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决》的拍摄现场,李全导演正拿着剧本一直在给演员讲戏。
简如烟带着喻惜走近,她晃了下手打招呼,“李导。”
李全摘下鸭舌帽扇了下风,他朝简如烟身后看了眼,“如烟,赵曦也是你们公司的吧,她还没来吗?”
赵曦这人,演技还可以,一点就通,李全倒是还挺看好她的,就是偶尔听圈内人提起,赵曦有点摆谱。
李导摇了摇头,想想也对,从小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一头扎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又一直被赵家人保驾护航,李全对她的要求放低到只要她配合拍摄就好。
简如烟抱着手臂轻笑了声,淡定地解释道,“她还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到。”
李全哦了一声,“到时候是跟她的经纪人一起来是吧?”
简如烟摸了下鼻子,“赵曦的经纪人是我。”
一般很少有经纪人带的艺人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剧组。
李全逗笑,“那你以后可得跟着她们常蹲我们剧组了。”他想起之前的传闻,调侃她,“赵曦可不好带啊,听说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在的。”
简如烟淡笑,她眨眨眼,“没事,我专克大小姐脾气的人!”
她进艺星当经纪人,可不是为了给手下的艺人拎包和打伞的,听话的艺人,她自然会为了她们去争取资源,也会给她们足够的选择权,不听话要摆架子的,她也不会惯着。
“李,李导。”
赵曦踩着小高跟,拎着小香包,小跑着过来。
简如烟挑了下眉,看吧,有车不坐,非得挑三拣四,还不是得自己打车过来吧。
赵曦咬着牙白了一眼简如烟,对着李全又换上笑脸,“李导,我来了,没迟到吧。”
李全抬腕看了眼时间,“没迟到,刚刚好,你们快去化妆吧。”
赵曦轻喘着气,小脸晒得红扑扑的,“好嘞。”
简如烟手扇了下风,侧头说:“走吧,我带你去化妆间。”
安安帮着赵曦拎包,她之前给简如涵当助理的时候,习惯了在她身边端茶倒水的伺候,像拎包这种事,顺手就接过来了。
简如烟看了一眼,抿了下红唇,没再说什么。
剧组的化妆间一共有三个,主角们共用一个大化妆间,其他小配角则是用其他两个化妆间。
今天是开机第一天,拍摄并不是从第一集开拍的,而是从中间段开始拍起,也是为了将集中的场景一次性拍完。
一进化妆间,赵曦往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扭过头哼了一声。
“好你个简如烟,有你这么当经纪人的吗?就这么让我打车过来??”
安安倒了杯水递给赵曦,轻声哄她,“曦曦,烟姐也想有保姆车来接送你们,她自己开车也很辛苦的,你先喝杯水休息一下,等化妆师过来给你上妆吧。”
赵曦皱眉,她将安安递过来的水挡了回去,“我不喝这个!给我瓶装水!”
简如烟收起笑容,走过去,将安安手中的水接了过来,“你不喝我喝!”
说完,她立马仰头将一杯水喝光,抬起手背擦了擦嘴。
赵曦对她的行为表示目瞪口呆,她其实也有点渴,一路坐车过来,半点水都没沾,但又不想就这么接受助理的示好,她想得很美好,要是安安多劝她几次,她肯定就会顺着台阶下。
没想到,简如烟简直不按套路出牌!
赵曦越想越来气,心里怄得慌,“简如烟,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好吗?你是经纪人,不是艺星的老板娘,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真有些怀疑,难道是因为之前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家里人安排的,对她自然百依百顺,可剧组其他艺人的经纪人也跟她的经纪人差不多啊!
怎么到简如烟这,就变得这么拽了,赵曦都怀疑是不是表哥为了帮家里劝自己回去,才安排了这么个经纪人,故意来膈应她的。
简如烟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地看着她,“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艺星的老板娘!”
赵曦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眼简如烟,捂着肚子笑,乐不可支,她手指着简如烟,眼神却看向安安,“你听见了吧,她说她是艺星的老板娘,我看她真的是疯了!”
安安抿着唇,她在简如涵身边待那么久,对简家和秦家的关系,多少有点了解,而简如烟的身份,她一早就知道,两人之前还因为简如涵的关系,碰过好几次面。
赵曦见一脸正经的简如烟,视线又转向安安,见她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秦简两家联姻的事,她是知道的,她心里默念,简家、简家、简如烟......
赵曦咽了下口水,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安安,“她真的是秦修的妻子?”
安安点点头。
赵曦又问,“如假包换?”
安安又点头。
赵曦眼睛一闭,就差没撅过去。
她缓了缓神,又安慰自己,就算简如烟是艺星的老板娘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是赵家的大小姐呢!
真要比起来,她赵曦的身份背景还不一定比简如烟低。
赵曦清了清嗓子,态度明显比之前要好了很多,不为别的,她就怕简如烟这疯子会拒绝带她,要真那样,那她就只能灰溜溜地回家接受家里人的安排了。
她小声嘀咕,“老板娘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安又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吧,天气热,小心中暑。”
这回赵曦可没拒绝,她虽然渴,但还是接过杯子小口小口抿了起来。
安安松了口气,像赵曦这种程度的,她是能接受的,也知道艺人受人追捧,早就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何况对方还是赵家的千金。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简如烟看过去,陆影帝也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他的助理程俊和剧组化妆师。
赵曦激动地站起身想跟陆枫打招呼,却眼睁睁看着陆影帝朝着简如烟的方向走去,而她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尴尬地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