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潇婉婉则是趁机拿了药箱才坐到他的身边,根本没看到他这纠结的眼神,否则一定会被再次萌到。
但随后看见他耳根红成胭脂的羞涩模样,潇婉婉心中也乐开了花。
有一说一,她家这小子还是很单纯的!
古代像他这个年龄的男人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只有她家月白还是一撩就小脸通红!
瞧瞧这小模样,多可爱!
她恶劣的想着,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是何时咧到耳根的!
楼月白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将她这不自觉的动作看在眼中,幽森的瞳孔早已经温柔了下来。
他喜欢看婉婉笑!
喜欢看她生动的表情!
不喜欢她像个没有感情的人一般坐着,也不喜欢她眉头紧锁的模样……
如果婉婉摸他的脑袋会开心,那他愿意让她摸!
潇婉婉认真的给楼月白处理着伤口,弄着弄着她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貌似,从她认识楼月白以来,他就没有间断过受伤。
她抬头,双眼狐疑的盯着楼月白。
“你经常受伤吗?”
按理来说,以楼月白的身手不该这么容易受伤才是!
楼月白心跳漏了半拍,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不去看潇婉婉敏锐的双眼。
“不是经常……”
“是吗?”潇婉婉眯着眼,抬手挑住楼月白的下巴让他的脑袋面对着自己,然后松手。
殷红的唇抿着,不赞同的看着眼前这连目光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人,正在打结的手微微用力想要他尝到教训,可到最后又放轻了动作。
“不许再受伤,否则……”
“否则什么?”楼月白打断潇婉婉的话,决定以进为退!
他低下头凑到她的面前,笔挺的鼻尖与她莹润的鼻尖合贴在一起,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旋转。
“如果再受伤婉婉要怎么惩罚我?”他声音嘶哑,气音辗转,含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欲望,却又带着几分让人着迷的克制!
这个男人!
潇婉婉咬着牙,替他包扎伤口的手不由微微用力,心跳不知何时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那种失控又让人贪恋的该死的感觉!
他连忙把楼月白的脑袋推开,当看到他被自己捏红的下巴和那微微泛着水雾的眼睛时,又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这人的肌肤这么娇嫩吗?捏一捏就红?
她记得在前世的古偶剧中有一种妆容叫做战损妆!
跪在沙场中的精致男人,眉眼凄楚,眼角泛红,棱角分明的绝美脸上带着斑斑血迹。
本该是一身坚韧的傲骨,却身披盔甲跪倒在一片鲜红中。
是强与惨,美与悲交汇时最强烈的碰撞!
潇婉婉自动带入了楼月白这张妖异到让人窒息的脸,再看着他凤眼上扬的眼尾中那克制的情欲……
潇婉婉指尖微颤,脚趾扣紧,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出现。
她只觉得小腹沉下,腰间的腹肌不自觉的收缩起来,希望能以此摒除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燥热感觉!
可偏偏,楼月白抓住了想要落荒而逃的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要借机钻入她的灵魂将她吃得一干二净。
冰凉的指端不知何时搭在了她的腰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略显僵硬的纤腰,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带着无限的诱惑。
“呵……婉婉,你在紧张什么?”
“我……咳咳!”潇婉婉才说了一个字,就猛的咳嗽了起来。
楼月白担忧的看着她,只以为是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她,便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连声给她道着歉。
语无伦次的声音里满是不安。
“婉婉,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怎么样?”
“你哪里不舒服?都怪我!”
“咳咳咳……咳咳咳!”
潇婉婉咳的更强烈了,她抓着楼月白的手想要阻止他自责的话语,可是喉头的痒意却让她根本停不下来!
潇婉婉觉得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社死的行列了,这要她怎么给楼月白解释?
难道要她说:不怪你,我只是沉迷在你的美色中,忘记咽口水结果一说话被口水呛到了吗?
如果真这样说,那她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好不容易潇婉婉才停止了咳嗽,然而看着楼月白自责又心疼的样子,咽喉又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完了完了,这男人如此模样实在是太犯规!
她是不是心理也出毛病了,怎么这么喜欢看他泪眼朦胧,纯欲又可怜的样子!
还真是,该死的让人有征服欲呢!
她闭了闭眼,终于在几个呼吸之后压下了心中那让人迷失的感觉,抬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她假装严肃的看着楼月白。
“我没事,只是喝了个冷风被呛到了,不怪你!”
“是……吗?”
楼月白拍着她背的动作顿住,虽然找不出她话里的毛病,可是他怎么不信呢?
婉婉也是会被风呛到的人吗?
“是的!”
潇婉婉镇定的点头,此刻清冷的面容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心虚,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
看着楼月白手上包扎好之后依旧浸出鲜红的伤处,潇婉婉这才想起问楼月白的伤口从何而来。
“你这伤,谁弄的?”
她眼中的失神散去,眼前的人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就连那精致的仿佛是用笔描绘出来的眉眼间也透着几分凉意。
楼月白薄唇抿着,下颌微微绷紧,想到那个觊觎婉婉的男人,眼中的狠辣积聚后又散开。
可惜,让他跑了!
“嗯?”潇婉婉声线撩人,“不想说?”
“嗯……”楼月白点头。
他不想说,也不想欺骗她!
懒懒的声音中带了些担忧,生怕潇婉婉会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
“累了?”潇婉婉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说与不说上,听着他的声音慵懒便觉得他累了。
也是,才从宫中出来都没好好休息几天又跑出去胡闹,不累才怪!
“去洗漱,然后回来休息,嗯?”
她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她的话楼月白一向无法拒绝。
唤来默一陪着楼月白离开口,潇婉婉才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腰间的淡绿色兰花荷包,她伸手取出里面的玉佩,突然想起百里辜玖那张坚毅的脸。
离渊国的太子,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呢……
她敛眉思考着,却也一时摸不到头绪。
疏影端着热水进来,“王妃,您要洗漱吗?”
“沐浴吧!”潇婉婉站起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身上沾着的不仅仅是楼月白身上的血腥味,还有别人的,虽然已经换了衣服,但依然让她很不舒服!
疏影闻言,立刻转身去准备了。
自从有了疏影疏宁在身边,很多生活上的琐事倒是不用她再临时去安排,所以日子也越发的清闲了起来。
屏风后,潇婉婉靠在浴桶中,温热的水将她吹弹可破的碧玉肌肤包裹起来。
她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等我叩击着浴桶的边缘,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仔细回想着自己从这个世界睁眼后的种种事情,眸中情绪越发复杂。
那个反复做了许多次的梦,总让她觉得自己也许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然而这具身体和她灵魂的适配度,身体下意识的肌肉反应,都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身穿!
可是,潇婉婉的手抚摸上自己的后肩!
那里,本该有一个很丑陋的疤痕!
滚烫的弹片刺入皮肉,是烫伤也是贯穿伤!
那是利用前世最先进的技术也无法祛除的丑陋伤疤!
那道疤痕陪了她那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若不是刚才疏影放了一面铜镜在耳室中给她使用,而她褪下衣服时余光恰好看到了自己的后肩。
恐怕,她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后肩居然洁净一片,并没有任何的疤痕存在!
所以,自己极有可能是潇凝雪?
潇槐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其实是因为灵魂不同,所以气质也不同,所以他才认不出来吗?
她蹙着眉,总觉得这样的猜测太过匪夷所思,可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理由。
更何况,自从她出现之后,潇凝雪的踪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潇槐都不知道她的所在。
越想潇婉婉越觉得头疼得紧,若她真的是潇凝雪,占用了她的身体,那么很多事又要换个角度来考虑了!
血缘是她从没体验过的东西,以后面对潇槐,也不能那般冷心冷情……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体验,她,潇婉婉也能拥有父亲了吗?
可是想到潇凝雪是怎么被送入定舍王府的,她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期待又瞬间烟消云散。
她怎么忘了,商人重利!
更何况这是在古代,一个不得看重的女儿,与家族之间不过就是一场互利互惠的交易,哪里来的亲情!
是她愚钝了,上一世什么都没有得到,这一世,便想要更多!
她凄楚又释然的笑了笑。
罢了罢了,有他楼月白一人足矣!
耳室中一阵水声响起,潇婉婉披上干净的里衣,赤着脚走出屏风,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兔绒毯子,很是柔软。
她赤足踩在上面,便如同踩在云朵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