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看着大眼球抱着那片枯黄的花瓣缓缓合上眼，直至化成一滩血水。
心脏莫名一窒的抽痛，眼角渗出一滴细碎的晶莹。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时一阵飘茫铃声由远及近响起，让人神智迷离徜恍。
赤凛手指在棠溪额头轻轻一点，她立马就清醒过来。
而其他人都晕了过去，害得她一阵心惊，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赤凛连忙安慰她，“别怕，他们没事。”
“呵呵，那个对不住呀！人挺多的一下就没控制好。”
棠溪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玉面桃花眼的少年。
略带粉晕的桃花眼向棠溪一眨，“没吓到你吧！”
赤凛手指一弹，一粒褐色东西就进了赤狐嘴里。
赤狐猝不及防的咕噜一声就给吞了下去，他掐着脖子哑声哑气质问，“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肠穿烂肚丸”
拍拍胸口，“喔！幸好幸好，我还以为是你十天不洗澡搓出来的泥丸。”
夜莺伸出手，“哥，也给我来一颗呗！”
棠溪此刻表情⊙﹏⊙
只见过伸手要糖的，没见过要毒的。
“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
夜莺一下就蹦到她面前，“嫂嫂这很好吃的，吃进肚子里会爆炸，砰砰可好玩了。”
一脸兴奋的问棠溪，“要不要来一颗。”
棠溪连连摆手，肠穿烂肚丸，会爆炸，还砰砰的，谢谢啊！我肠胃不好。
赤狐一溜烟就把夜莺提到旁边低声说道：“傻不拉叽的，她现在是人吃了真就烂肚皮了。”
见棠溪一脸煞白，赤凛温柔说道：“别被夜莺的话吓到，这个其实就像跳跳糖一样。”
棠溪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难道不是你先吓唬我的嘛！什么屁的肠穿烂肚丸。
“那你能告诉我，大家为什么都晕了？”
赤凛踌躇一会儿，“赤狐施法抹除了他们今天记忆，别人我不管，但你.我还是想征得你的同意。”
棠溪瞪大眼想还有这种操作，吃了一鲸又鲸，消除记忆啊！看过科幻片黑衣人戴上墨镜呲一下的那种。
“你到底是什么人？”
赤凛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的，可面对棠溪凝视，他如鲠在喉迟迟张不开嘴。
该怎么告诉她，说自己是个鬼，你后背还站着俩，任谁都吓跑了，可自己真的不愿欺骗她。
棠溪偏过头，夜灯把俩人身影拉得很长。
“我懂了，像你这种身份确实不太好解释。”
棠溪转身看向远处角落“那他俩人是不是也和你一样的。”
棠溪的表情太过平静，赤凛愣了一会，不太敢确定她是否真的就接受了自己身份。
他再次确认，“所以小溪你是真的不怕我吗？”
“怕你什么？难道你脑袋里也住着个像……”
后边话棠溪没有说出口，一只眼的小家伙，为什么？这话自己曾经仿佛说过，而且现在心情又沉重郁堵得慌。
赤凛连忙回道，“当然没有。”
棠溪把手负在身后跨过地上的影子，小声说道：“如果它不伤害大家的话，其实长得也蛮可爱的。”
棠溪的审美似乎有点另类，长成那模样的怎么都跟可爱沾不上边吧！
不过既然自己的女人喜欢，他勉强还是可以接受。
“是挺可爱”
“不过你要是想忘掉今天的事，我可以帮你。”
棠溪凝视远方，眼前似乎有一层飘渺的云雾，她吸了吸鼻子。
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的确挺惊悚的，但我还是不想失去这段记忆。”
赤凛抬头仰望星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似对她说又似宽慰自己。
棠溪想起之前宿舍顶楼的事情，“上次在顶楼也是你救了我吗？”
赤凛一脸自责，“是我大意了，原本以为把纸符人留下保护你，却还是让你受惊了。”
棠溪很是好奇，“纸符人，我可以看看吗？”
赤凛随即从衣帽后摸出一团皱皱巴巴的黄纸，递给棠溪。
“这——”
赤凛解释道：“它们喜欢把自己搓成一团。”
棠溪莞尔一笑，“还有这种癖好，挺可爱的。”
见她露出笑颜，赤凛心头也是弥漫着甜，“没办法，因为随它主人性子呗！”
棠溪把它放在手心，原本还一团的黄纸缓缓舒展开身体站起来，变成一个十几厘米高没有五官的小人儿。
她感觉好神奇，真的就像电视里看到那样。
刚想摸摸，只见它左右看了两眼，就从棠溪手上跳下去，直奔夜莺方向跑去。
“嗳！它为什么跑了？”
“夜莺是它的主人。”
棠溪认为自己想的没错，感叹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们仨都是高人呐！
“我印象中像你们这样的都是比较年长的，不曾想还这般年轻。”
赤凛误认为棠溪说的是他们三个人死得忒早了点。
自己已经一千五百岁棠溪会不会嫌弃他太老了，毕竟他都能给她的祖宗当爷爷。
他把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下，小声道：“其实我也还好。”
棠溪以为他谦虚了，又问道：“练功什么的一定很辛苦吧！我瞧着就连夜莺那么小都挺厉害的。”
“前期容易些后面会遇到瓶颈，悟不到就停滞不前。”
棠溪突然有点羡慕，自己要是有点本事在身也不至于遇鬼就只能逃。
也不知道能不能跟着他学几招防身，不过好像这种都是不传外人，如果自己贸然请求想必他一定会挺为难的。
俩人都没发现彼此说的意思根本不在同一个点上，简直鸡鸭对话。
“对了，其实我挺疑惑的你好像一直在保护我，为什么？”
一抹忧伤从赤凛眼眸闪闪而过，“因为你是我想保护的人，你对我很重要。”
他说得直白，棠溪僵住，随后垂下眼睑，头也慢慢垂下，两边脸颊泛起淡淡红晕。
支吾着，“那个……好像这段时间还真是挺倒霉的哈。”
“是我不好。”
“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还有夜莺。”
她顿一下，“那个小妹妹是叫夜莺对吧！”
赤凛点点头。
“要不是你们，我可能一次都逃不掉，我真的感谢。”
赤凛心头苦涩眼里满是疼惜若不是他......“小溪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对我说抱歉和谢谢。"
【因为自己真的不配】
棠溪不解他为何这么说，气氛忽然就郁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