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进。”
蒋前走进营帐，发现林泽海正在看回国的入境批文。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
林泽海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这次出境的时间有限，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蒋前颔首，“是，我会通知下去的。”
林泽海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拿起笔准备在文件上签字，发现他欲言又止，便问道。
“有事？”
蒋前犹豫了几秒，脸色越发凝重。
“上校，那姑娘的身份有问题。”
“有问题？”
林泽海合上笔帽，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她会用枪，也熟悉射击要领，我担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泽海神色平静，并没有被汇报的情况所干扰。
难道上校事先知情？他想。
“刚才在训练场上，她准确无误地指出了小五的失误，对风速、风向的判断也是正确的，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林泽海猜到叶南不会刻意隐瞒，也就没打算一直瞒着突击队。
“放心吧，她的身份没问题。”
蒋前一愣，隐约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您…认识她？”
林泽海放下手里的签字笔，起身绕到他面前。
“还记得我跟你们提起过，在特训营时发现了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吗？”
蒋前眨了眨眼，“她就是…”
“对。”林泽海首肯道。
“她叫叶南，是慕家随卫。可惜慕云起不识人，完全浪费了一个好苗子。”
蒋前虽然常年待在部队，但也知道鼎鼎大名的慕氏。
他听说过慕家随卫的队长是个女孩，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就在这，长的瘦瘦小小，看起来跟“随卫”这个职业完全不搭边。
“上校，您的意思，是要留下她？”
林泽海若有所思，喃喃道。
“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在海城，他曾问过她，不过她当时急于拒绝，不知道现在，她会不会依然那么坚持。
叶南发现蒋前回来后，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男人的眼中充满了疑问和探究，但他没开口问，她便不会主动说。
行动队很快就要拔营回程了，叶南这几天也冷静下来，认真考虑了李鹤年的事情。
缅国气温炎热，他们这里又缺少储存条件，她最终还是找到了一家当地的火化场。
葬礼很小，也很冷清。
除了她之外，就只有老白和耗子因为接到负责看好她的命令，才一起参加了这场无声的葬礼。
女孩全程没有开口讲一句话，也不哭，就呆呆的看着。
直到工作人员让她挑选骨灰盒，她才眨着眼回神，双唇微微蠕动。
“要最好的，谢谢。”
当深沉的乌木盒子交到叶南手上时，她感觉这只四四方方的木盒似乎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叶南仔细的擦拭过每一处边角，最后用黑布包好、打结。
她捧着沉甸甸的木盒走出房间，一把黑伞顺势举过了她的头顶。
女孩抬头看去，老白擎举着黑伞，耗子则站在另一边。
“谢谢。”
除了这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白摇了摇头示意她无需客气。
“逝者为大，应该的。”
瘦弱的女孩捧着被黑布包裹起来的木盒走在前面，头顶的伞一步不落。
她鼻尖酸涩，胸口泛起无尽的落寞。
回家了，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