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家家灯火通明，空旷的马路上，黑色商务车平稳行驶，后方还有一辆mpv随行。
车厢里，慕云起双腿交叠，拇指划过手机屏幕。
资料一页页翻过，男人的脸色也越发沉重。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命人分别调查叶南和方诗岭的两条线……重叠了。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拐进主巷，巷道的宽窄仅能通过一辆轿车。
再向四周分散开的小路，就只能徒步了。
司机见到等候在路口的贺骁，轻点刹车，缓缓停了下来。
慕云起大步跨出车内，贺骁迎上前，带着他往小路深处走去。
身后的随卫几米一岗，男人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浑身的装扮都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慕总……”
“说。”
贺骁的喉结上下滑动，忐忑的说道。
“这周围都是一些老平院，长时间没有规划，居住的大部分也都是孤寡老人。”
简单介绍了下情况，贺骁迅速切入主题。
“张婆婆一户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丈夫去世得早，就租了一间房子出去，据她回忆，租房的人就是方诗岭。”
慕云起知道方诗岭是海城人，后来考上了北城的大学，又因为成绩优异，最终才留在了研究所工作。
不过研究所都会给工作人员配备宿舍，方诗岭为什么还要再单独租一间房子？
思考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院门前。
贺骁推开门，院子面积不大，只有一盏昏黄的感应灯在房檐下亮着。
屋子的门是敞开的，门框上挂了一张厚重的保暖棉门帘，用来隔绝屋外的寒风。
掀开帘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顿时驱散了周身的寒气。
张婆婆坐在板凳上，最先看到了慕云起，面前的男人虽然年轻英俊，却自带威压。
她不由自主站起身，将目光瞥向男人身后的贺骁，她刚才见的是这个小伙子，明显要比眼前这位看着好相处。
“张婆婆，您别紧张。”
贺骁走上前，微微俯身，又扶着她坐下。
“你…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老妇人仰着头看向贺骁。
傍晚的时候，这波人突然来到家里，她还吓了一跳，问他们是做什么的也不回答，只拿着几张照片让她认人。
起初她还以为是警察，现在看这架势…并不像。
她老老实实的活了几十年，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也太…太吓人了。
贺骁绕到对面，拉开椅子让慕云起落座，他退后几步站定，又看向老妇人。
“张婆婆，我说过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向您打听点情况，问完就会离开，绝对不会打扰您。”
张婆婆心里七上八下，只能点头说道。
“那……那你问吧。”
贺骁拿出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
“之前您说是她租了您的房子，您再仔细看看，确定是她吗？”
张婆婆从口袋里摸出老花镜戴好，苍老的双手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又慢慢拿远仔细打量。
照片上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仅仅只是浅浅一笑，也能在人脑海中画下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