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厉琛，我成天只能坐着，我肚子会不会被我的腿挤到呢？是不是要做个什么支架，让我挂上面？”
莫厉琛深深吸气，手指从她的长发里撤出来，抓了一把白泡沫往她的鼻尖上抹。
“你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以后少冒出来。”
童玲晚扭头看了看他，眨眨眼睛，又说：“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啊。你以后会亲自给我接生吗？还是不要了，听说挺可怕的，你到底有了心理阴影怎么办？”
“我不是妇产科医生，我会给你安排最靠谱的医生，不要担心。”莫厉琛的手从她的肩往前滑，落到她柔软平坦的小腹上。童玲晚柔软娇小的身躯里，正在孕育他和她的孩子。
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奇妙。
童玲晚在自己的头顶上沾了满指尖的白泡，抹到他的鼻尖上，冲着他笑，“小时候我没有妈妈疼我，以后我会好好疼我的孩子。”
浴室里的光有点暗，但很暖。氤氲的雾汽里，两个人的眉眼都有点潮湿。
突然童玲晚扶住他的肩，用力踮着左脚尖往上站。
“坐好，又乱动干什么。”莫厉琛扶着她的腰，拧着眉教训她：“现在不能乱用劲。”
“你扶我呀，我要站着跟宝宝打声招呼。”童玲晚皱着小脸，挥着拳头捶了他一下。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这里很快就会出现一道褐色的细线，然后你的肚子慢慢变大，你会觉得身体越来越笨重。还有你的腰，我担心你的腰承受不承受得起。”
“应该没事吧。”童玲晚揉了揉后腰，笑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呢。”
“嗯，伟大。”莫厉琛一本正经地点头。
童玲晚伸出手指，就着镜子上的雾汽画了个卡通小娃娃。
她画画，信手拈来，活灵活现。小宝宝摊开双手冲着二人笑，就像在找爸爸妈妈要抱抱。
“你亲他一下。”童玲晚朝镜子呶嘴。
莫厉琛看了看她，突然转过身，扶着她的腰慢慢蹲下，嘴唇印在了她的肚脐上方。
“谢谢你玲晚。”好半天，他抬起头，乌亮的眸子温柔并且虔诚地凝视着她。
“莫厉琛……”童玲晚捧着他的脸，喃喃地说道：“我爱你。”
“我也是。”他站起来，把她放回了小椅子上，小声说：“现在好好洗干净。”
“我需要剪头发吗？”童玲晚抚了抚自己的发梢，轻声问。
“不用剪，我喜欢你的头发，我给你洗。”莫厉琛打开花洒，温柔地说道：“把眼睛闭上。”
童玲晚闭上眼睛，仰着小脸，让温暖的水从头顶上冲下来。
来得恰到好处的孩子是天使，能让爱情芬芳四溢。
——
第二天还是淅淅沥沥的雨。
童玲晚晾好衣服，扭头看向后花园。那位保姆这几天总是爬到墙头找莫厉琛和她说话，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莫叔叔，把昨天买的水果拿一点出来，我们去邻居家坐坐。”她把双手往裙子上擦了擦，仰头叫莫厉琛。
他在厨房里做苹果派。
“就是那个给我草莓的邻居呀。”童玲晚按着轮椅过去，拿了只精致的小篮子出来让他装水果。想了想，从自己的化妆包里拿了一个还没有开封的唇彩。
邻居家常年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女主人叫王紫琴。早几年她和老公离婚了，留下这栋大房子给她。两个女儿都跟着父亲去了国外念中学。
她手里攥着钱，成天无所事事，就泡在麻将桌上。家里的这位保姆和她沾点亲戚关系，在她当年的离婚大战里起了不小的作用，所以一直留在她这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