是真的客气,说的话也没有半点其他意思,还一个劲说我了不起,买了房什么的。
问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还说到时候一定要去吃麻糍。
让我不要放酒店里,说他们身子骨硬了,折腾不起,要摆酒就放乡下,这样热闹,他们也好过来。
我只是搪塞的笑着说一定一定。
几个堂叔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我似乎发现了一丝异样。
似乎他们有什么想跟我说,我察觉到了这人太多,可能他们不方便开口。
于是朝我其中的一个堂叔说道:“叔,斌(我堂弟)回来了没有,回来了的话,我可要去找他玩去了。”
我那堂叔忙说回来了,还说既然我要去玩,那就跟我一起去,堂兄弟之间是该多走动一点。
到了他的家里,其他几个堂叔陆续尾随而来。
也就不再含糊其他,直言不讳的问道:“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几个堂叔左顾右盼的点了点头,老大说:“金水,咱们一家人,我也就直说了,你堂叔家出怪事了。”
我一咋呼的问,能有什么怪事。
几个堂叔一起说道:“你三奶奶回来了。”
骤然间皱起眉头,不置可否的看着她们。
这时候,我的几个婶婶也纷纷过来,老大说:“金水,不瞒你说,今天找你,也是三奶奶交代的。”
我的天呐,他这么一说,我居然有些渗人的感觉。
于是直接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堂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来。
老大说接连做梦梦到三奶奶,老二也说如此,老三也是如此。
而且诧异的是,她们做的梦是一样的。
至于老四说的就更玄乎了。
因为老四的房子就是老宅,三奶奶走的时候,停尸入殓都是在那里。
老四说头七那天,去坟上祭奠过后回来,吃过晚饭,因为这些日子比较操劳,有些累,所以天还没黑就睡下了。
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来钟。
这时候,村子里的路灯已经熄灭,外头一片漆黑。
起身上厕所的时候摸索着开灯,不自然的觉得风呼呼作响。
农村老宅一般没有所谓的卫生间,都是屋外头搭个棚子,就是所谓的茅厕。
所以上厕所必须走到外头。
老四说他其实也并不害怕什么。
老人去世,又是自己的亲娘,倒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他走到大厅,准备打开大门外出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瞄了眼墙壁上的遗照。
微弱的灯光下,仿佛看到三奶奶照片上的面容有些绷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老四没在意,顾自走到屋外头。
上完厕所回来,骤然间左邻右舍的狗开始无缘无故的吠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重,而且似乎都是朝着他家的这个方向而来。
起先他也没在意,可是等他再次回到屋子的时候。
忽的一只猫因为光线的问题,碧眼森森,突然的从房梁上疾奔而下
喵的一声和他一个照面迎门跑出。
惊的他一跳,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转身关好屋门后,似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因为他家是那种老宅,有天井,那一块没有瓦片。
这会儿,月光洒下,老四又正好关了客厅的灯,所以那一刻显得特别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