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哥？”
秦砺锋的声音不像平时，很是急迫，徐慕青听到就朝着他问了出来。
“这是我堂哥。”
就算是回答，秦砺锋的眼睛也不带离开他哥的。
“这件事有点严重，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把情况跟你说一下。”
今天的事不简单，徐慕青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
徐慕青的眼睛和神色都在告诉众人这件事不简单。
就是因为这个，在场的人都把自己的好奇心死死按捺住。
就连纪清淮和梁冉，两人都停住了想跟上去的脚步，目送一脸冷肃的秦砺锋走了出去。
“我今天是在靠下河村那边的老林子里面发现你哥的，当时……”
讲清楚情况之后，徐慕青没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还伸手抱住自己，搓了搓胳膊。
秦砺锋听完她今天遇到他哥的情况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冷了，那冷气不要命地往外放。
“青青，这位同志的伤处理好了，可以带他去医院了。”
还好，苏韵这个时候救了她，她和秦砺锋忙往屋子里赶。
“徐慕青，我想借你自行车用用。”
秦砺锋不是没有钱买自行车，只是他去镇上的时间不多，所以他觉得没有必要，现在他只能跟徐慕青借车。
“没事，这段时间你尽管拿去用。”
徐慕青没犹豫就同意了，一帮人这又忙着把秦怀远送下山。
……
徐慕渊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去请了假，马不停蹄地往下河村这边赶。
十二点到了公社，他连饭都没吃，又着急忙慌地往下河村赶。
最后，他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了下河村。
到了下河村之后，他没急着去找谢芳语，他先去看望的他亲戚——赖老实。
赖老实刚瘫痪的时候，还是能说话的。
但是后来，他的儿子媳妇伤透了他的心，他也不屑与大队那些人同流合污，他这才慢慢不开口的。
徐慕渊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
那时候他不想搭理他，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他也没揭穿他，毕竟别人现在也没法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因此，徐慕渊每次来的时候他都默默观察他。
这么几次下来，他也知道这个小伙是来他们村里找人的了。
听这小伙子的描述，再加上这小伙子说的是他没听过的名字，赖老实心里就觉得这个小伙子要找的人可能是个女知青。
明白了这一点，一串眼泪从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他们村里的人不做人啊，那些充满朝气、像花朵一样的姑娘不知道被他们迫害了多少！
因为这个，每次徐慕渊来他都格外的注意。
上次，这个小伙子来的时候表情不太愉快，一直都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情况，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不知道还能找谁帮我看着这边的情况，唉！”
当时，正是徐慕渊想重新找个人帮他盯着下河村这边的时候。
他人生地不熟的，想了很久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想得多了，他就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不知道，他这一句被躺在床上的赖老实听个正着。
赖老实许久不说话，一张口，还有些不适应。
“你能说话？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听到赖老实开口，徐慕渊马上进入戒备状态。
“虽然我行动不便，但是村里来照顾我的人喜欢当着我的面说事，所以我可以帮你收集我们村里的信息。
不过，等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之后，希望你能帮我写封信，去举报我们村里这些人。”
赖老实不回答徐慕渊的问题，反而抛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给我下套？”
赖老实这样确实挺突兀的。徐慕渊又是一个人，自然很是防备，不是很相信他。
“你放心，举报的事我不急，等你找到人之后，你想什么时候举报都行。”
赖老实此时很是费力，一双眼睛努力睁大着，一双手还努力地去抓身下的床单。
虽然没抓住，但那手上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鼓起的青筋。
徐慕渊思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应下了。
自从，他俩的合作关系达成。
回到现在，徐慕渊先来的赖老实这边。
进门之后，他小心地观察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才开口问赖老实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个，赖老实的表情很是悲痛，又是一串的眼泪哗哗流下。
看着他这样，徐慕渊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也沉了下去，只安静等着他开口。
好一会儿，赖老实才缓过劲来：“你觉得我们这个村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
他也不等徐慕渊回答，自己就往下接：“表面上确实很奇怪，但是底下脏得不行、烂得不行！
我以前是这个村的支书，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比村里其他人更早看到真相。
我们村，我们村的干部们伙同一些群众在干着拐卖妇女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多少年了，最少都是从我瘫痪前就开始做的了。
最近他们又拐了几个姑娘回来。
听说，前几个都被卖到更里面的屯子里去了，但是有一个姑娘跑了。
就是这个跑了的姑娘，听说是，是死在山上了！”
赖老实说完，又是一阵的涕泪横流，这帮畜生啊！
“赖老，你瘫痪是他们弄的吗？”
听完，徐慕渊很是震惊，心情也很是沉重，现在就算不用赖老的帮忙了，他也一定会去反应这件事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弄清几件事。
“是，就是他们！他们不仅带着一帮人一起做这事，他们甚至还和公社、镇上那边有联系。”
说到这里，赖老实很是愤恨，他当年就是准备去公社举报他们的。
但谁知道，他当时被老村长家的二儿子狗蛋发现了。
赖狗蛋不仅得意地跟他炫耀他们的罪行，甚至还想把他推下悬崖。
不过最后，他虽然因此瘫痪了，但赖狗蛋更惨，直接就去见了阎王爷。
这也是为什么村里那些人还能给他申领公社补助的原因。