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连月没有再继续出面,而是吩咐府中的下人,时不时就换个地方,以顾时的名义继续布施。
终于在十天后,连月和顾时收到了喻亦传回来的消息。
他已经带着军队抵达边关沙城,并且迅速的将一盘散沙的军队整顿,抓住了那个叛逃的镇远将军。
并且信纸上还说,镇远将军已经让喻二三四五六等人押回京城,此时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连月看完信里内容后,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o_o;)
这喻亦的办事能力有点离谱了吧?
十几天的路程他十天就赶到了不说,甚至还把叛军都给抓住了??
抓住就算了,甚至都已经往回送了??
是不是明天他们就能收到第二波消息,说沙城已经被重新抢回来了?
连月抱着侥幸的心态,第二天等了一天也没得到新消息。
她刚松口气,结果第三天就听顾时说,沙城真的被抢回来了,那些百姓也可以回家了。
连月:“……”
啊这……
她明白了,为什么喻亦能排在第一,并且成为顾时的贴身护卫了。
这能力可真不是吹的。
☆
那位叛逃的镇远将军是在他们收到第一封信的第五天被送回来的。
大概是一路紧赶慢赶的,连月在见到这人的时候,这人都没个人形。
身上被用衣服和绳子捆成一个粽子不说,甚至还臭烘烘的,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尤其是那脸上,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嘴唇起皮,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休息过了。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惨”字。
当然,喻二三四五六的情况也算不得多好,眼睛里也同样有着红血丝。
顾时直接带着人进了皇宫。
摄政王府内。
身着一袭青色长袍的闵暮羽坐在位置上,眉头紧紧皱成一个疙瘩。
他嗫嚅着唇,欲言又止了好半晌,注意到主座上的人依旧毫无动静,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顾兄,那个镇远将军被送进皇宫了,你都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顾首忱手中端着茶杯,他微微阖眸,盯着杯中的清茶。
色泽清透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荡,散发出阵阵清香,只是男人此时却无心品赏。
他又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一幕,心情不是很美妙。
闵暮羽没注意到他脸上微变的神色,他直接从位置上起身,开始来回踱步。
“我不曾给那镇远将军种下蛊虫,万一他要是受不住拷打,把你给供出来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闵暮羽明显有些焦急起来。
他现在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因为觉得边境远,就不乐意跑到那边去替他家顾兄解决了这个后患呢?
顾首忱缓缓将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开口:“不必担心,我给他下蛊了。”
闵暮羽脚步顿住,“你……给他下蛊了?!”
他诧异的瞪大双眼,忍不住凑上前,“顾兄,你不够意思啊,什么时候学会的下蛊之术?我竟然都不知道……”
“我不会。”顾首忱瞥他一眼,“蛊虫和用法都是之前去找你父亲的时候,你父亲告诉我的,我也只会那一种。”
闵暮羽恍然,原来是他父亲的手笔啊。
那似乎就不奇怪了。
只要那个人的体内被种下蛊虫,那么那个人他就可以随意操控,哪怕是隔着千山万水。
提到嗓子眼的心被放下,但闵暮羽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他走到厅堂外边,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哨笛,放在唇边开始吹了起来。
那笛子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却能令他身上的所有蛊虫都开始躁动起来。
在宫中的镇远将军也同样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那突兀升起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不停游走。
上一秒他还在说话,下一秒他便直接倒地不起。
一张脸上的血色眨眼间褪.去,他就像是一条虫子般,在地上不停的扭动。
坐在龙椅上的劭帝见此都吓了一跳。
“啊!救……救命……救救我……好疼……”
“好疼!!”
为了问询而刻意没有被堵上的嘴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被反捆在背后的手不停挣扎,手腕被粗粝的麻绳磨出血痕都不停止。
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越来越狰狞,从他的七窍中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
“陛下……臣知道错了……您救救臣吧,陛下!”
身上实在是太疼了,镇远将军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见自己挣脱不了手腕上的绳子,只好向劭帝求助。
“快……快去传太医!”
劭帝咽了咽口水,拽了一把站在自己身边,同样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的太监总管。
“哦……哦哦,好的陛下……”
有人进来将镇远将军身上的绳索解开,下一秒那人便直接伸手去拽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领被扯开,裸露出他一大片的胸膛。
原本该是白皙一片的胸膛上此时竟然有着无数条血线。
那些血线在他的体内不停游走,甚至……还在蠕动!
就像是一条条很长的红色虫子!
眼前这一幕就连劭帝看了都觉得渗人。
眼前这诡异的情况让顾时第一时间就想起蛊术。
他是中过蛊的,自然也清楚蛊毒发作时是什么样的。
他当时蛊毒发作,虽然没有这人看起来那么严重,但估计也是大差不离的。
想到这人兴许是因为中了蛊毒,且蛊毒发作,顾时就打算上前仔细查看一番。
说不定能拿这个发现让连月更高兴几分。
镇远将军原本还以为顾时上前是准备救自己的,结果他期盼的等了好几分钟。
身上的疼痛锥心刺骨,面前的人却蹲在原地,连手都没伸出来过。
他双目圆睁,刚想说些什么,音节还没发出,口中先喷出一口鲜血。
随即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他胸口那如蛛网般的血线也不再继续蠕动,却依旧红的刺目,红的诡异。
等太医赶到的时候,镇远将军都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太医在给劭帝行过礼后,哆哆嗦嗦伸手检查了一下那镇远将军的情况。
刚看见那狰狞恐怖的脸时,太医就被吓得跌坐在地。
“皇……皇上,镇远将军这是……是中了蛊毒之兆啊!”
此话一出,劭帝脸上神情猛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