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南一脸真挚的回答，景遥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转念一想，其实也是随卫队的正常操作。
景遥一只手抵住下巴，深思熟虑后，又继续在一堆衣服里挑选，想着一定要选一条裙子给她试试。
拨开衣架的手突然顿住，她已然有了主意。
叶南被拉进更衣室，接着景遥就把衣服塞到她怀里。
“试试这个。”
叶南点头，双臂交叉拉起衣摆。
可面前的人目光坚定，貌似不打算离开。
“景姐…”
“都是女的，怕什么。”
叶南紧张的搓捻手指，衣摆拉到腰间，只能停手。
小姑娘脸皮薄，景遥抬手拉上帘子。
转身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丫头腰细腿长，甚至还有清晰的马甲线，绝对的好苗子。
真想问问慕云起是从哪淘来的？她也好去淘几个。
歪头对着缝隙瞅了一眼，景遥心下一惊，“唰”的拉开帘子。
叶南侧身背对着她，迅速捞起衣服遮住上身。
“景姐，你…”
“你在束胸？”
“…”
她语气严厉，“你这跟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疯了？不要命了！”
慢性自杀？叶南垂眸打量了一眼，她一般出任务时才这么做，时间不会很长的。
景遥回到衣架前，考虑她要穿吊带裙，特意选了包裹性好的纯棉抹胸。
回到更衣室，她递过去。
“这是你的尺码，穿这个。”
叶南接过来，背过身默默换上。
“慕总知道吗？”景遥问。
叶南不语，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些。
景遥暗自叹息，这会儿叶南背对着自己，她才发现触目惊心的一幕。
背后的伤口愈合不久，刚长出的新肉还是嫩粉色，周围是暗红的疤痕，几乎爬满了后背。
当时得多疼啊。景遥单看着，浑身汗毛竖立。
叶南换好衣服出来，景遥满眼惊喜，又拉着她来到落地镜前。
她肤色偏冷，完美驾驭了挑皮肤的香槟色。
吊带长裙修身贴合，裙边是不规则剪裁的荷叶摆，点缀了精巧的细钻，头顶的灯光打下，隐隐闪耀，神秘又含蓄。
叶南有一瞬失神，可显露出的遍身伤痕立刻将她拉回现实。
她眸光渐黯，肩头突然一暖。
一件藕粉色的开衫披在身上，为整个人添了份柔软，虽然轻薄，但刚好遮住了一身伤痕。
景遥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整理了一下，又看向镜中。
“这样正好，好看。”
叶南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勾唇浅笑，“谢谢景姐。”
“咔嚓。”
她听声看去，景遥正举着手机，面露尴尬。
“我留个纪念。”她想偷拍来着，结果忘记关声音，真是社死。
“呃…这段时间，你也可以试着留长发。”景遥急着打破尴尬，另起话题。
知道她没有恶意，叶南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而景遥像是打开了话匣，拉着她说了一整天的服饰色彩和搭配。
直到傍晚，景遥停下来喝了杯水，满意的舒了口气。
“好了，今天的课讲到这，明天继续。”
叶南诧异的眨了眨眼，上课？这就是慕云起让景遥教自己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景遥为她定制了一份专属课程表，叶南觉得离谱，连连皱眉。
之前的倒还好，可品茶赏酒鉴咖啡是怎么回事？还有美妆和乐舞？
一直以来，她学的大多是舞枪弄棒的东西，再不济也是被丢去荒岛历练。
突然让她静下来，还是一对一授课，叶南有些搞不懂了。
慕云起到底想让她做什么？以后出任务会用到吗？
叶南心里都是疑惑，但学习态度还是诚恳的。
如慕云起所说，景遥怎么教，她怎么学。
几天下来，倒是有模有样的了。
夜幕降临，北城的温度骤降，前几天下了几场雪，除雪机铲过路面，积雪便厚厚的堆在了路边。
慕氏公馆。
贺骁来到书房，汇报起海城医院传来的近况。
“我跟主治医师沟通过，方诗岭的病情最近很稳定，过段时间就能安排她回北城了。”
慕云起握着签字笔，转拧笔帽。
“方诗岭嘴里说的‘明山’，查的怎么样？”
贺骁垂下头，实话实说。
“已经有线索了，具体情况还需要些时间。”
当年研究所的实验项目是绝密档案，研究人员只进不出，后来的爆炸导致很多人的信息不复存在，又隔了这么多年，查起来确实棘手。
慕云起抿唇不语，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提示音。
他粗略扫过，又看向贺骁。
“尽快去查，不要让人察觉。”
“是。”
等人走了，慕云起才拿起手机，点开消息栏，弹出聊天界面。
景遥：“冬季限定，仅此一张。”
他眉心一沉，点开附图，又顿时舒展。
长裙完美贴合了女孩姣好的身形，她站在落地镜前，灯光洒下，映出几处褶皱，她微微垂眸，整理着开衫的衣袖。
只是一张侧身的照片，慕云起一眼就能看到她眼尾淡淡漾开的笑意。
他看了许久，手指却无法自控的按了保存。
心里一阵烦躁，慕云起拨去电话，对方很快接起。
“慕总？”
“你能确保这照片仅此一张？”
景遥展颜，“如果慕总信得过我，现在就只有您拥有这张照片。”
慕云起阴沉的脸色略有缓和。
“她最近怎么样？”
“她的五感要比大部分人敏锐，天赋加努力，妥妥的好苗子，再繁琐的东西也能很快吸收。”
经过几天的接触，这丫头的能力跟隐藏副本似的，着实让她惊艳。
无论是茶、酒还是咖啡，只要闻尝过，她便能立马辨别，毫无差错。
也许是多年训练的原因，她对色彩的敏感度也很高。
景遥试着让她做了敏感度测试，在色彩方格中找到深浅有细微差别的色块。一共六十张，她仅用了一分钟，一个不差。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南队在外界的传闻，都是真的。”
听着对方夸赞般的陈述，慕云起心生欣慰。
“这是她的正常发挥。”
景遥无奈，一只手撑着额头。
“慕总，这么好的苗子，假如有一天您不想要了，一定优先考虑‘盛世’。”
没别的，这丫头很对她脾气。
慕云起冷哼一声。呵，撬墙角？
景遥直起上身，后靠椅背。
“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跟慕总提一嘴。”
对方没有回应算是默许，她思索片刻后才说。
“她在束胸，您知道吗？”
慕云起听着陌生的词汇沉默不语，只能单靠字面意思去理解。
“有问题？”
意料之中的回答，景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她果然不该对这种男人抱有侥幸心理。
冷漠无情，利益至上，才是他们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