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起几乎失去了耐心，偏偏面对的又是自己的祖母，说不了什么重话。
“祖母，我说过您不要插手，这些事我都会去处理，您怎么不听呢！”
“我不插手？”
秦娴瑛将茶杯拍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温热的茶汤溅出杯壁，滴洒在桌面上。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公馆的佣人说你们两个睡在一个房间里！你多大了？还跟这样的小丫头纠扯不清！倒回我们那个年代，你这行为就是耍流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万一传到钟意那里，我看你怎么收场？！”
慕云起这会儿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只想知道叶南去了哪里。
“这些都不是您擅作主张把叶南带走的理由！”
秦娴瑛从没想过慕云起会因为一个随卫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老太太指着他，被气到手抖。
“我是不是问过你……你是当场默认过的！！！”
“我那不是默认！当时事情太多了，我…我是心烦！”
慕云起大吼一声，就连守在门外的贺骁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后背贴着墙壁，微微侧过耳朵，纠结着要不要进去劝劝？
秦娴瑛却不依不饶道。
“你确定只是心烦？尤其是在知道她跟方诗岭的关系之后，你的默认里真的没有半分犹豫吗？！”
慕云起突然愣住了。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潜意识无法造假。
有的，他犹豫过。
就在除夕那晚，他坐在两人曾一起坐过无数次的商务车里，脑海中涌现出各种想要报复她的方式。
想让她痛，想让她一无所有。
或许按照祖母的说法，他潜意识里的确是希望有个人能代替自己去做决定。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犹如被搁浅在岸的鱼，无论怎么扑腾，都再也得不到续命的潮水，而那湾纯净也越来越远，他只能拼命地用嘴巴张合，等待终结。
慕云起将一只手插进发丝里，拨乱了定好的发型。
现在的他心绪大乱，甚至有些失去平日中的冷静与理智。
秦娴瑛叹了口气，试图安抚男人。
“云起，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习惯，而你要做的，就是戒断这个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开始的时候，的确会有些别扭，但时间一长，就都不是问题了…”
老太太正说着，随卫队也完成了任务，从外面走了进来。
慕云起猛地抬头，看到男人平淡的表情，他大步上前，揪起对方的衣领。
“叶南呢？她在哪？！”
男人岿然不动，任凭慕云起将怒火撒向自己。
“少爷，我们受命行事，只负责跟对方接洽。毕竟大家各有各的规矩，对方不可能将行踪透露给我们。”
慕云起用力推开他，男人也只是后退几步，颔首不语。
“跟你们接洽的是什么人？”
秦娴瑛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因为谁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男人没有抬头，如实说道。
“我只知道对方在这一行混迹很久，行踪很广，其他一概不知。”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慕云起忍住了骂人的冲动，狠狠地咬着牙。
他背对着秦娴瑛，许久，才缓缓开口，像是冷静下来了。
“叶南是我的人，就算要扔，我也要亲手处置。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会亲自去查。”
话落，慕云起一把抓过外套，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