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闻言，黑着脸说：“当初我就说了不让他去，他那身子骨跟不上进度，肯定会往死里训。既然当初你们让启程去当兵，你们就该想到才对。你们以为去部队是过家家好玩的吗？”
不训练好，万一上了战场不是给人送人头吗？
蒋文娟被霍老的话噎得忘了哭，“爸，我们让启程去当兵是想让您把启程带在身边，为什么要把启程送去南省边防，这不是要启程的命吗！”
霍老脸色一冷，“胡闹，你们怎么敢想让启程到这里当兵！这里可是全国各地顶尖精英才能进的地方，就算是我也不能私自带人进来。你们想得可真好，简直异想天开。”
霍振刚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禁忌，他们都想当然的以为老头子职位高，往里面塞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蒋文娟却一个字都不相信，老头子就是不想提拔他们家，真是偏心！
霍振刚慌张的说：“爸，那能不能把启程调到好一些的地方，我就他一个儿子了，不能看着他被训练死啊。”
霍老的手根本伸不到那边，更何况那边也没有他认识的熟人，要是有熟人在，看在他的面子，调走一个人是举手之劳的事。
他沉着脸，严肃的说：“不行，你们想启程调回来就劝他努力点，熬几年拿出成绩来，或许能晋升到这边。”
“什么？还要他熬几年？爸，你不能这么偏心啊，启程也是你亲孙子，你不能只宠着霍臣却不管启程！”
霍老被她的话气得胡子一抖，他一拍桌子喝道：“我什么时候偏心了，霍臣的东西都是他自己争取的，我从来没有给过帮助，我一向一碗水端平，就连你们当初和我断绝关系，我都没有恼了你们。到底偏心谁，你们心里清楚！”
蒋文娟闻言便想笑，“爸，既然你没有偏心霍臣，那就把我们一家接回家住，要么就给我们夫妻弄个厂长当一当，你回来这么久连一点好处都没有给我们，还说没有偏心！”
霍老被这儿媳妇的话给气得胸口起伏，他指着霍振刚说道：“振刚，她说的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她自作主张的！”
霍振刚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不敢看老头子，明眼人都看出这就是他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放纵妻子说出那种话。
霍老颤抖着手跌坐回位置上，“好好好，我果真养了一个白眼狼，我还以为你真的改了，知道错了，想认回我这个老头子了。其实你们就是想得到好处，如果没有好处，你们就当我死了，看都不愿意看。”
霍振刚看着老头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把他气死了，连忙跑过去跪在他身边哭道：“爸，不是这样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初也是有苦衷，我不能看着孩子一起受苦才断绝关系。你也是为人父，你应该理解我的对不对。”
霍老正是为人父才理解他当初的做法，为了孩子安全，他也认了。
只是现在他们是什么嘴脸，张口就要当厂长，当他是什么？他们以为他这个职位这么好当的，随便就能伸手管到别人厂子里的事，他们真是嫌他命不够短。
“你们别说了，启程也好，你们的工作也好，我都插不上手。你们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蒋文娟没有得到好处，气得摔门就走了，霍振刚跟着跑出去只留下霍老一人在办公室里。
霍振刚和蒋文娟两人跑出去后，由于没人带着出去，迷路了。
两人在附近转了几圈，总算遇到一个穿军装的人。
两人连忙走过去，满脸堆笑的询问：“这位军官好，我们夫妻在这里迷路了，可以麻烦您带我们出去吗？”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霍振刚夫妻，冰冷的脸上瞬间带上一丝温和的笑容。
“你们是霍老的家人吧？这里没有人带路确实会容易迷路，我带你们出去吧。”
蒋文娟看中年男人的衣服和外面那些小兵的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职位不低，她今天才知道京城的部队是全国各地的精英才能进来，想来这人肯定不简单，一定要好好巴结。
“这位同志，我丈夫是霍老的二儿子，叫霍振刚，我叫蒋文娟，不知道您叫什么？”
中年男人笑着看向蒋文娟，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我叫姜大卫，是二团的团长。”
“原来是姜团长，幸会幸会。”
蒋文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姜大卫的眼神都带着热切。
这段路走了将近十五分钟，三人已经聊得十分热络，甚至交换了联系方式。
姜大卫临走时笑着和霍振刚握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都会尽力帮的。”
“姜团长，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以后一定要多联系。”
霍振刚感激的道谢，等他们离开后，原本面带温和笑容的姜大卫瞬间扯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霍老在办公室里歇了许久脸上才恢复一丝血色，想到他们那些嘴脸，心都要滴血了。
霍家二房跑去部队找霍老的事很快就传到霍臣的耳边，他回来后便在二房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专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听到姜大卫已经接近霍家二房了，眼眸闪过一道冷光。
他从兜里拿出一叠票和大团结递给传递消息的人，淡淡的说道：“天气冷了，拿着钱请兄弟们吃一顿热乎的。”
那人接到钱，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诶，谢谢老大。”
霍臣回了内院，此时沈秋苑已经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
她看到霍臣从外院回来，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
霍臣进屋后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说道：“有人找我谈点事情。”
他把外套上的雪拍干净后便脱掉挂在架子上，他拿起一条毛巾轻轻给沈秋苑的头发擦拭干净。
“友谊商店里好像有吹风机，下次我去给你买一个。”
友谊商店就是华侨店的名字，那里的东西都是外国进口的特别贵，而且都要外汇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