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过了该有一个月了。
也许我不该这样沉沦,也害怕这样下去以后会变成和光头佬一样的家伙。
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思之再三做了一个的决定。
偷偷的坐车去了x县,去找老徐,去找一种算是适合我的生活。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过的很风光,很奢华。
可我却觉得不踏实,而只有到了老徐身边,才觉得有一种踏实感。
在殡仪馆见到老徐的那一刻,他愣愣的注视了我一会。
他说我比之前更憔悴了。
我耸了耸肩膀笑道:“我怕是堕落了。”
他点点头
“是堕落了,但是幸好迷途知返。”
于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再次走回了该是我的生活,可是确实真的是这样吗?
既然回来了这边,那么我就该开始工作了。
第三天,殡仪馆给我安排了一趟差事。
晚上的活,去一个镇子上拉一具尸体过来火化。
出车前对车况做了一番检查,没有状况。
可是开了一半的道,黑漆漆的夜幕下,风呼呼的吹着,车子居然熄火了。
下了车,准备检查一番,跨出车门,风吹的有些哆嗦。
四下里一片寂静,隐隐的传来虫鸣。
正要打开车盖,突然的月色朦胧之下,瞧见两个人影,坐在离我车子不远处的一个小庙旁边。
那小庙很小,土胚搭建。
上头盖着残缺的瓦片,瓦片上头还压着黄纸,庙高还不足我的身高。
里面供奉的却不知是哪一路神明。
旁边坐着的那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黑衣。
看不清楚容貌,只听黑衣者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出来那么久了,公事还没办好,却要在这里干耗着。”
白衣说:“你莫急,你莫急,问问忠贤公怎么办。”
正诧异他俩大半夜的在这里吱吱唔唔的。
突然小庙后头居然又出现一个人来。
那人是正对着我的,似乎也发现了我。
向我招招手道:“那边的朋友,车子坏了呀!大冷天的,要不过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木讷的瞬间,小庙旁边居然多出一堆火堆,正熊熊焰火,把他们几个的容貌折射的越发清楚。
那黑衣白衣者面色都有些阴沉。
刚出现的家伙则比较和蔼。
寻思着车子坏了,检查了一番,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只好给老徐到了个电话,让他再开一辆车子出来。
等待老徐的过程当中,我还真就走了过去
这天气确实有些寒冷,能烤一会火,也是不错的。
刚走到他们旁边,那黑衣白衣者齐刷刷的瞪着我。
一番诧异之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黑衣者似乎脸上洋溢出喜意,乐滋滋的瞧了瞧刚出现的那个人道:“忠贤公啊,你让我在这里等,就是等他啊!”
被唤作忠贤公的人哈哈一笑点了点头说是。
反倒是我被弄的莫名其妙。
什么叫等我,我可压根不认识他们,真是八竿子打不着。
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们说:“你们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
忠贤公微微笑说:“我这俩个友人,上头派他出来公差,让他们来找四个人,给了地址,给了详细,到了这边,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哩,你说怪不怪。”
我说:“那你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是不是地址搞错了啊!”
黑衣者眉头一皱说:“我那上差交代的事情是决计不会错的,说是哪里就是哪里。”
我不解的问道:“既然不会错,那如何找不到人呢?”
白衣者说:“不瞒你说,那地址给我,却有这个地方,可到了那里,我俩绕来绕去,就是到不了具体地方。”
我哦了一声说:“你们是不是外乡人,不认识路,把那地址给我看看,这附近我还算熟悉。”
黑衣立即说道:“xx镇,xx街道,xx门牌。”
一番寻思,我要去拉尸体的地方,除了门牌号不一样之外,其他都是相同的。
而且根据门牌号推断,应该不远。
于是说道:“这地方我正要过去呢?本来还可以给你们带带路,可是我那车子好端端的居然坏了,不过我同事过会也要过来,要不我让他给你们指指路,带你们过去。”
黑衣白衣兴奋的说好。
可是随即我又一番发愁,我们那车子可是拉尸体的,又如何能拉人,实在是晦气。
他俩见我脸色阴沉,忙问怎么了。
于是我也不绕弯子,直接和他们说我是殡仪馆的司机,开的车子,都是拉死人尸体的,晦气。
谁知他俩听了之后,哈哈一笑。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碍事,不碍事。”
忠贤公也跟着笑了一番,随即又指了指我的车子说:“你瞧你那车子,不是好好的发动着的吗?如何就说坏了,你要是好心,就开着车子带他们一程,相逢便是缘,帮得一忙,也是功德。”
我回头一看,一番震惊。
果然刚刚还熄火的车子居然真的发出嗤嗤的发动机声音,而且微微的闪着车灯。
这真是奇了怪了。
走上前,钻进车子,居然真的没有任何毛病。
往前开了过来,那黑白衣者便要上车。
“你们当真不怕坐我这晦气的车子。”
他们大大咧咧的说:“不怕不怕。”
然后自己打开后车门,爬了进去。
那忠贤公朝我点点头说。
“去吧!去吧!”
想了想,既然他们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
随后又望向忠贤公。
“你不回镇子上吗?这里荒无人烟的,你一个人待这里,妥当吗?”
他笑说他家就在这旁边。
我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之后开着车子,带这那两人,顺路而去。
期间给老徐打了个电话,说车子好了,让他不用再过来。
挂完电话,瞥了眼后视镜。
那两个黑白衣者,坐姿端正,面色拘谨,兀自里让人有种不寒而竖的感觉。
也没找他俩扯开话茬,二十来分钟后,车子开进了镇子里头。
寒冬已至,所以夜特别的寂寥。
不远处丧家大棚内传来哽咽的哭灵声。
那偌大的奠字映衬着贴在大棚的壁上,里头隐约的闪耀着烛火。
有些诧异,一般丧家把尸体送到殡仪馆火化都会挑选在白天。
却不知道这一家为什么要选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