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慕云起还穿着名贵的定制西装,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弯腰坐下,他随手抽出领带,解开最上方的一颗衬衫扣子,微微后靠。
抬眼打量着站在面前的李鹤年,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有事?”
李鹤年没有犹豫。
“慕总,地窖阴冷湿寒,南队在里面两天了,您消了气,让她出来吧。”
慕云起的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叉,轻轻抵住下巴。
“你们见过了?”
李鹤年点头承认,“老宅的人也是我们打的,与南队无关。”
慕云起冷哼一声,又道。
“比起对我,你们倒是对叶南更忠心。我看慕家随卫要改名为叶家随卫了。”
李鹤年垂首,“您是主家,我们的心自然向‘慕’。可南队跟大家肝胆相照,我们做不到置之不理。”
“别人说的肝胆相照,我信。”
慕云起眼色微变,“可你说的,我不信。”
他一语中的,刺破了李鹤年揣了许久的秘密。
李鹤年略有动容,低头不语。
慕云起随意的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又看了眼时间。
想,这次给她的惩罚就到此为止吧。
他起身迈步,一只手抄兜。
“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这也会成为我们谈判的筹码。叶南是慕家的人,她的命运,由不得她,你听清楚了吗?”
慕云起的意思很明显了。
叶南生是慕家的人,死是慕家的鬼。
这辈子都会成为他慕云起掌中的傀儡。
就算他扔了,也不允许别人捡。
李鹤年眼眶泛红,握了握拳,艰难的从齿缝中溢出了几个字。
“听清楚了。”
慕云起满意他的识趣,重新落座,看了他一眼。
“出去吧。”
“是。”
叶南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发现身上披着大衣,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她下意识挣扎,扯到手臂关节,一阵酸痛。
“老实点。”
男人不满的皱起眉头,呵斥道。
叶南仰头,看着慕云起的侧脸,鼻尖酸涩,张了张嘴,干涩沙哑的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
两人直到进了医院,见到何圳青,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仔细询问了病症,何圳青才无奈的推了推镜框。
“几天前她还是好人一个,这才多久就又光荣负伤了。做你们慕家的随卫,她算是倒霉到家了。”
这话显然是对慕云起说的。
叶南躺在病床上,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色明显比刚进门时更臭了。
何圳青一边给医用工具消毒,又一边问她。
“保险的额度很高吗?”
随卫也算是高危工种,慕氏的待遇确实很好。
叶南想了想,随即点头。
“受益人那栏签了他的名字?”
她不解,“啊?”
何圳青放下酒精棉,像是一个过来人,规劝道。
“否则说不通,因为他看起来就是很着急的想要你的命。”
隔三差五进趟医院,有九条命的猫也经不起他慕云起折腾。
慕云起烦了,恨不得堵上何圳青的嘴。
“何医生治病救人,非得搭上一张嘴?”
何圳青冷笑,“慕总但凡体恤一点下属,就不用坐在这看我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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