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潇婉婉掌心的柔软,楼月白心口喧嚣的怒意这才平复了些。
他冷哼一声,虽然克制住了动手的冲动,可是心中的怒意却依然存在。
“既然你们说我是你们的少主,那么可有什么证据?”
潇婉婉看着三人,“我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入了定舍王府,你们所说的东西并不在我的记忆中。”
“少主当真都不记得了?”诡荣眉心几乎已经挤在了一起,他不敢相信潇婉婉是真的忘记了所有。
看着三人纠结中又带着失望的目光,潇婉婉沉思了片刻之后才道:
“并非一点都不记得,京城门前初见你们三人时我曾觉得面熟,我的脉象并不似有内力之人,但是我却突然间有了内力,还有……”
潇婉婉看向三人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我记忆中有一处地方,唤作临空城,所以这临空城和三位有什么关系?”
听到潇婉婉的这些话,刚才还心有疑惑的三人更加的肯定了眼前人就是他们的少主。
至于她为何会忘记了他们,甚至还嫁了人,这些还需要再去调查。
诡荣开口道:“姑娘就是我们的少主绝对不会错。至于少主失忆一事还需要我们再去调查。但是,我们希望能跟在少主的身边保护少主。”
既然已经找到了潇婉婉,他们自然不会再轻易离开她的身边。
更何况现在少主失忆肯定更加需要保护,一旦被那些人找到少主,那么少主就危险了。
听到他们这样说潇婉婉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她偏头看了一眼楼月白,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楼月白这下心中才是真的舒坦了。
就算这三人出现又如何,婉婉的心中依旧只在乎他。
他勾唇颔首道:“他们三人武功不错,留下来保护并非不可。”
“好。”
见他同意潇婉婉也满意的笑了起来,复又看向三人道:“那么你们便暂且跟着我吧,正好我也有些问题要问问你们。”
“是,少主!”诡荣连忙点头。
听到他们的称呼,潇婉婉提醒道:“我现在是月夕国的定舍王妃,你们唤我王妃就行。”
若是任由他们称呼自己为少主,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句话,三人心中虽然还有不愿,但是却也没有多说其他的。
几人这才在亭中坐下,潇婉婉看着三人,嘴角难得带了些笑容。
“你们可以说一下你们的名字吗?”
她刚才已经尽力去想了,但是却想不起来。
诡荣听着这话,心口顿时一涩。
少主连他们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她抿着嘴,半晌之后才压下心中的难过道:“我是诡荣,他是诡敛,他是……”
“诡末?”
潇婉婉接过诡荣的话,对她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为何,听到你们俩的名字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他的。”
“少主……王妃没说错。”诡荣心中很是激动,这样是不是代表王妃并非是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也许只要一个契机王妃便能都想起来了。
“这段时间我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事情来,但是并不详细,慢慢来吧。”
潇婉婉倒也不是安慰她们,自从她的内力恢复以来确实想起了一些片段,只是这些片段太过零散,她也没办法总结出具体的事件来。
几人又在十里亭中坐了片刻,眼看着天色渐晚三人这才回了京城。
在入京之后诡荣三人因为有事要和独孤子辰交代便先离开。
回宫的路上,楼月白早已经将躺在靠在了潇婉婉的腿上闭着眼睛假寐。
潇婉婉伸手描摹着他的眉眼,想到他一下马车就强调自己身份的行为不由低声笑了起来。
“就这么怕我离开?嗯?”
楼月白没睁眼,可是却朝着潇婉婉的怀中更靠过去了一些。
“婉婉知道的,你既然把我从那深渊地狱中拉出来,我就绝对不会让你放开我的手。”
如果不是她,也许他还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然后在一次次的崩溃和失控后完全的失去自己,真真正正的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
“我知道啊。”潇婉婉按着楼月白的薄唇,感受着他唇上终于带上的温度,眉眼中都是温柔。
“所以,不会离开你。”
如果他害怕恐惧,那么无论他向自己确认多少次,她都会告诉他这个答案。
楼月白抓住潇婉婉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放在胸前,低低的开口道:
“婉婉乖,我困了,容我休息一会。”
“好~”
潇婉婉没再说话,任由楼月白抓着自己的手睡去。
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掌心下感受着他有节奏的心跳,潇婉婉心中所想的却是替他解毒一事。
不知道昨日在洗尘宴上,她和楼月白之间表现得那么亲密,百里辜玖会不会怀疑她。
只希望,他能将她的一切行为都朝着求生的方面去想象吧。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两人下马车之后从密道回宫,屁股都还没坐热楼月白又被叶青云请到了御书房。
潇婉婉刚要休息,却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
她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屋外的诡荣。
她的出现在潇婉婉的意料之外,可是想到白天他们怀疑的模样,却又应当在情理之中。
“进来吧。”
潇婉婉侧身让诡荣进门,看了看外面并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将房门关上。
“参见少主!”
诡荣跪在地上,恭敬的向潇婉婉行礼。
可潇婉婉却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坐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才开口道:
“我说过了,唤我王妃。”
诡荣神情一僵,片刻之后才站起来走到潇婉婉的身边,试探着开口道:
“属下以为是定舍王威胁了少主……”
潇婉婉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诡荣,眼中神色莫名。
“你觉得在你们的印象中,我像是会被人威胁的模样吗?”
她的性子宁争鱼死网破,也绝不委屈求全。
诡荣怔住,她以为少主受控于定舍王,可是此刻看着她和过去一般自负肆意的模样,才又明白是他们想太多了。
思及此,诡荣连忙弯腰认错道:“是属下唐突,少主……王妃莫要生气。”
“此事暂且不提。”潇婉婉放下手中的茶杯,“我问你,在临空城我可有与其他人订婚或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